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還行
搶孝帽子就是說家裏死人了。
前文交代過,沈鐵軍不是個好人,此時距離他上次打斷三個化身成劫匪的小偷已經過去兩年時間,從那以後身邊總會帶著個強光手電筒,後麵收拾武瑤的哥哥武太明時就用到過。
如果說第一次打斷三條腿時的強光手電是1.0版本,那麽收拾武太明時的則同樣是1.0版本,不過自打年前小六的同學朱軍為小六擋了一刀,沈鐵軍就對這種有點雞肋的防身用品進行了重新要求,現在三個家裏都存了五把3.0版本的強光手電,增加的2.0分別是爆閃和電擊功能,當然價格也是配得上新版本的概念。
將車子停在路邊掀起屁股坐墊,沈鐵軍從裏麵拿出了根兒臂粗長的手電筒,打開開關看了下爆閃效果和放電電極上的電火花,說明書裏說使用的時候盡量不要和對方接觸,避免對方將電導在自己身上。
“砰砰——”
兩聲車門關閉的聲音傳來,沈鐵軍轉過頭看了看,光頭從拉達車的駕駛位上下來,另一邊則鑽出了個小平頭,後者正滿臉不含糊的叼著根煙,一雙細小的眼睛瞅著白色的摩托車若有所思,不想車門關上後又慢慢的開了,惹得他不由又是探手一推,這才關上。
“給你一次機會,向我道歉。”
沈鐵軍將防刺手套戴上,拎著手電筒看向了兩人,掃了眼拉達轎車的車牌,不想光頭滿臉冷笑的開了口:“你算個瘠——擦。”
大白天的爆閃效果有點低,沈鐵軍衝著光頭照了下人已經衝向了小平頭,後者這時發現光頭一聲咒罵後捂著雙眼,心說那手電筒之際就感覺眼角一花——五百流明的爆閃瞬間讓他側過了臉,雖然心知情況不好,可還沒等他甩頭,便感覺到小腹傳來一股大力,向著身後踉蹌倒去。
由於是兩個對手,沈鐵軍踹倒小平頭的同時,手電筒上的電擊按鈕便被他按下,劈啪炸開的電光就被他戳了過去,大夏天的這貨穿著個褲衩,短袖的褂頭還把袖子卷起,於是冒著電火花的手電筒便戳在了這貨的胳膊上,便見後者身子猛然抖動了下後迅速收了回來。
光頭這時已經從被閃到狀態恢複,不過沈鐵軍的速度實在太快,等他繞過半個車子看到地上的小平頭,整個人也就愣住了,沈鐵軍手上拿著不斷放電的手電筒轉過身,腳邊地上的小平頭小平頭褲襠間飛快的濕了一片。
瞅著沈鐵軍手上冒著電光的玩意,光頭已經看傻了,從小到大打了這麽多的架,他何曾見過這麽個玩意,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雙手虛按:“停,我向你道歉!”
“現在已經晚了!”
沈鐵軍惱怒這貨罵人太毒,所以他才會想都不想的帶上防刺手套,用電擊棍飛快的解決一個,對於這個始作俑者也自然不會放過,揮舞著電棍才想衝,不想光頭飛快後退一步,竟然轉身直接跑了——
“擦!”
揮舞了下電棍,沈鐵軍轉身看了下躺在地上的小平頭,後者發現他望來,連忙在地上往後挪了起來:“別,別過來——”
“那個光頭叫什麽?”
沈鐵軍關上了電棍,劈裏啪啦的電光消失,黑乎乎的手電筒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這個玩意按照上輩子的要求來說,也是受到管製的警用器械,被抓到會被沒收還要進行處理,不過他現在是持證人員,對付這倆貨的尋釁用槍那就過分了,但是用這個玩意還是可以的:“你們是哪個單位的,這是誰的車?”
“他,他叫王五,我隻知道他叫王五——”
小平頭滿臉恐懼的看著沈鐵軍手上的東西,先前冒著電光也沒注意,隻以為是個手電筒,他還在想怎麽手電筒也能打架了,卻是沒想到人家不光能照明,還特麽的能放電:“我,我現在沒單位,王五是出租車公司的——”
“那你們堵在這裏幹毛?”
