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抉擇
豫州，潁川書院。
這幾日，劉洪，張叔，太史慈陸續回到了潁川書院中。
回來的時候，每個人身上都帶點傷，可以說是一路殺過來的。
可見豫州的情況現在有多嚴重，各方勢力都混在了一起，每天都有地方發生小規模衝突。
更有人開始聚集民眾準備推翻這裏的暴政，豫州一時間民不聊生。
更有甚者。一些亡命之徒紛紛前往豫州，對他們來說，越亂越好。
這幾日天氣也越來越涼，林川下令封鎖了潁川書院周邊，不允許任何人出去，也不讓人進來。
可還是有人不斷向這裏聚集，不知道是有人授意的還是其他原因。
堵在了出口處，每天都有一批民眾過來，也有人倒在了路旁，一直沒起來過。
哭喊聲，吵鬧聲，一刻都沒停過，林川來過一次，沒有說話。
他看到了很多人眼神中已經充滿了絕望，也有人起身不知道要去哪。
看著這麽多人，聚在這裏，他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還在奔波中，有多少人能熬過這個冬天。
林川看的很不是滋味。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哪怕把這些人都放進來，也撐不住的。
糧食對潁川書院現在來說也很緊缺，不可能救到那麽多人。
林川頭一次認知到，戰爭前夕的殘酷，如果真的發生了戰爭，又有多少人能活下來呢。
哪怕自己也不敢說，一定能活下來。
林川來到了司馬徽住處。
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請問先生，為了那個所謂的局，犧牲這麽多人值得嘛，還是說豫州的百姓必須犧牲，他們可都是無辜的，您難道不知道嘛。”
司馬徽沒有說話，默然不語，麵色有點慘白。
臉色很難看，可以看出內心的情緒很是複雜，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也知道即將發生什麽，有些計劃還是他提供的，可是當親眼看到這些結果的時候。
那就是另外一種心情了。
歎道。
“如果，犧牲一個人，能夠保全所有人你會怎麽選擇。”
然後又道。
“先帝，開創東漢的時候。老朽有幸參加了，那時候真的是盛世啊，哪像現在這樣啊。”
“如今，一些狼子野心之輩也想奪取這成果。也得問問我們。”
林川聽到司馬徽的話後，懂了。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司馬徽這夥人可能用一個豫州，做了一個局，準備埋葬那些諸侯，那些野心之輩，讓這個天下能夠繼續太平下去，這個賭注可以說很大。
要犧牲一個豫州，到時候豫州能活下來的人，估計不會有很多。
真的值得嘛，林川不禁想問問這群人。
這群人的精神可以說很忠貞，也可以說是榆木吧，隻不過你們真的能成功嘛。
背後支持他們的會是誰呢，真的有那麽簡單嗎。
林川不相信事情會按照司馬徽所想的那樣，基本上不可能成功的，為了那已經分崩離析的東漢集團，司馬徽這些人。可以說已經病魔了。
可林川還是淩厲的問道。
“先生難道看不出，現在的東漢已經病入膏肓了嘛，還有救嘛。”
“為了那所謂的正統，讓豫州的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中，這就是先生所謂的正義，為了和平嘛，為了那所謂的大義嘛。”
司馬徽怒目道。
“住口，這天下乃漢人的，漢室才是正統，東漢乃先帝一手創立了，豈能讓那些宵小之徒霸占。”
“犧牲一個豫州，換取整個天下太平，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值了。”
林川淡漠道。
“希望先生能看明白，你們現在做的一切，隻會引發更大的戰亂，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猜先生來此的目的，應該是為了保全豫州的一些種子學生吧，讓他們免於戰火。這份恩情，我替他們向先生謝過了。”
此刻的林川，已經大概明白了司馬徽來這裏的目的，為什麽要勸他離開了。
林川走到門口時說道。
“先生，你可曾想過，他們本就是豫州人，現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園被毀，有朝一日他們得知真相，先生覺得他們會和你們一樣嘛。”
