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接受采訪發現不對
因為安德森看重這次采訪,所以采訪團居然有意向為甄嘉寶做一個連續幾期的人物專訪,甄嘉寶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更是摩拳擦掌等著表現自己的傳媒天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確信自己有這個能力。
“其實原本災民們是想要我把房子建在他們原來的居住地,畢竟從那裏出發去打魚是最方便安全的地方,但無論是從成本上考慮還是其他原因,我最終還是選擇了這裏作為第二個聚集地……”
采訪主編第一次接觸甄嘉寶的時候就是正式的專訪,她們都是知道安德森想要做什麽的,所以對於甄嘉寶的想法特別配合,而且和這位安德森的外甥女接觸了之後,他們這才發現……真是不簡單。
第一期采訪很快就在G國新聞上播出了,也許是因為上次就特意為了澄清安德森正在沒有拿政府的錢上過新聞的原因,所以大家再次看到有關賑災的消息時候並沒有多驚訝——但是當他們看完這第一期采訪報道之後就不是這麽想的了。
“這個安德森的外甥女是不是瘋掉了?為了省錢所以把房子蓋在不利於漁民出行的山坡上,甚至還敢大張旗鼓的說出來。”
“我看她和安德森實在是一點都不一樣,一點都沒有學到安德森的善良和厚道。”
“真不知道這女孩子怎麽這麽恬不知恥,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她,安德森是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個不入流的親戚?”
網絡上的輿論瞬間被點燃,雖然平時少有人真的實地去考察災區的情況,但是發現甄嘉寶這麽明目張膽的在新聞中說自己為了省錢就改了漁民的聚居地,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好罵了——鮮明的觀點就擺在那裏,這個安德森的外甥女實在是把利益作為最重要的東西,上不得台麵。
安德森自然是知道甄嘉寶的小心思的,所以即使是自己的電話差點被打爆也沒有理會——甚至自家企業的某些人都已經暗戳戳的開始給自己提醒,千萬不要在現在就給甄嘉寶過多的權力。
隻不過現在網上的輿論最終還是隻有一部分網友在刷熱度,那些本該對安德森和甄嘉寶的遭遇落井下石的人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掐住了喉嚨一樣一聲不吭,這倒是讓安德森有點失望。
到底還是有點腦子……
果不其然,當第二期采訪開始播出的時候,那些罵人罵的義憤填膺的觀眾,這才發現自己其實是罵錯了——原來節目組隻是玩了一個欲揚先抑的手法,第二期播出的采訪中徹底為他們解釋了甄嘉寶想要建能源站的計劃,並且還插播了一些災民對於甄嘉寶的看法。
那些災民基本上都是在能源站的施工現場采訪的,雖然在這邊負責施工工作要比打魚稍微累了些,但是甄嘉寶對他們這些災民的恩情恩重如山,而且開出的薪水又比打魚賺到的錢多了好幾倍,那些被采訪到的人自然是樂嗬的。
“我們以前就隻能靠打魚來維持生計,現在安小姐在這裏建能源站還能給我們些工作的機會,能夠遠離打魚這個活……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個好事了。”
第一個被采訪到的男人憨厚的笑出了一口大白牙,朝著鏡頭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然後就又轉身去搬磚。
“什麽出行不方便?安小姐現在也在給我們修路啊,等房子建好的時候我們每天都會有班車送著上下班,想打魚的人也可以跟著班車一起走,我們早就已經把車都選好啦!”
這是被采訪到的工人二號,比起剛才被采訪的那位表現欲要強一些,在鏡頭前挺起胸膛不停數著甄嘉寶對他們的好,隻不過卻把當初的那場鬧劇給掀了過去沒有提——這是甄嘉寶早就已經和他們打好招呼的。
雖然本來隻是一個政治任務,但是采訪團在和甄嘉寶接觸了兩三天之後已經是真心的喜歡上了這個看起來總是有點精神不振的小姑娘——或許也不能叫小姑娘。
采訪主編在又一次和甄嘉寶一起閑聊的時候看著她顯懷的小肚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采訪團已經來到這邊兩三天了,好像還沒有見到過你有別的……同伴?”
