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錯誤的開始，最終隻能導致完全地錯誤和崩潰。
……
對於林立來說，他並不想讓這個幫助過自己的老人覺得難受，可他也確實不能直接告訴賽蘭蒂斯：“你這麽做是錯的，這樣的計算方式，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正確答案了……”
顯然，林立不可能如此殘忍。
雖然說林立未必是一個什麽事情都先人後己，先私後公的好人，可至少在尊老愛幼的方麵，林立做的還是不錯的。
“賽蘭蒂斯閣下，您這個公式.……”林立指了指賽蘭蒂斯手上書寫著的公式。
“魔力閃亮三角公式.……”
事實上，這個公式還真的不能算是錯的……即使是配置虛空命運藥劑，也是遵循最基本的煉金原理，自然也就更容易進行配置。可以說，老頭子的想法已經相當不錯，起碼超過了那些胡思亂想的家夥。
即使是林立，都要為老頭子工整完美的計算過程感到驚歎，這簡直就是可以放進煉金記錄教科書的公式計算，這樣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在老頭子手上居然完成得像模像樣……
“怎麽了？”賽蘭蒂斯稍微抬起頭來。
“沒什麽.……”林立笑了笑，“賽蘭蒂斯閣下，我想，您與其用如此繁瑣的三角公式計算，還不如通過轟隆公式直接計算。”
、“簡而言之，您的計算方法是錯誤的。”
錯誤的.……
這幾個字顯然讓賽蘭蒂斯呆住了。他賽蘭蒂斯是何等人物？連帝國皇帝都要對他客客氣氣的，隱秘高塔的主人，帝國最強的規則掌控者，每一個頭銜都是尊貴無比，這麽多年來，他早就習慣了身邊的人，或者學生對他的恭敬和順從。
“.……”賽蘭蒂斯呆住了。可馬上，賽蘭蒂斯就察覺到了林立所說的關鍵地方：轟隆公式？……
這可是絕大多數煉金師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轟隆公式，公式的內容就好像他的名字一般，完全符合“轟隆”這兩個字的特點：計算結果完全依靠暴力，跳過了一切中間過程，在複雜的計算中得到最終的結論……
因為它的簡單粗暴，很多低階煉金師會通過轟隆藥劑來追求最有效率的煉金速度……
可同時，很顯然的，這個過於快速的公式讓很多細節被磨滅，暴力推導更是完全不適合高階公式，可能一個參數的錯誤，就能讓整個過程進入到完全不同，十分怪異的局麵。
別看轟隆公式的名字粗俗，但實際上，轟隆公式得到結論時的暴力是很多其他公式所無法比擬的。
賽蘭蒂斯閣下已經很久沒用過這個公式了，以致於，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時間，他愣了一秒。
轟隆公式，怎麽可能比魔力閃亮三角公式更加準確？更何況，在如此高階煉金藥劑的配置時，那多到無窮的條件和參數，會讓轟隆公式的計算結果得到完全的誤差！
賽蘭蒂斯不是不願意相信林立。
如果他不願意相信林立的話，那他根本就不會去思考轟隆公式運用的可能性。可多年的煉金經驗卻在他的潛意識裏無時無刻地提醒他：“轟隆公式絕對不可能得到正確的結果.……”
至於林立……他根本沒有去觀察賽蘭蒂斯的反應，而是直接把目光投注到了那個高台，上麵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煉金器械。
事實上，別看林立隻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個轟隆公式，實際上，就為了得到這樣的一個結論，魔法世界，千百的高階法師，其中不乏天階強者，用了最少百年的時間來證明這個結論。即使是林立，也是在多年的計算經驗之後才能確定轟隆公式的可行性的……
要準確理解：為什麽轟隆公式可以符合虛空命運藥劑的配置，那需要對虛空命運藥劑配置過程的絕對理解和完成，這之後才能真正體會到虛空命運藥劑配置的奇特之處.……因為所有的參數，所有的未知整合之後，居然剛好符合轟隆公式的不管方法！
賽蘭蒂斯總會嚐試的，而隻要嚐試之後，那個結果就絕對不會出問題，任何一個規則掌控者級別的煉金師都能毫無問題地計算出來。
……
麵對著這樣困難的挑戰，盡管有很多人知難而退，可還是有很多煉金師走上了煉金台階。
一次一次地重複著配置虛空命運藥劑的失敗……
