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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6章 國有隱憂

  張騰頗為無語地看著她,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是作甚?我沒碰過她們,也不知什麼銷魂蝕骨,飄飄欲仙。」

  晴櫻恨聲道:「你騙誰呢?有人親眼看著她們兩個從你房中出來。」

  張騰白了她一眼,無可奈何地說道:

  「那夜有採花賊流竄到紫凝兩人的房間,我抓採花賊的時候,採花賊把屋頂撞破,弄了一個大窟窿。正好那晚下雨,她們屋子漏雨,沒地方睡,我才讓她們到我房間里。她們睡床上,我睡地下,我可沒有碰她們。再說了,那時候,我重傷未愈,怎會做那些事情?」

  晴櫻將信將疑,又哼了一聲,說道:「你體質特殊,恢復神速,美人在畔,任君采頡,誰知道你不會做那些事兒?」

  張騰眨眨眼睛,認真說道:「如果我真是這樣的人,那天在屋頂上,醉得稀里糊塗的你,早已被我吃干抹凈了。」

  聽他說起此事,晴櫻頓時大窘,羞得俏臉通紅,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此時,她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呸,小流氓,你敢!本姑娘一劍劈死你這個登徒浪子。」

  晴櫻說著,撤下劍,轉身不看他,只覺得臉如火燒,熾熱發燙。

  張騰摸摸脖子,搖了搖,認認真真地說道:「好了,小丫頭,別鬧了。你快點收拾一下細軟,而後易容換形,隨我一起到如歸別苑。過幾天咱們就啟程,隨鐵虎他們前往雲京。」

  知道張騰沒有在外面風流之後,晴櫻氣來得快,消得也快。

  她按照張騰的吩咐,立馬收拾細軟,再作一番易容換形之後,乖乖地與張騰一起登上馬車。

  晴櫻易容換形之後,形象大變,張騰給她起了一個假名,叫做花彥。

  不過,她這一次的易容換形顯然不太完美,還有身體還許多地方保持著女孩家的特徵,看起來像個扭扭捏捏,不倫不類的妖人。

  馬車中,張騰頭靠車廂,右手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晴櫻,嘴角掛著一抹微笑。

  晴櫻冷哼一聲,伸出兩指,彎做爪狀,對著張騰的眼睛做一個挖的動作。

  她撅起嘴,兇巴巴地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俊的公子嗎?哼,張騰,我可告訴你,本公子可沒東陽之好!你若是再這麼看我,小心本公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張騰聽她這麼一說,忍俊不禁。

  晴櫻大為不滿,一邊舉起粉拳捶著他肩膀,一邊大聲對他罵道:「張騰,你別以為用手當著,偏過頭去,我就不知道你在偷笑!你笑什麼,笑什麼,混蛋!有什麼好笑的!」

  張騰雙肩聳動,一直笑個不停。

  晴櫻連連捶他,氣惱地說道:「你還笑!我告訴你,不準再笑,不準再笑了,再笑我要生氣了!」

  見她這麼說,張騰以拳抵嘴,輕咳一聲,忍住笑意。

  這時,他一把抓住晴櫻的手腕,指指她高高鼓起的胸膛,認真說道:「好好好,我不笑了。我說花兄,雖然此去雲京天長地遠,但是你也無需備這麼多乾糧。我覺得你還是把它們拿出來吃掉吧,別都塞到胸前。我們要在如歸別苑住上幾天才出發,到時候再準備也不遲。」

  晴櫻通紅,拍開他的手指,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左手按住胸脯,慢慢地將它們撫平,讓它們變得與一般男子差不多。

  張騰又指指她的嘴唇,笑著說道:「花兄,把你的假鬍子去掉!你這細皮嫩肉的,別裝什麼青年俊傑了。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少年,出一趟門,你還化什麼妝,不要畫蛇添足。」

  「切!」

  晴櫻咬咬嘴唇,恨恨地剮了他一眼,只得將唇上的假須撕下。

  張騰仔細打量了一下她,又往她的渾-圓挺-翹的臀部瞅了一眼,指指它說道:「花兄,你的老毛病還是沒變,叫你別再裝女人作弄我了。瞧瞧,你這屁股上的假皮都沒撕下來。嘖嘖,這臀可翹,倒是真如姑娘的香-臀一般,不,應該說比一些姑娘都翹多了!哈哈……」

  晴櫻俏臉越發滾燙,她咬牙切齒地望著他,稍微站起身來,揉揉香-臀,使之變得扁平陽剛。

  張騰笑了笑,又指指她的指甲,說道:「還有,花兄,你呀這指甲以後別塗了,不好看,還礙事。不小心給人家看到了,人家不僅會覺得你比較娘,還誤以為我有什麼奇怪癖好,才會帶你這麼一個伴讀。」

  說話間,他鬆開晴櫻的手腕,從身旁拿來一個裝滿水的囊袋,遞到晴櫻的面前。

  「哼!」

  晴櫻嘟著嘴兒,劈手奪過水囊,坐了下來,拔掉塞子,倒出清水將塗了蔻丹的指甲清洗乾淨。

  張騰又指指她的嘴唇道:「還有,別沒事就學人家姑娘往嘴上塗胭脂!」

  晴櫻白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說道:「你瞎呀,我唇色本來就是這樣子的,我沒塗什麼胭脂!」

