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首相將至緊張被訓
安德森對自家的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護短情結,同時也理所應當的認為被自己護著的人也是有相當的地位的,至少不應該在即將麵對新首相或是某個位高權重的大臣時怯場。
他的本意隻不過是想讓甄嘉寶知道自己的身份之高,但是卻沒有想到,甄嘉寶在聽到那個一直被所有人忽略的人居然是財政大臣的時候差點把手裏的杯子給摔了。
“誰誰誰誰什麽?那邊坐著的那個人居然是國家財政大臣?我看今天從慶功會開始之後他就一直很落寞啊……”
何止是落寞?甄嘉寶還記得自己之前還和這位財政大臣交換過一個視線,那個時候這位財政大臣看著自己的視線可不是十分友好啊。
當時隻不過是覺得這人看著自己的眼神莫名其妙,甄嘉寶如今再想起來的時候就覺得這位財政大臣看著自己的眼神奇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明顯就是自己和安德森把這位財政大臣給惹到了啊!甄嘉寶幾乎就像扯著安德森的袖子帶著他一起去給人家賠不是,但是一看到安德森冷靜且冷酷的表情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瞧你這個樣子,你身為我的外甥女不管是見了誰都應該保持基本的冷靜,而且隻不過是一個區區的財政大臣罷了,你將來可是要繼承我的企業的——怎麽能就這麽把自己看輕了?”
甄嘉寶被安德森劈頭蓋臉的教訓了一頓,但是卻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自家舅舅怎麽有勇氣和人這麽硬氣,然後暗自咽了咽口水。
安德森看著甄嘉寶這副沒骨氣的樣子,也覺得心中憋了一口氣,但是實在沒有什麽好苛責的——這丫頭也是最近才開始和別人打交道,不明白自己的身份處境,也不能責怪她。
於是安德森重新耐下心來對甄嘉寶解釋:“那個人雖然是財政大臣,但是整個國家近乎九成的財政來源都是商界支撐著的,所以就算是他也隻能對我們這些商戶恭恭敬敬,哪裏輪的著我們對他小心翼翼。”
安德森這話說的霸氣十足,甚至一反剛才會故意降低音量的作為,聲音加大,根本就不怕被別人聽見。
甄嘉寶幾乎想要馬上伸手去捂住安德森的嘴,但是又覺得大庭廣眾之下做這動作太過刻意,半天之後才怯道:“……我明白了,舅舅。”
安德森對甄嘉寶的態度很滿意:“你明白了就好,知道今天晚上見到那位新首相應該怎麽做了吧?就算他的身份的確是比你高了些,但隻不過也就是個人罷了,你今天是怎麽對這些不認識的賓客的,晚上就怎麽對他不就得了?”
自覺成功的教導了自家外甥女不畏強權,安德森滿意地拍了拍甄嘉寶的肩膀之後重新出去與人寒暄了,隻留下甄嘉寶重新又變成了一個人坐在那裏的狀態,一陣一陣地心虛。
而與此同時,在甄嘉寶的提醒之下命令手下去查那些災民身上發生的事情的沈非嶼也收到了手下送回來的消息,本來對此興致缺缺的沈非嶼在聽到了手下說的話時頓時睜大了眼睛,終於認識到了這件事情嚴重性。
“真是想不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事,如果不是嘉寶細心的發現了那些災民的不對勁,恐怕到時候被人擺了一道,我們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非嶼坐在後台咬牙切齒的看著手下遞上來的那幾張紙,而負責查這件事情的手下則是戰戰兢兢地站在他的麵前不敢大聲喘氣,等著沈非嶼的下一步吩咐。
沈非嶼瀏覽那些紙張的速度很快,沒用多大一會兒就把那些字全都看完了,然後把幾張紙卷成一個卷筒拿在手裏輕輕敲打著另外一隻手的掌心,沉吟著道:“這件事情你查的不錯,接下來你盡快查到這些人的下落,速度一定要快!”
還來不及沈非嶼和自己的手下把任務交代完畢,會場上的安德森派來通知沈非嶼的傭人就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看著沈非嶼和手下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還稍微卡頓了一下。
“……你有什麽事情嗎?”