“我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就是那個之前催促的胖胖的中年煉金師，如果林立沒記錯的話，好像是來自四季平原的加比之類的……
加比一站出來，立刻就吸引了在場眾多煉金師的目光。
加比是第一位真正的，有規則掌控者頭銜的頂級煉金師。更何況，他手下的四季商會更是帝國範圍內數得上名次的頂級商會之一，自然就更讓人好奇了。
如果連規則掌控者都沒法配置成功，那這個藥劑就隻有聖階的頂級強者才可能真正完成了.……
胖子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實驗台，可他身上自帶著一股氣勢.……那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真正的頂級煉金師。肥胖的身子晃來晃去的，眼睛更是被肥肉擠壓得變小了不少，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一般。
這股氣勢，根本就沒法和賽蘭蒂斯身上那股宗師氣場相比，引得林立歎了口氣。
自然，這胖子這麽一番做派，也引起了眾人一番善意的笑話。“加比！你還是回你的四季平原養老吧，你現在可是連動彈都困難了。”
“胖子，好好回去做你的商會生意，你這麽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煉金師嘛。”
“放屁！老子早晚有一天要在你們的藥劑裏加魔力混亂的功能！”胖子根本沒收到影響，一邊搖頭晃腦地反駁，一般按照自己對各種煉金材料的理解，進行著分類和最初的處理。
別看這是寫在煉金師守則上的，最基礎的煉金要求，可對於煉金師來說，這卻標誌著以後煉金的效率和成功度。
“這胖子，絕對是正經的規則掌控者級別煉金師……”林立有些心驚。光是處理材料，林立就發現了胖子對於煉金材料的熟練。要知道，規則掌控者之中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像賽蘭蒂斯這樣的，最起碼也是向著聖階邁進，和那些剛剛邁進規則掌控者階段的煉金師大大不同。
至於這個胖子.……他絕對在規則掌控者浮沉了多年！
更何況，林立更是發現了幾個小小的細節，加比他居然區分了千葉草，龍蘭草，芙羅蘭等等煉金材料的濕潤度！如果不是仔細地觀察了整個準備過程，連林立都有可能忽視掉這個細節！
加熱過芙羅蘭的煉金燒杯一定會濾到一定的汁水，而在這個時候，接下來材料的濕潤度會在很大程度上給煉金配置造成幹擾。可以說，至少在這個環節，每一種草藥的釋放情況都是無比重要的，稍微有一點點的偏差，就有可能讓整個配置結果截然不同.……
“可惜.……”林立還是微微搖頭。
與此同時，手上按著一張計算稿紙，滿臉瞠目結舌的表情，不停地搓著那張稿紙，不停地捏著自己的手，賽蘭蒂斯閣下居然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要知道，在成為煉金師的第一天，法師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定要保持絕對的冷靜，就是整個實驗台都爆炸了也不能驚慌失措地大聲喊叫。可今天，帝國煉金的權威，隱秘高塔的主人居然因為一張計算稿紙而緊張到顫抖……
“這居然能計算出結果？這麽計算居然是對的？？？這怎麽可能呢？這怎麽可能呢？”他老頭子喃喃道。
……
林立笑了笑。根本不需要看內容，林立就能猜到計算的結果，轟隆公式完美地符合整個配置，卻讓那些魔法巔峰時代的聖階煉金師無法解釋，這也是虛空命運藥劑配置的一個奇特之處，讓很多煉金師受到了啟發.……
隻不過，對於這位隻不過，對於這位
老頭子來說，這樣的衝擊可能是有點太過重大了。
……
就在賽蘭蒂斯看著自己手中的公式計算一臉呆滯，為自己的計算結果而震撼的時候，一邊的加比胖子已經宣告了自己的完全地失敗和悲劇……
他的各種各樣的煉金材料簡直讓整個煉金實驗台烏煙瘴氣，更是傳來一股隱隱的焦黑之色。
沒辦法，這是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了。“連魔法巔峰時代的各種頂級煉金師都沒有完成的任務，讓一個剛剛接觸虛空命運藥劑不到幾分鍾的人來配置，更何況，連完整的操作流程，完整的操作方式都沒有說明，這樣的冒然嚐試，最終必定是隻能得到失敗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