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歹徒組織人員複雜
“你這書架上放著的書也太亂了,動不動就有東西容易掉下來,改天我給你收拾一下好了,嗬嗬……”
甄嘉寶深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雖然沈燃的事情已經明晃晃的告訴了自己他已經看穿了自己剛才想做什麽,但還是秉承著看破不說破的良好精神,主動跑到門邊去開了門。
站在門前的是對甄嘉寶頗不耐煩的那個男人,看見前來開門的是甄嘉寶馬上就皺起了眉頭,然後對著站在一邊的沈燃不滿道:“你怎麽能對這女人這麽大意,她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甄嘉寶在看見他的一瞬間本來還想打個招呼,但是馬上就被這人冷冰冰的態度給逼了回來,趁著那人和沈燃說話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往外麵看。
他們在的這套房子應該麵積不大,看裝潢擺設應該還處在某個老舊的小區,從書房裏看出去能夠看到客廳的一角, 甄嘉寶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張床的角落。
客廳裏麵居然都架著床,看來這個地方應該是他們的某個落腳處,而且人還不少。
甄嘉寶馬上就把自己剛才想要對沈燃動手,然後逃走的心思拋到了九霄雲外——如果隻是沈燃一個人的話,甄嘉寶多半就直接動手了。
剛才在以為這房間裏隻有那個司機,冷冰冰的男人還有沈燃三個對手的時候,甄嘉寶在猶豫之下也決定見機行事,趁早動手。
但是當甄嘉寶能夠確定這房子裏麵的人絕對不隻他們幾個的時候,那點奮力拚搏的火苗馬上就被扼殺在了心底深處,並且澆上了幾大盆冰水,讓甄嘉寶的心底都拔涼拔涼的。
天知道她隻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被關在這麽多人在的大本營裏也會害怕的好不好!
甄嘉寶咽了咽口水,但是看的這一眼也沒有用上兩秒鍾的時間,甄嘉寶在視線落在客廳角落的一瞬間就已經決定了安心當一個俘虜,抬起眼睛看著那個冷麵男人。
“我正和你們老大談著事情呢,你有什麽事情不能晚一點再說。”
甄嘉寶仗著和沈燃相談甚歡,對這個態度十分冷漠的男人頤指氣使,尤其是對於那句評價更是心懷芥蒂。
你才不是省油的燈,你全家都不是省油的燈!
那個男人像是沒有想到甄嘉寶居然敢這麽和自己說話,低下頭看著甄嘉寶的眼睛愣了愣,然後臉上的表情可以用驚悚來形容。
沈燃走上前來,伸出左手拽著甄嘉寶的手腕就往後拉了一下,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背後,而自己則是站在門口和那個男人麵對麵。
“不用理她,腦子一定是有點毛病。”
沈燃輕描淡寫地說,是甄嘉寶卻沒有時間因為她的大言不慚而生氣,反而低頭愣愣地看著沈燃拽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
這個人身上的溫度也太冷了吧!甄嘉寶看著沈燃漏在外麵的手腕上纖毫畢現的血管顏色,還有蒼白的像紙一樣薄薄的手背皮膚,打了一個寒顫。
不知道為什麽,沈燃的手搭在自己手上的感覺總是讓甄嘉寶想起來某種冷血軟體動物的觸感,又讓甄嘉寶感覺沈燃馬上就要病入膏肓一樣,有一種沒有人氣的感覺。
一般人就算是再冷漠,但身上的血都應該是熱的,甄嘉寶可不覺得沈燃身上這麽冷的溫度,僅僅是因為情緒和個性使然。
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像是很不讚同沈燃和甄嘉寶明顯拉進的關係,但是張了張嘴也沒說什麽。
“你回來的時間晚了些,剛才我做了些吃的,你出來吃一點,我們順便商量一下要怎麽弄死赫連權。”
甄嘉寶本來聽到那個男人做了食物的時候還興奮的想要伸手也要一份,卻沒有想到他後麵會接著那樣一句讓甄嘉寶連連翻白眼的話。
真是倒胃口——甄嘉寶懷疑那個男人就是不想讓自己蹭飯,才會故意說這麽一句。
但是沈燃卻直到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是真的極為認真,他是很誠摯的在邀請自己商量弄死赫連權的辦法。
就算是對赫連權還有深深惡意的沈燃也忍不住有些扶額,然後對男人說:“沈哥也不用總是把弄死赫連權的話放在嘴邊,畢竟要是嚇到了我們的這位小姐可就不大好了。”
甄嘉寶的視線在沈燃和那個‘沈哥’之間轉來轉去,然後恍然大悟一般。
“原來你們兩個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赫連權忽然想起來,沈燃在剛剛回來的時候對那個男人的稱呼就是沈哥,而沈燃也恰恰姓沈。
甄嘉寶確信這一定不是個巧合,所以故意大大咧咧的在兩個人麵前說了出來。
‘沈哥’的臉差一點就要黑如鍋底,而沈燃則是回頭用譴責的眼神看著甄嘉寶。
“雖然我可以向你承認我和沈哥共用一個姓氏,但是麻煩你不要說的像是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沈燃對於自己的名聲還是很看重的!
甄嘉寶撇了撇嘴。
“我哪裏說錯了?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見不得人——不然的話,你現在大可以把你們之間的關係和做的事情廣而告之,我就不信你們兩個有這個膽子!”