沈鐵軍眉頭微皺,接著看向路邊的小門臉,發現竟然還是個廣亮大門,來到京城這麽長時間,他對於這種門楣也有了初步認知,擱在一百年前那是僅次於王府大門的形製。
“我們,我們在等客人,他們進去看房子了——”
小平頭瞅了眼沈鐵軍飛快的說了,不過沈鐵軍轉頭看了看車子,也就發現了和其他出租車細微的差別:“你們是黑出租?”
“呃,不是!”
小平頭麵色一變,接著發現沈鐵軍麵現狐疑,飛快開口道:“我們要是黑出租,王五敢對你這麽凶嗎?”
“嗯,也對!”
沈鐵軍瞅著前後已經有了不少人在圍觀,站起身來看了眼擋在路邊的車子,他是知道自己也是有些理虧——按著喇叭不丟,上輩子他也是有過車的老司機,被人在後麵狂按喇叭也有過罵娘的經曆,便轉身回了小鐵驢旁邊,開口道:“把車挪開!”
離開部裏的時候是還沒下班,經過這會堵車一折騰時間也到了五點,沈鐵軍等著小平頭捂著褲襠鑽進駕駛室,發動車子後一溜煙的跑了,這才發動小鐵驢騎了過去。
沈鐵軍消失後沒多久,光頭滿臉是汗的跑了回來,身後還跟了輛騎著自行車的警察,累的滿頭是汗不說,嘴上還帶著埋怨:“我不讓你去跑黑出租吧,你說沒事兒,現在出了事兒,人呢?”
“是啊,人呢?”
光頭王五滿頭問號,瞅著不寬的路上哪有車子的影子,左右看了下,便朝著旁邊的廣亮大門走了過去:“叔你等我下,我去看看客人走了嗎?”
“慢,你剛才說的車牌是61966?”
穿著白色警服的中年男人滿臉是汗,叫住光頭王五後麵色都變了:“是不是白色的摩托車,騎車的是個穿著很洋氣的年輕人,二十來歲的樣子,說話文質彬彬的?”
正抬腳要進院子的王五腳步一停,轉過身瞅著中年警察,回想著先前見到的樣子,他對車牌隻掃了一眼,隻記得裏麵不是6就是9,可這時想起剛才那人的做派,短袖襯衫黑色褲子黑皮鞋的,說話間都給他了最後的機會,也能算的上是文質彬彬,當即點了點頭:“叔,您認識他?”
“你這混球!”
中年警察一看光頭王五這個神情,也就明白怕是自己說的那位,恨聲道:“你沒碰他吧?咦,你進去幹什麽,我還沒說完——你?”
“就是你後麵那個!”
光頭王五飛快的低聲說完,連忙閃身進了開著的廣亮大門,正在門口旁的中年警察轉身一瞅,發現對麵的路上正過來輛白色的摩托車,確切的說是他熟悉的摩托車。
陳曉雲沒在接待處,據說還沒下班時就被人接走了,沈鐵軍撲了個空還想著找下張啟生,結果便聽到了個被調回青周的消息,人已經走了三個月,然後他便想起自己好像也有三個月,是沒見到這個便宜姐姐了——被人接走了?
撲了個空沒見到人,沈鐵軍便騎著小鐵驢往回走,不想走到堵車的地方就發現個穿白色警服的警察,這時警察們夏天的衣服是白色的短袖,如果這個中年警察沒戴著大蓋帽,猛一看和其他穿的確良衣服的差不多,可被人家這麽看他也是習慣了的,畢竟以前騷氣衝天吸引那麽多注意力,他也沒放在心上。
然而目光往警察邊上的廣亮門臉掃去,沈鐵軍想著便將車子停在了這家的門口,先前小平頭說的是來看房子的,瞅著四周好像也隻有這家在開門,便衝著旁邊的警察笑了笑,車子也不鎖就那麽到了敞開的門口,啪啪的砸了砸關著的半扇大門:“家裏有人嗎?”
中年警察已經蒙了,王五那小子還在裏麵呢,可別動手打了這貨,飛快開口道:“王亮,王亮?!”
沈鐵軍轉頭看了眼警察,警察已經將自行車停好,瞅了眼旁邊的白色摩托車,也顧不得鎖就拎著包到了大門口,他是生怕這貨在門後麵給這位來那麽一下,衝著沈鐵軍笑笑擠了進去。
“咦,這是你家嗎?”
