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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往後這雨天怕是越來越多了,快入秋了。”


  “可不,聽說株洲那邊是一場雨一場雨的下!”


  “株洲?那邊不是有戰事嗎!聽說沐王造反了,還將當朝皇後擄了去,皇帝為了顏麵不得不出兵平叛。”


  “誰知道呢,反正株洲那邊交戰,也不影響咱們錦州。可能過不久之後,常將軍就能平叛歸來了。”


  “但願吧,否則受苦受難的還是老百姓。”


  一匹疾風快馬停在酒家門前,雨還在下著,那兩人共乘一匹馬,此時那馬一停住腳便累的癱瘓在地上。兩人下馬之後徑直走進酒家,酒家內的酒客們全都一眼望去,心中卻在吃驚!


  這二人分別是一男一女,均穿著黑衣,那男子的臉孔像是失血過多一般蒼白的宛如一張宣紙。若非那少女緊扶著他,他怕早就一頭栽倒,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酒家掌櫃不願惹事,但看那男子的麵相怕也不是好惹的主,此時便是受了重傷亦帶著滿身的寒霜之氣。掌櫃朝店小二使了個眼色,店小二自然會意,連忙迎上前來,道:“兩位客官,實在抱歉,小店這裏座滿了。不如,你們看看別家?”


  那少女掃了眼不遠處空蕩的兩桌,卻道:“我們隻是想吃點東西歇歇腳,不會麻煩你們的。”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上。


  店小二見掌櫃突然兩眼放光便心下了然,掌櫃一向見財如命,怕即便有麻煩,也會看在銀子的麵子上多多照顧他們的。果然,那掌櫃收下了銀子,咳嗽一聲說:“用完飯便走,我這裏可真沒有多餘的客房了。”


  少女卻道:“即便你想留下我們,我們也不能耽擱在此。”說罷,少女扶著男子坐在桌前,點了兩道小菜,要了兩碗米飯,一壺茶。


  見無人再關注這邊,少女便輕聲道:“你還好嗎?”


  男子抿了抿蒼白的唇,他自己身體狀況他自己知道,原是修養幾日便能度過難關,可這連夜風雨趕路,傷勢已加重了許多。在他腰與肋骨之間,有一條極深的傷痕,那是用類似於戟的武器造成的。多少次他疼的要昏厥,卻強撐著意識,若他倒下了,三月怎麽辦。這男子便是錦懷,少女則是三月。


  那日山崖邊,李天與錦懷交上了手。李天的內功與錦懷相差懸殊,但勝在他的武器,他那長戟輪起來錦懷根本無法近身。但錦懷自有他的打算,他與李天交鋒的目的不是為了贏,而是為了……


  咣將一聲!李天握著長戟的手突然一麻,一股冷厲的風自腰間旋過。他知道錦懷無法近身必會有其他動作,丹台閣不就是以暗殺聞名的嗎,隻要是殺手就一定會有殺手鐧。比如,暗器之類的下作手段。錦懷倒是不覺得用暗器有多麽下作,隻是兵不厭詐而已。他也並非什麽正人君子,用暗器正適合。


  銀芒入眼,多虧李天反應快率先避過去,否則那冷厲的飛鏢則會將他一雙眼睛刺瞎。而這閃躲卻忽略了錦懷,他被一股冷氣包圍,最冰冷的溫度已貼在咽喉上。錦懷的聲音自耳邊傳來:“李將軍,得罪了。”


  李天手中還握著長戟,此時卻是無用武之地。他恨的牙癢癢,腰部正在噴血,疼痛使他麻木。更讓他屈辱的則是,他竟然輸給了一個江湖殺手,簡直是人生一大恥辱!

  弓箭手預備放箭,三月卻喝道:“誰敢亂來!除非想讓他死!”


  “原來你們是合夥坑我!”李天皺眉嗬斥。


  三月卻笑道:“要比武的是李將軍,怎麽,現在輸了卻不肯認賬。”


  那銳利的劍刃就在貼在他的咽喉上,隻要錦懷微微用力,他的生命也就結束了。他還沒活夠呢,自然不能輕易死掉。於是他說:“放了我,你們可以走。”


  錦懷低沉一笑:“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下令撤軍。”


  李天道:“你們都退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輕舉妄動!違令者,軍法處置!”


  眾兵將猶豫:“這……”


  李天喝道:“這什麽這!還不退下!”


  錦懷道:“留下一匹馬。”


  李天眸子一沉:“照他說的做!”


  “是!”眾兵將無不擔憂副將的安危,可如今這番場景,亦不得不妥協。畢竟副將在那殺手的手中,殺手的命不值錢,副將的命卻很昂貴。如果副將死了,他們便無法向常將軍交代。於是留下一匹馬,其餘人均都撤回營地。


  “他們都走了,你可以放下劍了。”李天陰沉地提醒,他今日所受的屈辱他日一定要討回來!

  錦懷收了劍,卻不料李天揮起長戟自他腰間抹過,三月一聲驚叫卻見血色漫天,她下意識退後一步,錦懷卻在此時將李天一劍斬殺。


  三月連忙扶住錦懷,見他肋下顯出一道極長的口子,鮮血噴濺而出,他的臉也異常蒼白,像是隨時都要暈過去。她已嚇的宛如驚弓之鳥,強撐著驚懼的意識將錦懷扶上馬,讓錦懷靠著她的背,她是第一次騎馬,錦懷明顯也猜到了,因她遲遲不動,錦懷奮力夾住馬身,揮起了鞭子。


  徹夜的風餐露宿,錦懷的傷勢逐漸加重。那些兵將必會率軍沿途追殺,所以她得時刻保持警惕,將錦懷的傷口草草包紮一下,便連夜趕路。在到達錦州地界之前,追兵已經追上來了,還是錦懷強撐著身體將第一波追兵擊潰,三月隻恨自己不會武功,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狼狽。


  深夜時分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三月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下了些。這幾日她照顧錦懷,也沒有一刻安穩過。此刻熱騰騰的飯食入口,她竟紅了眼眶。錦懷喝了口茶,見她如此,便道:“又想她了?”