沈非嶼就算心中在焦急也不能在這些人麵前失了分寸,畢竟這用人可是要在會場上伺候著的,如果要是被自己剛才的態度給影響到,而在會場上失了態的話,那就不好了。
那傭人愣了兩秒鍾之後這才想起來安德森派他過來究竟要做什麽,恭敬地彎腰低頭道:“老爺讓我通知少爺一聲,今天晚上的場合新首相也會出席,一應事項一定要準備好。”
饒是沈非嶼已經盡力保持自己的平靜,但是聽到這話之後還是忍不住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瞪得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已經戰戰兢兢的傭人,不可置信道:“你確定你沒有和我說錯什麽?首相那樣的身份怎麽可能會出現在為……原來如此。”
沈非嶼話說到一半之後就恍然大悟般,把手中的紙張扔到了地上,一張俊臉差點都要被首相的騷操作給氣紅了,氣鼓鼓道:“我還真當這位新首相是多聰明的了,真沒想到居然連這樣的招數都能想出來,看來安德森想把產業傳給甄嘉寶的想法真是紮了他的心。”
“咳……”
一聽到這話,傳話的用人瞬間咳嗽起來,臉上的表情痛苦無比。
沈非嶼瞧了傭人一眼,大發慈悲地不再順著剛才自己的話說下去,而是直接冷笑道:“回去告訴安德森我知道了……不對,我還是親自到會場上走一趟。”
視線看向剛剛和自己談話的手下,那手下一接收到沈非嶼的視線之後就福至心靈般的一低頭,堅定道:“我一定會盡力做好少爺吩咐的事。”
沈非嶼這才放下心來,站在原地又思考了幾秒鍾,確定沒有什麽別的需要綢繆的事之後這才跟著那個傳話的傭人一起回了會場。
會場上此時的表演剛剛落幕,新的一批表演人員才要上場,沈非嶼就是趁著這個時候坐到了甄嘉寶的身邊,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
沈非嶼的到來在賓客們裏也掀起了不小的波瀾,無論是沈非嶼還是甄嘉寶,在商場上其他人的眼中都是不錯的聯姻對象,在安德森把甄嘉寶介紹給他們所有人之前,他們都以為安德森會直接把企業留給沈非嶼這個一直養在身邊的幹兒子。
所以當時想把自己家的閨女往沈非嶼身邊送的人有不少,更別說那個時候橫空出世的甄嘉寶又漂亮又溫柔大方,隻不過是一個介紹身份的宴會就讓多少人動了心思,那之後的日子裏總是明裏暗裏的和安德森商量聯姻的事。
隻是沒有想到這個外甥女居然和他的幹兒子搞到了一起,而且看樣子還感情甚篤——人家外甥女現在肚子都已經高高的挺起來了,你在看沈非嶼往人家那邊走的時候,臉上的寵溺笑容藏都藏不住。
“我說安總裁您可真是有福氣,外甥女這麽漂亮聰慧,幹兒子又帥氣能幹,如今我看他們兩個人之間情比金堅,您可真是什麽都不用操心了。”
正和安德森說這話的人也敏銳地看見shin的到來,含笑著拍馬屁。
安德森聞言轉身這才看見沈非嶼正好坐在了甄嘉寶的身邊,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一瞬間,不過隨即就恢複了正常笑道:“我今天本來安排這孩子在後麵操持事情,你看看這剛一閑下來就忍不住了,就好像是多離開一會兒有多委屈似的。”
安德森臉上的笑容燦爛,在對方肩上拍了拍就迅速結束了對話:“我現在可得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孩子了,要相處,等這慶功會完了之後時間也不少,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那人也上道,明白安德森這話並不是真的因為沈非嶼的到來而生氣,於是笑著說:“安總裁您這話可就不對了,這兩個孩子之間相處時間總是不夠的……您忙。”
沈非嶼坐在甄嘉寶的身邊之後臉上的笑容不改,看上去就真的像是他隻不過是因為想念甄嘉寶而來問候,沒有人知道在這燦爛笑容的表麵下,他們正說著什麽內容。
“你想的的確沒錯,這些災民身上的確是有些事情發生——今天被請過來的都是女性,唯一個男的還是個孩子。”
沈非嶼湊在甄嘉寶的耳邊耳鬢廝磨,但是說著的話卻格外嚇人。
“這不是因為別的,我一查才知道這幾天災民裏有不少男人都被抓了,而且用的還是我們的名義——記得上次他們找我們講道理,但是卻傷了人的事嗎?”
沈非嶼說的正是他受傷的那次事件,甄嘉寶自然記得,點了點頭之後睜大了眼睛。
“你是說這件事情是被……”
甄嘉寶說到後麵自己壓低了聲音不敢在聲張,一想到今天晚上新首相也會降臨慶功會的現場就明白了什麽。
“所以是那邊的人做的事,但是為了挑撥我和災民之間的關係,還要借著我們的名號。”
甄嘉寶纖細的指尖在桌上點了點,忽然明白了過來今天為什麽會遭到shin的冷漠對待,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原因。
“不過我在離開災區之前明明已經讓他們基本上信任我了,不知道那邊的人究竟是做了什麽,才會讓他們深信不疑把人抓走是我們下的命令。”
甄嘉寶明明記得自己在離開之前已經和那些災民保證過,不會因為沈非嶼受傷的事情而再次遷怒他們,所以對於這次的危機非常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