沈燃就這麽聽著甄嘉寶的高談闊論,笑著笑著忽然咳了起來。
‘沈哥’漆黑的臉色在沈燃開始咳起來之後馬上變得驚慌,然後使了個力氣把沈燃拽出了書房,惡狠狠地拍上了書房的門,並且甄嘉寶還聽見書房的門從外麵被反鎖上的聲音。
書房的門在自己的麵前徹底被合上,甄嘉寶臉上本來還帶著的搞怪表情馬上就恢複了平靜,一臉無奈和嚴肅地重新在書房裏來回轉了幾圈。
雖然已經很努力的在沈燃的口中套話,但甄嘉寶不得不承認自己和沈燃算得上是棋逢對手,甚至除了一個名字之外就沒再獲得什麽有用的信息。
“真是丟人……”
甄嘉寶摸了摸鼻子,然後打了個哈欠坐回了沙發上,看著書房裏的陳設忽然又起身撲到門板上。
“你們倒是給我張床啊——”
“聒噪,不知道這種女人怎麽能在豪門裏生存下來的。”
沈柯——也就是剛剛把沈燃拽出房間的‘沈哥’一邊在沈燃麵前放下碗,一邊隨口評價,然後看著沈燃一臉的擔憂。
沈燃剛才經過一陣咳嗽之後現在臉色格外蒼白,現在正坐在餐桌前麵捂著心口,看起來一副可憐樣子。
沈柯看著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要把話說清楚。
“你為什麽不把事情做的幹脆利落些?甄嘉寶已經被我們抓在手裏,按照這對夫妻以前榮辱與共的性子,隻要我們好好利用就可以讓赫連權痛不欲生,而不是讓這個女人這麽愜意的在這裏被我們藏著。”
沈燃手裏捧著碗,聽見這話之後抬頭看著沈柯一臉的嚴肅。
他微微笑了笑,然後把手中的碗慢慢的擱到了桌子上,發出了哢嗒的一聲輕響。
“難道沈哥就隻想報複赫連權嗎?鄭家老頭子雖然現在已經沒了,但是赫連權的父親現在可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隻不過距離我們遠了些罷了。”
沈燃的話讓沈柯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艱難的開口。
“我不是不想報複他的父親,但是國外的赫連家的實力我們也不是不知道,如果真的和赫連權的父親對上的話不一定有勝算。”
沈柯的食指在餐桌上敲了敲,竟然是真得認真的考慮起來沈燃的話。
“並且我們隻有用甄嘉寶來威脅赫連權,而對於赫連權的父親,我們沒有什麽能夠威脅他的。”
沈燃蒼白的臉上牽起了一絲勉強的微笑,眉宇之間籠罩著一層脆弱。
“沈哥是不是忘了那句在電視劇裏最常見到的話——你兒子在我手上。”
沈燃捧起碗,喝了口裏麵撐著的苦澀藥水,然後向沈柯眨了眨眼睛。
沈柯馬上就明白了沈燃的意思,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臉上也露出了認同的表情。
“不過即使這樣也不耽誤我們報複赫連權,你以後下手的時候還是盡量利落一些,不用再和赫連權玩那些心計。”
沈柯像是對沈燃的做法有些不滿,著了許久之後還是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沈燃對於沈柯的話卻隻是輕輕笑了笑,垂下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誰也看不到的複雜神色。
“我隻不過是想看一看,赫連權能不能猜到我們的來意罷了,畢竟雖然我們是要為當年的事情報仇,但是如果赫連權對當年的事情一無所知的話,我們這仇報起來也沒有意思。”
沈燃把已經想好的借口對沈哥娓娓道來。
“今天在美術館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把那幅畫送到了我的手裏。”
沈燃抬頭認真的看著沈柯的臉色。
“但是沈哥你不該不聽我的話,美術館的老板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地也住進了醫院?我不是說過他還有用。”
本來設計好的遊戲環節被這個變故弄得有了一些小小的波折,幸好不算是什麽大事,所以沈燃也沒覺得有多嚴重,反正赫連權已經自己想好了要把畫放在哪裏送給自己——當然,如果赫連權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的話沈燃也不介意提醒他一下。
沈柯本來還隻是冷漠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猙獰。
“那個混蛋,我隻讓他進醫院還便宜了他!要不是想著讓他多受幾天折磨,他現在早就已經被我擰斷了脖子躺在太平間裏了。”
沈柯的語氣咬牙切齒,然後看著沈燃的眼神也格外不留情。
“你不用再替那些人說話,為了報仇而對那些工人下手,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太忍心,但是那些藥我是不會交到你的手裏的,如果現在就把那些工人的病給治好,還怎麽能威脅到赫連權。”
沈燃的眼角不可抑製地出現了一絲失望,看著沈哥的眼柯格外又柔軟了幾分。
“但沈哥你不還是讓我把那些工人身上的症狀給控製起來了嗎?其實你也沒有嘴上說的這麽心狠。”
沈燃的話被沈柯硬生生的打斷。
“我會讓你把那些工人身上的症狀控製起來,隻不過是因為如果那些人真的死了,那些警察一定會變得更加難纏,不好對付。”
沈柯像是不想讓沈燃誤會他對於那些工人還有憐憫之心一樣,說的格外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