  三月連忙拭淚,搖頭道:“沒有。”


  錦懷突然咳嗽起來,三月扶住他,緊張道:“你怎麽樣?傷口還疼嗎?”


  錦懷搖搖頭,他此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靠在三月的肩上,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三月知道那些酒客都在看他們,那又如何?她何時在意過別人的目光。吃完了飯,她輕聲叫醒錦懷,並將他扶起:“我們去找個地方住宿。”


  出了酒家大門,三月扶著錦懷先去西街換了身衣裳,就像那酒家掌櫃一般,若那些客棧老板見錦懷一身傷,必不會留他們住宿。所以她隻能帶錦懷去換了件幹淨的衣衫,找了家客棧暫且住下。


  進了房,三月將錦懷扶上床,他已昏昏欲睡。這麽晚了,就算找郎中來人家也不肯來,再者,她不敢找郎中,錦懷的傷勢比較嚴重,郎中一見傷口便會推斷出是被什麽武器所傷。而錦州這邊馬上也會不太平了,回京之路必會經過錦州,常友人肯定會沿途搜索他們,或張貼告示之類。以防萬一,她不能讓人知道這間客房內住著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


  但方才酒家裏的那些人也不靠譜,萬一報了官,怕會有麻煩。三月推斷的不錯,這世上就是有那些個好事之人,前腳他們剛離開酒家,後腳就有人報官了。


  當官府的人破門而入時,三月早已為錦懷處理好了傷口。錦懷在床上躺著,她則坐在桌旁。昏暗的燭光映著她的臉龐,祥和的像是相國寺裏的那尊蓮上觀音。


  錦州太守盯著三月的臉,恍惚間,心似乎跳露了一拍。還是身旁的捕頭輕聲提醒,他才回過神來,掃了眼床上的男子,皺眉道:“果然受了重傷,你們是從哪來的?快點給本官如實招來!”


  三月一見那掌櫃心虛的模樣便知,原來這掌櫃是假意迎客,實則是看出他們身份不詳,然後第一時間報了官府。事已至此,她不能打擾錦懷休息,萬一傷勢嚴重,亦是她的罪過。錦懷因救她而受傷,她不能再連累他了。


  三月歎道:“那位是我的兄長,我們來自鬆陽。是去往京城探親的,在過山的時候,遇到山賊劫持。我兄長會一些武功便與那些山賊周旋,卻不料被山賊所傷,我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才來到錦州暫時修養。大人明察。”


  三月說的不錯,這錦州郊外的山上的確盤踞了幾處山寨。因株洲一戰,那些百姓紛紛逃亡至此,無家可歸的他們隻能落草為寇了。而原本占據在錦州山外的山賊們也都因此活動起來,隻要見到過往商旅都會“打擾”一番,順便給官府添幾起人命官司。


  這一直是錦州太守最頭疼的事,也間接反映出了錦州捕快的無能。那捕頭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別提多難堪了。太守亦自知管轄不力,便也不好意思為難他們,道:“既如此,本官便派個郎中給你兄長瞧瞧傷勢,你看如何?”


  “那便多謝大人了。”三月欣然接受。若她自尋郎中,必會讓人生疑。但若太守親自發話,那便無事太平了。


  不出三月所料,那郎中已瞧出錦懷的傷口非普通利器所傷,但太守卻坐在那飲茶,明顯是想聽診斷結果。三月卻道:“可憐我兄長被那山賊傷到如此地步,至今昏迷不醒,怕是性命危矣。”


  郎中借此道:“姑娘放心,令兄無礙。此處刀傷養幾天便會痊愈,待我開幾副方子為令兄調養便是。”


  “那小女子就多謝郎中了。”三月假裝落了些淚。


  太守心中動容,竟湧起了憐香惜玉之意,吩咐鋪頭陪著郎中去抓藥。他則起身,說道:“令兄的狀況無甚大礙,姑娘切莫擔憂了。對了,請問姑娘芳名?”


  三月笑道:“我叫白月。”


  那年輕的太守彎眸一笑:“白姑娘,你且好生歇息,待我回府安排一下,明日接你與令兄入住府衙。”


  三月愣了一下:“入住……府衙?”


  太守笑道:“此事因本官管轄不力才讓山賊傷了你們,不過你放心,本官已派人去剿匪,定為你們兄妹討回公道。由於本官的原因才造成此次事故,本官理應有所表示。府衙內有幾個醫術高明的郎中,有他們為令兄診治調養,相信不久,令兄就會好起來的。”


  三月沉吟片刻,便道:“好吧,多謝大人了。”


  太守見目的達到,便道:“白姑娘不必客氣,本官就不打擾了,先告辭。”走時還順便帶上了門。


  三月思慮半晌,轉頭卻見錦懷已經醒了,正盯著她出神。


  三月坐到他身旁:“感覺好些了嗎?”


  錦懷卻道:“他看上你了。”


  三月知他說的是那個太守,便道:“那又如何?”


  錦懷歎道:“你的美貌,怕是會給你帶來麻煩,可惜我不會易容。”


  易容二字又讓三月想起了白衣,此時說這些,不免讓她傷感。錦懷又睡了過去,三月回了自己的房間,一下子就癱軟在床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如影像一般在腦海裏飛閃,神經終於不再緊繃,放鬆身心,漸漸入夢。


  作者有話要說:

  忙飛 ~~ 我過兩天在更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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