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那個孩子,我可以幫你做掉!
第109章 那個孩子,我可以幫你做掉!
葉禎禎是被夜凜叫醒的,她從上機一直睡到了該下機,顯然是累到了極點。
她睡眼朦朧坐起身的時候,還有些鬧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直到夜凜的麵孔出現在她的麵前,她這才想起自己是和夜凜一起到巴黎“結婚”。
“要到了?”葉禎禎看看表,已經過去了七八個小時,現在應該是馬上就到。
“是的,中間沒忍心叫你,看來你從警局回去也沒怎麽睡吧?”夜凜沒有離開,手臂撐在葉禎禎座位兩邊的扶手上,看著她這樣睡了一覺之後精神比之前好上很多。
“睡不著。”葉禎禎淡淡地說道,蘇若蘭的事讓她有些徹夜難眠,最主要的是第一次信心開始動搖。
本來命運既定的劇本似乎出現了變化,從來沒有過的那個孩子,還有弟弟保姆和護工到底是被誰接走,誰也不知道前路如何。
這讓她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也隱隱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預感,但是那隻黃雀,在前世未曾知曉,而如今,更隻能是靠猜測。
如果那是蘇若蘭做的,那麽,她的能力顯然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夜凜本來是想等她醒來談談婚前協議的事情,可是見到她這個樣子,卻忍不住問了起來:“你和你爸到底怎麽了?”
葉禎禎沒有說話,目光卻由剛睡醒的朦朧狀態一下子變得清醒。她隱約還記得自己在喝醉的時候說了些什麽,所以夜凜現在才會這樣問吧。
“既然是同盟,我覺得彼此坦誠會更好一些。”夜凜卻沒有因為她的沉默而放棄這個問題,她酒醉後的隻言片語不足以支撐他想象整個事件,他隻是想了解出了什麽事情。
“可是夜先生,也有種事情叫隱私!”葉禎禎卻顯然不想說家裏的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並不想和夜凜有任何更深的交集。
“你讓我幫你查那天帶走你家保姆那輛車的事情,可是現在還沒有頭緒。”夜凜直直地看著葉禎禎,她醒來以後明顯沒有睡著的時候可愛,全身就像是穿了一層帶刺的盔甲,讓人不太喜歡:“你讓我了解的更多,我才可能找到更多線索!”
葉禎禎眸中帶著打量和判研,夜凜卻仍是一臉的不動聲色,讓人看不清他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良久,她才開口:“即將成為我後媽的那個女人懷孕了,可是——”
她聲音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我不想讓她當我後媽!”
“蘇若蘭?”夜凜對她的家庭顯然十分了解,所以她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她說的是誰。
“是!”葉禎禎深吸口氣,坦蕩地看著夜凜。她在他麵前沒必要遮掩這些,對於那個女人,她就是不想讓父親娶她:“我弟弟那件事,她有最大的嫌疑!”
“可是沒有跡象表明是她!”夜凜看著葉禎禎,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我會讓人盯緊蘇若蘭,其實,如果你真的在意她肚子的孩子,我可以幫你做掉!”
他的話一出口,葉禎禎的身子立刻一僵。
她的眸中閃過一絲驚痛,曾經在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她滿心期盼的希望那個孩子可以生下來。可是,夜凜卻冷漠地說道:“我不會要這個孩子,去做掉!”