沈鐵軍看著警察消失在大門裏麵,開口招呼了聲看人家不理自己,想了想也跟著走了進去,院子門開的和自家差不多,不過從地麵上的青磚上的綠苔來看,影壁應該是早就沒了的,地麵上的青磚好多都碎了不說,縫隙間還長了老長的雜草,遠處牆角裏還有幾盆枯死的花,看那花盆倒是不小。
手上那麽多套房子,沈鐵軍這大半年對於四合院的布局也有了大致的了解,隻看從影壁到連廊的距離,就知道比沈家大院小不了多少,可惜的是破敗的厲害,應該是廚房的木門後玻璃都掛了蜘蛛網,堂屋房簷下的燈罩也掛滿了鐵鏽,可見應該是很長時間沒住人了,這時先前進來的警察也不見了人影。
破敗的院子浸在斜陽下,站在大門口的沈鐵軍仿佛感受到了股涼意,望著通往後院的連廊搖了搖頭,轉身出了門推起門口的小鐵驢,就聽到後麵傳來了呼喚:“鐵軍,鐵軍~”
陳曉雲的臉有點紅,踩著坤車飛快到了沈鐵軍麵前,翻身下了車子抹了下額上的汗跡,聲音清脆的開了口:“你去找我了?”
“嗯,我後天要回家,想讓你幫忙找輛車,從青周到天和的。”
沈鐵軍沒問她怎麽會早退的,這涉及到人家的隱私,而是問起了張啟生:“張啟生主任調回去就不回來了?”
“他家出了點事兒,張鳳春打了個人。”
陳曉雲說著一雙眼睛閃爍起來,盯著沈鐵軍的麵色開口道:“有人晚上喊她去談心她沒去,然後下班的時候被人堵住,在賓館裏打了起來——後來這邊就查出張啟生手上過了幾筆賬是沒有備案的,就把人調回去了。”
“她沒事兒吧?”
沈鐵軍眉頭一皺脫口而出,陳曉雲微微一笑開口道:“他回去後我就不知道了,就是這些也是這段時間聽別人講的,要不我給錢主任說一下?當時他走的時候還叮囑我了,說你有什麽事兒找過來的時候,先給他說一聲。”
眼前閃過張鳳春的側臉,沈鐵軍沒想到真有人幹了自己當初想幹的事兒,不過也是在慶幸自己把持的住,要不然被人家抽一巴掌也太丟人了些,更何況後麵還動手打了她——想到這裏心中歎了口氣,長成那個樣子還幹大堂經理,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麽?
應該放在家裏的啊——
這麽想著,沈鐵軍陡然發現陳曉雲正炯炯有神的瞅著自己,想起她先說的話,也就開了口:“嗯,你幫我讓人打聽下張主任的家在哪,這次我回去順便拜訪下,你最近怎麽樣,沒人為難你吧?”
“嗯,我還行,還是在接待處。”
陳曉雲點了點頭,發現旁邊的門裏走出個大蓋帽,後者則是一拍腦袋又進去了,眨了眨眼麵現期盼的開了口道:“張主任走之前,才把我的手續給辦完,要是能行的話,你就幫幫他?”
“這個距離和級別我是使不上勁啊。”
沈鐵軍倒是沒想到陳曉雲能說出這麽個話,不說張啟生遠在周省,現在才因為經濟問題被調回去,就是人家那級別也不是他現在能摸的上的,隻能說是以後有機會看看,當然這個話是不能對陳曉雲說的,轉頭看了看廣亮大門的四合院,開口道:“等你過了這段時間,我再給你找找路子,這段時間你有空還是要學習下。”
陳曉雲才辦理完了入職手續,正式成為了無數辦事員中的一員沒多久,這要比站在講台上好多了,不用備課不用去吸粉筆末的也不用一眼看到頭:讓粉筆末染白了雙鬢。
不是沈鐵軍好為人師的毛病再次出現,而是他經過這段時間的工作發現,陳曉雲這種能從師範類院校畢業進入到周省駐京辦的,其後麵勢必要有來自駐京辦強力人物的支持,否則便是張啟生的遭遇——隨便一個調令就能調回周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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