  張騰湊近去看看,果然這丫頭的嘴唇什麼都沒塗,天生比一些姑娘鮮嫩紅潤。

  不過,他還是搖搖頭說道:「花兄,你這副唇紅齒白的模樣,到底還是有些娘兒氣。咱們要去雲京,一路上烽煙未消,混亂不堪,一個不小心遇上西蠻胡騎,說不得把你擄去,賣到東陽國做孌童男寵。」

  晴櫻柳眉倒豎,舉了舉手中的憐夢,大聲說道:「他敢?小爺我一劍劈死他!那些西蠻胡人,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砍一雙!我泱泱雲夏,豈容賊寇踐踏?」

  這時候,駕車的一個武院高手聽到了,不由得在外面大聲誇讚道:「好!小兄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志氣,令人敬佩!說得沒錯,那些西蠻胡人若是敢來,我們就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另一個武院高手也插嘴說道:「沒錯,這些年西蠻胡人犯我雲夏,擾亂邊疆,擄掠百姓,前陣子還在我雲夏國內為所欲為。若是這一路上給我們碰見,定要讓他們見識一下我雲夏的鼎盛武風,叫他們有來無回,有進無出!」

  晴櫻兩個武院高手讚賞,不禁笑開了花。

  她抬起下巴,傲然地看著張騰,一臉得瑟。

  張騰瞥了她一眼,懶洋洋地靠在車廂上,笑著說道:

  「呵呵,花鳴兄,你的志氣不小,但為人出事馬馬虎虎,有勇無謀。你這一會兒豪言壯語,意氣風發倒也沒什麼。但真遇上了西蠻胡人,可不要胡言亂語,輕舉妄動。對方人多勢眾,說不定還有玄曜弓,要三思而後行。」

  晴櫻聽到張騰提起玄曜弓,只覺一盆涼水澆下來,突然蔫了。

  她摸摸以前被玄重箭貫穿的地方,徹底沉默下來。

  張騰之前跟她說過,他在給霍臨清送信的路上,曾遇到了一支西蠻胡騎。

  那一支西蠻胡騎的首領身邊有四把玄曜弓,若非他出手偷襲,率先射殺胡酋與那四個持玄曜弓的親衛,只怕那支雲夏軍隊的靈流境青年將軍會被射殺當場。

  而那一個青年將軍一旦被西蠻胡人射殺,他所統帥的那支雲夏軍隊也定然全部覆滅。

  這麼一來,恐怕張騰的行程也因而被耽誤,致使晴櫻送出的情報出現延遲。

  若是晴櫻所送出情報延遲,只怕雲京那邊的組織會因而做出不一樣的決定,進而直接影響整個雲夏的態勢。

  張騰這麼一說,車廂外的兩個武院高手也沉默了。

  馬車飛快地在道路上馳騁,車廂內外都一片沉寂,只有馬蹄聲與車軲轆聲在耳邊響動。

  玄曜弓與玄重箭,是雲夏引以為傲的特種利器,如今竟然流入西蠻胡人的手中,對雲夏的影響太大了。

  要知道,靈海境武者相當於華夏現代的核武器,是戰略級別存在。斛境武者相當於華夏現代的中短程導彈,是戰役級別存在。靈流境武者相當於華夏現代的常規武器,像飛機潛艇坦克之類,屬於戰術級別。

  雲夏與西蠻周邊諸國,靈海境武者數量基本相同,而靈斛境武者數量也相差不大。

  不過,由於地理環境因素,雲夏國靈流境武者比西蠻胡人少,雲夏向來是憑藉玄曜弓震懾對方,讓對方不敢貿然進犯邊疆。

  現在西蠻胡人手裡也有了玄曜弓與玄重箭,如此一來,雲夏國與西蠻的力量平衡就被打破了。

  雖然有靈海境武者坐鎮,雲夏暫時不至於亡國滅種,但是西蠻與周邊多國聯手,頻繁入侵雲夏,逐漸蠶食雲夏領土,長此下去,雲夏國會一點點虛弱。

  一般而言,兩國交戰,一般是靈流境武者領兵打仗,攻城陷地。

  因玄曜弓泄露,這些年雲夏與西蠻交戰中不斷損失靈流境武者,整個國家的情況便如同被西蠻釜底抽薪,造成青黃不接的情況。

  一旦靈海境高手與靈斛境高手遲暮,靈流境又沒有足夠新晉武者,最終會導致雲夏大廈傾倒,被他國侵佔覆滅。

  眼下雲夏動蕩的政局根本沒有絲毫停遏的跡象。

  王族內鬥不息,世家大族瘋狂兼并土地,烽煙四起,盜匪叢生,內憂外患。

  整個雲夏,無論是百姓,還是土地,都在一點點減少,國力也在一點點削弱,甚至已淪落到割地賠款,和親苟全的地步。

  當然,只要雲夏一日還有靈海境武者坐鎮,一日還有靈斛境武者統領,它便不會倒下。

  與華夏世界不同,整個雲夏,重中之重是人才培養,其次是體系制度。

  武院是人才搖籃,只要它不出問題,雲夏就不會有大問題。

  可是,通過本次的綏寧比武大會,可以看出武院的招生制度有著嚴重的問題。

  這樣制度下,所有的學院名額,被世家豪族所壟斷,學院之內名不副實,徒有其表的權貴弟子比比皆是,而一些資質不凡的習武苗子,卻一直無法出頭,滯留底層。

  張騰是一個特例,他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打破了三大庄的施加在其身上的枷鎖,在擂台上暫露頭角。

  然而,綏寧又有多少個張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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