甄嘉寶心中一痛,沈非嶼受傷的事情在舌尖轉了幾個圈之後終於還是咽了回去,既然已經通知了災民們不要在采訪團麵前提起那件事情,甄嘉寶自己也不會破例。
“僅僅靠我一個人完成這項任務的確是有些困難,幸好安德森看在我沒有什麽經驗的份上常常幫助,在我做每一個決策之前也會親自把關,所以這一路上還不算辛苦。”
甄嘉寶答非所問,輕描淡寫之間就把主編的問題給換了一層意思,換來對方寬厚溫和的一笑。
“小姐實在不必這麽警惕,我現在隻不過是和您閑來聊天罷了,不用對每句話都像是做題一樣精心安排回答。”
甄嘉寶也微笑起來, 手搭在肚子上老神在在地看著主編寬厚的笑臉,心想著別以為當時網絡上的輿論她看不到。
是的,雖然那個欲揚先抑的采訪是甄嘉寶和這位主編一起商量著來的結果,但是當時看著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惡評甄嘉寶其實也是頗為難受的。
“而且我倒是覺得安小姐自己一個人能夠做出這樣的策劃案的確是很了不起,怪不得安德森先生會對安小姐寄予這麽大的期望。”
主編繼續輕描淡寫的問,甄嘉寶也咬牙切齒的回答。
“這策劃案當然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做出來的,雖然最初的想法確實是出自我的手沒有錯,但是在策劃案成型的一路上也離不開我身邊所有建築師和工程師的勞動,直到現在他們還在施工的第一線忙碌著,我可不敢全攬了功勞。”
這主編怎麽句句話都帶著陷阱?甄嘉寶往後靠了靠,看著主編的眼神愈發不善。
主編對著甄嘉寶到懷疑眼神,也隻能尷尬地笑,手裏正在寫字的那支簽字筆被捏的緊緊的。
“現在這裏又沒有攝像機,安小姐你何必回答的這麽滴水不漏。”
甄嘉寶老神在在地看著主編——實際上正經的采訪已經結束了,他們已經拿到了足夠多的素材去剪輯視頻,而且在新聞上的專訪連載還剩最後一期就要結束了,甄嘉寶可不覺得在這個時候自己還和她有什麽好談的。
而且……甄嘉寶的視線落在主編拿在手裏的那支簽字筆上,總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那支簽字筆好像有什麽不對……好像是看著有些過於沉了?甄嘉寶看著主編下意識的捏緊了簽字筆,忽然調皮的伸出了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您當做是平常聊天一樣吧——我很喜歡您這支筆的外形,不知道是什麽牌子?我也想買一隻。”
這就是明晃晃的和主編討要那支簽字筆了,按照常理主編已經和甄嘉寶相處了不短的時間,要看一支筆給她就是,但是主編卻偏偏把那支簽字筆越捏越緊,就是不肯交到甄嘉寶的手裏。
“主編這是怎麽了?相處了這麽幾天去越來越小氣,居然連支筆都舍不得給我看啊!”
甄嘉寶裝作嬌嗔的嘟起了嘴,攤開來的手始終沒有收回去的想法。
“隻不過是街邊小店隨手買的一支筆罷了,如果安小姐要是喜歡的話,等我回到首都去立馬買上一盒寄到您家裏。”
主編撐出一個勉強的笑臉,摘下扣著的筆帽,把筆合起來揣到口袋裏。
“看來安小姐今天不適合與我聊天,我們兩人好像都沒有什麽興致……不如今天這聊天就先到這裏,改天我們再繼續談。”
把桌上的紙張文件收拾起來,主編竟是這就想離開。
甄嘉寶自然不會讓她這麽容易就離開,在主編把文件從桌麵上拿起來的時候立即伸手按住了那些紙張,然後抬頭看著主編笑的溫柔。
“陳主編這麽著急離開做什麽呢,我覺得今天和你的聊天還挺開心的,隻是不知道之前的采訪都很愉快,為什麽偏偏今天你要用錄音筆來試圖套我的話。”
甄嘉寶忽然趁著陳主編不小心的時候就把那隻攥的緊緊的錄音筆抽出來,然後拿在手裏細看——剛才甄嘉寶就覺得隱隱有哪裏不對勁,看著陳主編把筆帽合上的時候,這才知道究竟是哪裏不對。
原來一般的簽字筆就算是為了保護筆尖所以會留一些空餘,但是這陳主編手裏拿著的簽字筆的筆蓋卻比應有的長度要長上兩公分。
這短短兩公分的長度放在別的地方也許是毫不起眼,但是在簽字筆這本來就不怎麽長的東西上卻顯得明顯很多。
把那隻黑色外殼的簽字筆拿在手裏仔細一看,甄嘉寶果然發現了有一個一閃一閃的暗紅色燈光——筆蓋上的帽別處其實是一個隱秘的開關,這錄音筆還正在工作中,並且不知道已經工作多長時間了。
“就算是我拿的錄音筆也是因為工作習慣,我們做記者的隨身帶著錄音筆已經是本能了,安小姐可不能隻因為我拿了個簽字筆來和你聊天,就給我按這樣大的罪名。”
陳主編腦門上滲出了汗水,不管是安德森還是現在的甄嘉寶都是她惹不起的,尤其是這幾次新聞專訪剛剛被發出去的甄嘉寶。
“是嗎?那我就姑且相信陳主編在合夥隨意聊天的時候,打開錄音筆是因為工作習慣吧。”
甄嘉寶當著陳主編的麵把錄音筆的筆蓋取了下來,然後扔進了自己麵前的果汁杯子裏。
“安小姐,你這是做什麽?”陳主編看著甄嘉寶這莫名其妙的動作就是一驚,甄嘉寶卻是抬眼無辜的看著她。
“既然陳主編剛才和我的聊天並不是用於采訪,那想必這個錄音也沒有什麽用,至於這錄音筆的錢一會兒我會加倍賠給你。”
誰要你賠給我錄音筆的錢?現在這個錄音筆對於她來說無比重要啊!
陳主編看著甄嘉寶的眼神驚詫中隱隱帶著一絲畏懼,像是沒有想到甄嘉寶居然敢在身邊沒有保安的時候做這種事情。
甄嘉寶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陳主編前幾日對自己的態度都是恭敬溫和的,但是在自己風評變好的時候卻忽然試圖套自己的話,甄嘉寶可沒有遲鈍到以為這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