那麽冰冷無情的聲音,一下子就敲定了那個孩子的未來。
她甚至是被架上手術台的,那是她第一次流產,傷心欲絕。
第二次,她小心又小心,不敢告訴他懷孕,卻沒有辦法抵擋他對她的例行折磨。她甚至隻能哀求他輕點再輕點,希望可以放過她,可是第二次流產卻還是如期而至。那次流產,床單幾乎被她的血染紅,她大病一場,醫生告訴她再難懷孕。
所以,在知道自己再次懷孕的時候,她才會因為那個孩子,最終選擇了要和別人聯手,覆滅他的商業帝國,並親手把他送進了監獄。
他們兩個,到底誰更對不起誰,到現在很難算清。
可是,如今,他卻又在她麵前說要做掉一個孩子。他的表情,甚至連一絲的震動都沒有,那雙深邃的眼眸,隻有渾然不在意的冷漠。在他看來,這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吧,隻不過是談笑間,可能人命就灰飛煙滅。
“怎麽,你不願意?”夜凜看著葉禎禎變幻莫測的眸光,也看出來他的話一出口,她整個人精神好像都緊繃起來。
葉禎禎沒有說話,但是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的手忍不住捂住了腹部,在這裏,曾經有過機會孕育自己的孩子,但是因為他,最後卻都變成了泡影。
“如果是因為擔心的話,那些事我叫人做就好,不會髒了你的手!”夜凜說著伸出一隻手抓向葉禎禎放在腹部的手,她的手很小也很冰,握在手裏像是攥了一個冰塊。
葉禎禎感覺自己心髒像是被一隻巨手攥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就像是一個暴君,掌握著生殺予奪的大權,完全蔑視別人的生命。
現在,他在這裏溫言和自己說話,可是曾經,他那麽冷漠想要扼殺的小生命,卻是他們兩個的孩子。手像是被烙鐵抓著,熱的人心裏發慌,幾欲嘔吐。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夜凜看著她臉色都變得蒼白,想起她的年齡和經曆的事情,眸中閃過一絲憐惜。
“不好意思,現在飛機要著陸,先生,請您坐回自己的座位係上安全帶好嗎?”空乘此時走了過來,麵帶微笑地提醒道。
夜凜深深地看著葉禎禎一眼,見到她再度閉上眼睛,他鬆開了她的手,起身回到自己座位。
心裏的惡魔再度浮現,葉禎禎想起自己那麽痛苦的死不瞑目,無數個聲音在心底咆哮,讓她去答應夜凜的建議。
她知道夜凜一向說到做到,所以他說要做掉那個孩子,那個孩子肯定就活不成。
其實,報複真是很簡單的事情,隻要一個點頭,蘇若蘭就再也囂張不起來。沒有那個孩子,她肯定再也沒有進葉家主宅的機會。
可是……每一次流產又無能為力的心碎,隻要做夢就會被孩子靨到的驚醒,提醒著她孩子是多麽的無辜。
她也曾苦苦哀求,說無論怎樣孩子是無辜的,可還是沒有能撼動夜凜的鐵石心腸。
現在,讓她做主去弄死一個孩子……
她……做不到……
睜開眼睛,飛機已經平安著陸,機艙內響起優雅的下機提醒。
夜凜已經站到她座位旁邊等她,她撐著身子站起,後背竟然已經被冷汗濕透。
“不要,不要去做那種事了!”葉禎禎看著夜凜,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夜凜沒有說話,看著葉禎禎此時已經蒼白如紙的小臉,她的額頭上應該都是冷汗,看上去竟然像是大病了一場之後的樣子。
自己的建議,竟然讓她擔心到這種程度。
“不要對孩子下手!”葉禎禎看著他沒有說話,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聲音比剛才要堅定起來。
她的手抓得很緊,手心的涼意隔著衣服傳遞過來,兩人接觸的地方異常冰冷。
“我以為,你會願意的!”夜凜看著葉禎禎,從一開始,他認識的她就堅毅果決,看上去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不過是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就讓她這樣躊躇不前。
“恩怨有主,稚子無辜!”
葉禎禎沒有說什麽所謂道德的長篇大論,隻說了這短短的八個字。她的選擇,與道德無關,她隻是沒有辦法去傷害一個她認為無辜的孩子。
夜凜的報複,通常都是斬草除根,寸草不留。像是炳叔,她曾經見到被他在對方骨灰前燒掉的那些照片,不分長幼。
彼時,她沒有立場和能力勸他,就連她都是被他帶到夜森的骨灰前去折辱的。
可是現在,麵對著夜凜的雙眸。這裏麵隻有無窮無盡的黑暗,不曾有一絲的憐憫和光亮。
她這句話既是說服自己,也是希望可以為他點一盞心燈。
夜凜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少女,看她的臉色與冷汗淋漓的樣子,能看出她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有多少的掙紮。
她是知道他的手段,應該也知道他可以做到天衣無縫,不會讓人牽連到她。
所以,她的考量,應該和連累無關,隻是下不去手,或者說,不忍下手。
“後果想好了?”
他的聲音像是惡魔的勸誘,再度問了一聲。
“嗯!”葉禎禎點點頭,不再猶豫。
“好吧,今天是我們結婚的大喜日子,不宜談殺生!”夜凜聳聳肩,直接把葉禎禎肩頭的背包卸下,背在了自己身上:“走吧,去領證!”
他說著,直接牽住了她的手向外走去。
“說了不是結婚!”葉禎禎在後麵不滿地糾正道:“我們隻是合作!”
“嗯,合作的方式是結婚!”夜凜在前麵氣人的說道。
“不是結婚,隻是領證!”葉禎禎在後麵再度強調。
“領證就是結婚!”
“不是!”
巴黎與華國的時差和乘機時間相差無幾,走出機場,竟有種時間倒流的感覺。
頭頂上,陽光明媚,時光正好。
她的手很冰,而他的手很熱,漸漸溫度融合,如外麵陽光般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