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赫連權正式踏征途
甄嘉寶無奈道:“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的?你們實在沒有必要這樣。”
就算是現在他們道歉的時候姿態擺的再卑微也不能讓沈非嶼受的傷憑空消失,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甄嘉寶就隻需要他們的認錯態度,至於他們的道歉……
還是等什麽時候沈非嶼痊愈了之後讓他親自來接受吧。
甄嘉寶不想上前去親手把他們拽起來,但是看著那群大漢在自己麵前甚至快要哭出來樣子也覺得沒有意思,幹脆就直接不理他們,把視線轉向被一起帶上來的那個廚師。
“聽說您今天早上逃跑的時候動作挺麻利的,要不是安德森派來的人機靈的話,恐怕真要被您跑掉了。”
甄嘉寶看著這位廚師臉上不卑不亢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要為他鼓掌——人家正穩穩的站在地麵上,和身邊跪在地上的傑哥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見甄嘉寶這麽說,沒有能夠逃跑成功的間諜廚師也隻是微微笑了笑:“能被小姐的人抓到的確是我無能,關於這件事情我沒什麽好說的。”
倒是坦誠,甄嘉寶冷哼了一聲,視線轉向跪在地上惶恐著的傑哥。
“不知道傑哥究竟是從誰那裏聽說的不實消息,如果你能實話實說的話,我可能會考慮不記仇。”
甄嘉寶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冷,但是這去非常大程度上緩和了傑哥的恐懼心理,至少覺得甄嘉寶現在說話的時候是冷靜的。
“是我們哥幾個在打魚的時候遇見的一個人,他說知道我們的家被台風衝垮了之後,本來想過來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助我們的,但是在知道政府專門撥款來賑災之後就打消了想法……他說這次是他想看看政府賑災的情況所以才過來,而且還說政府因為這次受災給了好多錢。”
視線心虛的往甄嘉寶那邊瞟了瞟,結果猶豫了一下這才狠心道:“那個人說在這邊沒見到政府的人本來還很奇怪,聽我們說來這邊賑災的是安德森的人之後就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提醒我們說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你們侵吞了賑災的錢。”
甄嘉寶早就已經猜到傑哥究竟是聽到了什麽消息才會這麽痛恨自己,但是聽見他把這話說出口還是忍不住氣的心口發悶。
“想必這個蠱惑人心的就是您的某個同伴了吧?”甄嘉寶並沒有理會傑哥把事情和盤托出之後看向自己的期盼眼神——雖然知道情有可原,但甄嘉寶還是因為這坦誠無比的複數而被氣得肺管子疼。
廚師的視線在帳篷裏簡約而不失.精致的陳設上轉來轉去,但就是不看甄嘉寶,嘴裏慢悠悠的說:“小姐可真是會說笑,我隻不過是因為和安德森的私怨所以做了點不該端上桌的早餐罷了,怎麽就和這蠱惑人心的罪名關聯上了。”
忽然一笑,這廚師居然還有點風骨。
甄嘉寶自然知道那哥和傑哥散布流言的人現在再想找到無異於.大.海撈針,如今能夠落到自己手裏的也就隻有這廚師一個。
甄嘉寶心知肚明派這廚師還有散布流言的人究竟是誰,但最讓她憂心的是恐怕在這賑災的人群裏,還有不少政府方麵的人。
安德森本來就是政府中心的一大商界勢力,所以政府那邊會在安德森身邊伺候的人裏安插自己的人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如今自己隻能查到一個廚師,而且看樣子這個廚師的嘴還很嚴——這倒也對,他隻不過是做了寒涼食物送上餐桌而已,就算是自己和安德森想要追究也沒有什麽好的借口。
甄嘉寶看著廚師的雙眼強撐著自己的氣勢饒有興味道:“看來你是真的已經下定決心死不開口了,隻是不知道在安德森的身邊還有多少你的同伴?”
甄嘉寶在說話的時候視線緊緊鎖定在廚師的臉上,觀察著他的反應。
果然在說到不知還有多少同伴的時候,廚師的嘴角不可抑製地露出了一絲得意的輕笑,隻是那笑意轉瞬即逝,如果不是甄嘉寶一直死盯著的話恐怕也不會發現。
看來這人對於自己的同伴還真是滿懷信心啊……甄嘉寶收回目光,用食指在桌上點了點。
“隻不過您還真是沉不住氣,潛伏的這麽隱蔽卻會用這麽粗略的手段來害我,這還真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甄嘉寶直接揮了揮手對保安說:“把這位勇士的嘴給我堵上,拖到一邊去吧。”
此時跪在地上的傑哥他們已經瑟瑟發抖了,即使是再遲鈍他們也已經聽出來自己這是被人當槍使了,恐怕是有一夥勢力看甄嘉寶不順眼,所以想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生活在海邊的漁民們雖然平時麵對事情的時候會不加思考,但是此刻本來就欠著甄嘉寶天大的人情,又聽到了這件事情之後,自然是義憤填膺的想要表現自己。
正好甄嘉寶也抱著這樣的想法,再把那個廚師拖到一邊去之後就對傑哥說:“真是讓你們看笑話了,本來這就是有人想要害安德森和我們罷了,說來說去你們也隻是被他們利用了而已。”
甄嘉寶首次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親手把傑哥拎著胳膊拽了起來。
一個強壯的大男人就在甄嘉寶手裏像拎小雞仔一樣被拎起來,傑哥一點都不敢讓甄嘉寶在自己身上使勁——這細胳膊細腿的倒是傷不著他,萬一要是一使勁把自己的腰給閃了可怎麽辦?