司馬徽聽後，身體抖動了一下。
會嘛。
也許會吧。
我做的到底對不對，司馬徽陷入了沉思中。
林川不在說話，走出了司馬徽住處。
可以說，大概明白了司馬徽這一路人在豫州的目的。
可是那些諸侯呢，感覺不簡單啊。他們應該有其他目的，整個豫州，不止司馬徽他們這一路人在布局，還有其他人在布局。
錯綜複雜，就林川這兩天了解的情況看。各路諸侯來豫州，沒那麽簡單。為什麽要選擇這個冬天呢。
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嘛，還是需要更多的情報啊。
不管怎樣，現在起碼知道了，司馬徽這一路人，應該目前來說不是敵人。未來局勢怎麽樣，也隻有未來才知道了。
當下潁川書院該如何麵對呢，才是最重要的。
局勢可以說是越來越複雜了，難道真的要退出豫州嘛，林川不禁想到。
這時候，林川把大家都召集了過來，準備問問看眾人的意見。
林川簡單把事情跟眾人說了下，包括豫州當前的狀況。
可以說是凶險至極。
此時劉洪說道。
“主公，屬下認為，我們暫退豫州可能是當下最好的選擇，可是離開了，那些諸侯未必會放過我們。”
緩了一下劉洪又道。
“就算短時間內不會對付我們。未來一定會找尋機會，一擊必殺我們的。無論離不離開，我們現在所暴露的實力太過驚人。”
“那些諸侯容不下我們的。”
周瑜一旁點了點頭道。
“老師。劉郡守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離開可以全身而退，未來就不一定了，等豫州的事情平定下來，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我們了。”
“還有老師，那司馬徽老先生們所做的事情，可能有些偏執了，估計是被某些人利用了。”
“哎！老先生對東漢的忠貞，很多人是無法理解的。今天的惡果，老先生以後會明白的。”
周瑜在一旁很是疼惜。
周瑜明白的事情，老先生何嚐不明白呢，可是對東漢的那股忠貞，像一把枷鎖一樣，禁錮著老先生。
哪怕有一點機會，估計老先生都會去做吧，那背後的人，估計就是抓住了這點，才會得到老先生的幫助的吧。
周瑜可以說看透了一些東西，可是更深層次的卻沒看出來。
周瑜大概也隻猜中了百分之六十，至於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也隻有老先生自己知道了。
對於司馬徽老先生，他更多的是尊敬。
立場不同，不能說誰對誰錯。
林川此時也在疼惜著，更多的則是不解。
可能真的不太懂這個時代文人們的忠貞呢。
林川也有幸聽過幾次司馬徽老先生的課，可以說很生動，也很有趣，學生們都很喜歡去聽他的課程。
可是，從今以後，再也聽不到了。
臨來開會前，司馬徽已經辭去了潁川書院文院院長一職。
走的老師還有，黃承彥，崔均，徐庶。
一下子，文院老師就隻剩下蔡邕，魯肅，陳宮，程昱了。
讓一眾學生很是驚訝，可是更多的則是不解，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走呢。
學生中能明白的人自然能明白。
而武院老師都在，學生也都還在。
其實林川並沒有什麽損失，從一開始他就看出來，這司馬徽來潁川書院不簡單。
沒想到司馬徽老先生參與的事情，牽扯這麽大。
離開也是好事，司馬徽可能覺得自己麵對不了這些學生。
畢竟有些事情是他一手策劃的，間接的害了豫州很多百姓家破人亡。
其中還有一些是他學生的家長。
“哎！”
林川歎息了一聲，然後說道。
“跟那些學生說明一下目前的處境吧，不能一味地去保護，讓他們自己選擇吧，跟著我們走，還是離開。”
豫州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可以說潁川書院的學生並不知情，他們一直以為外麵很平和。
林川對他們保護可以說很好了。不過眼下，必須說清楚，司馬徽一走，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了。
瞞不住了。
那就讓他們自己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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