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試探

  林立走進了紅紅火火的帝國拍賣場，直奔谘詢的櫃台。


  和那天的冷清不同，今天有很多工作人員在工作。


  他掃了一圈，剛巧，羅文今天又在值班，林立也不認識別的工作人員，所以就走了過去。


  羅文抬起頭，看清了眼前的這張臉，頓時滿臉的無奈苦澀。


  十幾天前，這個年輕人，嗯，實在是有點太年輕了，羅文想。


  這麽一張青澀的臉頰，他看起來大概隻有十八歲吧。


  “我十八歲的時候，大概還在衝擊普通煉金師吧。”羅文呆呆地坐在那裏想了一會兒，連手頭的工作都沒注意。


  從任何角度來看，羅文的苦澀和後悔都是有道理的。


  羅文，他不是一個平平無奇，混吃等死的普通煉金師。


  他是大煉金師的弟子。


  或許，在林立看來這沒有什麽，巔峰時代的大煉金師就像白菜一樣，但在這時的布蘭德，大煉金師就是最強大的煉金者。


  他們代表了權勢和地位，他們看中的弟子，都是很有天賦的煉金學徒。


  羅文今年也不過20多歲，年紀輕輕，就躋身於煉金師的行列中，這是值得驕傲的。


  但就在幾天前，因為他自己的失誤，被約瑟夫大煉金師痛罵了一頓，這之後，他的老師雖然沒說什麽，但他也能敏感地感覺到老師對自己態度的轉變。


  這使他不知所措，也有些失落。


  “羅文煉金師？”林立有些奇怪，為什麽這個羅文一見到自己，就好像有些不正常。


  臉上的表情有時失落，有時無奈，眼光呆滯，半天沒回自己的話。


  “啊，威廉法師，對不起。”不管羅文有再多的感慨，現在也絕不是地方。


  工作第一，如果讓老師或者其他人看到了，說不定就不像現在隻是冷漠地晾著自己，而是直接讓自己走人了。


  盡力把臉上的失落收了起來，雖然內心苦澀，還是站了起來。


  “您好，歡迎光臨今天的月末拍賣會，您是我們尊貴的客人，首席拍賣師已經交代過了，您有任何需求我們都會第一時間處理的。”羅文行禮道。


  “我確實需要確認一下，今天我的資金不一定夠。”林立說道。


  “好的，我這就請約瑟夫拍賣師過來。”


  5分鍾後-約瑟夫拍賣師氣喘籲籲地來到了這個房間。


  “威廉法師，您好。”


  “約瑟夫拍賣師，您好。”林立客客氣氣地回道。


  林立是記得尊師重道的。一大把年紀的老頭子，聽了你的要求，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找你，再端著巨匠的架子，林立覺得自己都沒法接受這件事。


  乖乖地向約瑟夫老頭子問了好，林立就說起了自己的要求。


  因為林立的資金不夠，畢竟，如果不是林立的出現，威廉到現在還會處於家徒四壁的窘境。


  林立目前還沒有開始進行大量的賺錢活動，他手上隻有一瓶神聖藥劑。


  因此，他需要足夠的資金去競拍今天的煉金材料，來配置平衡藥劑，增強自己對元素的親和度。


  所幸，這些材料都是價格不算太貴，但競爭有些激烈的材料。


  約瑟夫本來滿臉認真地聽著林立的話，在大致了解了林立的意圖後，他多年嚴肅的眉頭鬆開了，滿臉笑容，像是已經穩操勝券。


  他向林立打著保票：“林立法師，這點您完全可以放心。我們帝國拍賣場，不說有口皆碑，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招牌了。今天您是我們的客人，我們可以盡力為您提供足夠的資金。”


  在帝國拍賣場的地盤，還真沒有幾個敢於在財富上和他們叫板的勢力。


  帝國拍賣場本就財大氣粗，吃著帝國給予的補貼，更何況，每天進入拍賣場的這麽多人，每天的抽成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約瑟夫滿臉興奮，接著道：“林立法師，這次您要拍賣的神聖藥劑，在我們的運作下應該能拍出一個很高的價格了，您可不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好奇這瓶藥劑的來曆。”


  “那可真是謝謝約瑟夫拍賣師和帝國拍賣場了。”林立以燦爛的笑容回應。


  “不客氣，不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啊，嗬嗬。”


  一大一小兩隻狐狸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明明肚子裏清楚地像鏡子一樣，卻還做出一副客氣的柔風細雨。


  在這場談話開始之前，約瑟夫自信滿滿，說到底，在他看來，林立隻是一個十八歲的青澀孩子而已。


  對付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孩子，他有十足的把握引領節奏，從而一步步地套取信息，了解更多詳細的情況。


  然而，在麵對林立時，他有種強烈的不安，就好像麵前坐著的是一個比自己更加老辣的老狐狸。


  他自詡為有效的談判技巧，被林立輕輕鬆鬆地化解，而這都是林立下意識地反應。


  例如，約瑟夫在聊天過程中轉移過兩次話題，“這瓶神聖藥劑簡直是我平生見過最好的一瓶了，不知道林立法師是用了什麽材料呢？是加了神聖樹葉？可是那麽珍貴的材料，我想不出您是在什麽地方得到的，哈哈。”


  這就是他為了試探林立的煉金水平，故意問出的。何況，他確實對林立的實力有所懷疑，一般來說，普通法師是怎麽也不會有一瓶接近巨匠級別的藥劑的。


  林立心不在焉，聽了這個問題，撇了撇嘴：“約瑟夫拍賣師說笑了，我怎麽可能拿得到神聖樹葉這樣的高級材料，但無論如何，神聖藥劑，突出的就是一個神聖。而有神聖氣息的可不隻有神聖樹葉啊。”


  林立確實從沒使用過神聖樹葉，這瓶藥劑的神聖氣息來自廉價材料“金木樹葉”。


  這兩者雖然確實有區別，在作用上也不盡相同，但神聖氣息卻是做不了假的。


  隻不過，這個年代的煉金師沒有思考過如何使用金木樹葉，還因為金木樹葉的缺點，把它列入了廉價魔法材料


  越聊下去，林立越是輕鬆，約瑟夫拍賣師卻是冷汗直冒。


  18歲的煉金天才，深不可測的背景，居然還有堪比百歲老人的狡猾，這這這，一個人類，這也強的太過分了吧！

  在這個過程中，他提及過林立的背景和傳承，沒問出一個字來，他問了煉金的知識，被一句話扔了回來。


  約瑟夫覺得一定是這個世界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