“安小姐,你想怎麽辦?不管你想做什麽我們幾個都聽你的。”
不光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傑哥他們幾個也想在甄嘉寶麵前稍微給自己贖罪。
“這件事情倒沒有那麽難,隻不過我想著身邊可能有他的同夥就覺得心驚膽戰,不如你們回去之後就說……就說這位廚師已經招供了一份名單,都是安插在安德森的莊園裏麵的同夥,然後就不要再說什麽了。”
甄嘉寶想出了一個陰損蔫壞的辦法,就算是這個廚師真的郎心似鐵不肯供出自己的同夥那又怎麽樣?隻要讓他的同夥以為自己已經被供出去了,甄嘉寶就不信這些人會不露馬腳。
傑哥思考了一會兒這才想明白甄嘉寶的意思,眼睛刷的一亮,和傑哥一起上山坡去鬧事的幾個人也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安小姐,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就能回去了?”
其中一個人戰戰兢兢對甄嘉寶詢問,得來了甄嘉寶的肯定回複之後興奮道:“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們一夜沒回去,家人們都不知道要擔心成什麽樣子了。”
甄嘉寶一聽他話中提到了家人就一陣難受,抑製不住的想起來現在正在醫院裏躺著的沈非嶼,抿了抿唇這才嚴肅強調:“這件事情對於我們來說非同小可,還請大家多為我們上些心。”
甄嘉寶這些話落在旁邊被堵上嘴的廚師耳朵裏像是晴天霹靂一般,但是因為現在沒有辦法說話所以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瞪著甄嘉寶的眼睛恨不得要裂開。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魔鬼?本來以為隻不過是個小丫頭,沈非嶼都已經受傷進了醫院,僅憑她一個沒有什麽經驗的小丫頭又能成什麽事?
隻是沒有想到甄嘉寶居然能想出這麽狠毒的辦法——到時候隻要把他當做叛徒,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因為害怕自己把他供出去而做什麽傻事。
廚師此刻心裏慌得要命,但是卻也沒有辦法開口和甄嘉寶反悔——嘴還被堵著呢,就算有什麽話迫切的想說也隻能發出含混的聲音,恐怕甄嘉寶是已經不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回應了。
廚師現在簡直是有苦說不出,但是甄嘉寶已經完全不想再和他們幾個人浪費時間了直接一揮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就各回各家吧……至於這位廚師先生恐怕要找個地方妥帖的安排下來了,你們兩個好好看著這位廚師先生,嘴裏的東西也別取出來。”
甄嘉寶在看著傑哥他們重獲新生班逃出了帳篷之後,這才冷眼看著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廚師說。
壓著廚師進來的兩個保安立馬恭敬的應了甄嘉寶的命令,而廚師被他們兩個人拽著胳膊硬生生拉走的時候還在拚命回頭,用充血的眼睛瞪著甄嘉寶。
甄嘉寶被那種帶著絕望和痛恨的眼神刺的心裏有些不舒服,端起水杯把裏麵已經涼了的蜂蜜水一飲而盡,甄嘉寶忽然想起來自己前幾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總能喝到的那杯溫熱的甜水。
真不知道沈非嶼現在在醫院裏怎麽樣了?雖然剛剛和沈非嶼結束視頻通話沒有多長時間,但甄嘉寶還是充滿擔憂的想著。
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總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對於自己很重要的人正在經曆著什麽特別的時刻一樣,但甄嘉寶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這種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隻能簡單粗暴的把事情安到了沈非嶼的身上。
雖然甄嘉寶現在對於自己心中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還沒有找到歸宿,但現在在大洋彼岸確實有人在念叨著她——
就算是在愧疚和不舍,赫連權終究還是背上行囊進了雇傭兵基地,用葉寄北給他假造出來的新身份。
赫連權雖然已經在決定進入雇傭兵基地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將會麵臨的境遇,但是初來乍到的他還是在第一天就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在普通人中已經算得上是體力超絕的赫連權在坐著船上了公海,然後又不之目的的繞了很久,最後下船的時候甚至還被蒙上了眼睛帶上了大巴車,又經過了一路的顛簸之後,這才在一片雨林裏被趕下了車。
就算是赫連權平時從來沒有暈車和暈船的毛病,也忍不住因為這一路上的長途跋涉而遭不住,摘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色布條之後看著自己身邊那些一起被送過來的雇傭兵新手,赫連權忍不住抬起自己的胳膊和人家的比了比。
“……”赫連權默默收回了視線,覺得還是忍辱負重找到甄嘉寶要緊,至於和人家比身材?還是算了吧。
從車上下來的人基本上有二十多個,聽那個臉上紋滿黑色紋身的教官的意思,這二十多個人就已經是這一批的新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