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情急看出凶手身份
甄嘉寶已經不記得這件事情了,她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消散地差不多,還真記不清自己究竟有沒有和母親一起來這邊旅遊過。
但是甄嘉寶一點都不忍心打斷赫連權的回憶,含淚微笑道:“嗯。然後呢?你是不是就對我這個小豆丁一見鍾情啦?”
赫連權輕笑,如果這是在平時的話他一定會狠狠嘲笑甄嘉寶的自戀,但是現在被關在這裏……
“嗯,我對你一見鍾情。”
赫連權笑著,甄嘉寶卻再也忍不住淚水,甩了甩頭把淚水甩出眼眶。
“真是的,莫名其妙說這麽奇怪的話也太過分了吧,明明我那個時候才多小啊,你都能下得去手,真是從小就這麽過分。”
赫連權的思緒開始混亂,但甄嘉寶聲音裏的惶恐牽著他的心,一邊覺得精神已經疲憊到幾乎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一邊又害怕如果自己真的支撐不下去的話甄嘉寶會不會直接崩潰。
“還不是我小時候沒怎麽見過別的女孩子,但是後來沉迷於工作,又實在是對感情沒有什麽興趣,所以才會差點把你忘了……但是後來在報告上看見你的名字,我才想起來小時候那次見麵……後來你終於還是和我在一起了,我本以為我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的……”
他的嬌氣包,總是動不動就要委屈,又喜歡任性,若是以後沒了他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像他這麽寵著她……
“我真的很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對了,雖然他的小姑娘平時總是和自己撒嬌耍賴,但是遇見大事的時候總是能咬緊牙關挺過去的,隻有在親近的人身邊才會真的脆弱……
“赫連權你別說這種話,爺爺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的,這裏可是赫連家的地盤,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甄嘉寶身上沒了力氣,軟軟歪倒在地上看著赫連權流淚。
為什麽還沒有人過來把他們救出去?甄嘉寶在這一片昏暗裏絕望地想著,卻忽然聽見木屋外傳來談話聲。
實在是聽不懂西西裏島的語言,甄嘉寶伸長耳朵想辨別來人究竟是善意還是惡意,那些歹徒究竟在不在附近……
她很快就有了答案,木屋的門忽然一下被打開,甄嘉寶聞到了汽油燃燒的味道,順著略微刺眼的日光向門口那邊看過去,逆光站著的高大男人手裏拎著一桶液體,隨意地往木屋的地上還有牆上潑過去。
一邊潑著一邊還說著什麽,嘰裏呱啦的話聽得甄嘉寶頭疼,本來還想和歹徒談判一下,卻沒想到對方跟本就不能理解華夏語言,雞同鴨講恐怕沒什麽用。
看來今天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甄嘉寶咬著牙看著他的動作忽然扯著嗓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喊起來。
“IGIVE YOU MONEY!VERY MUCH MONEY!”
“……”還真是通俗易懂,那歹徒居然真的停下了動作,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後把手裏的汽油桶放下往甄嘉寶這邊走了過來。
沒準真的可以!甄嘉寶眼睛愈發亮起來,驚慌之中丟失的語言能力都隨著歹徒的動作找了回來,絞盡腦汁思考著該怎麽用最簡短地話讓歹徒回頭是岸。
“HE……HE……”甄嘉寶本來想讓讓歹徒認清赫連權的身份,畢竟是赫連家下一任家主,萬一能用撿錢讓歹徒放過他們呢?
但是那歹徒卻十分凶殘不講理,一邊往甄嘉寶那邊走一邊取下腰間別著的毛巾,隨後團成一團塞進了甄嘉寶嘴裏。
甄嘉寶瞪大眼睛試圖阻止他的動作,但是卻沒有一點用處,那人甚至在把甄嘉寶的嘴塞上之後還在她嫩滑的小臉上捏了一把,嘴裏溢出惡心的笑聲。
……真是個王八蛋,看本姑娘要是能出去該怎麽收拾你。
甄嘉寶心裏各種華夏髒話齊齊上陣,但是卻隻能用眼神淩遲著他。
赫連權本來已經迷迷糊糊暈了過去,被這汽油味道一薰倒是又悠悠醒轉了過來,睜開眼睛卻正巧看到他的髒手在甄嘉寶臉上揩油的樣子。
赫連權皺起眉頭,趁著門外的光線盡力往外看去,心中卻更加絕望。
這裏居然真的是小時候被綁架的那處木屋,看來這綁架真是計劃周密,而且對自己了解得很。
赫連權?曾經被綁架過的事情在西西裏島是個禁忌,當年就被封鎖了所有消息不允許別的家族知道,再加上這麽多年過去想必就算是當年知道這件事的現在也應該忘得差不多。
赫連權心裏有了計較,這片地方當年是個三不管的地帶,現在卻是西西裏島大家族莫裏亞蒂家的旁支所有,早聽姑媽說過這家莫裏亞蒂旁支在莊園附近落腳之後就和赫連家關係不大好,不過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麽仇能讓他們對自己痛下殺手。
“Es Moriarty,Esposito?”
也許是到了最後關頭,赫連權忽然覺得沉重的關節忽然鬆泛了些,試探著問這歹徒的姓氏,若不是莫裏亞蒂,那應該就是……埃斯波西托。
那歹徒愣住,轉頭正臉看向赫連權,卻並不需要回答,他那張臉已經給了赫連權答案。
還真是……赫連權緊緊閉上眼睛,喉頭湧上血腥氣,仿佛現在已經置身火場一般痛苦不堪。
埃斯波西托家族,當年綁架赫連權兄弟二人的家族,當時在被綁架的時候曾經驚恐之下記住了老埃斯波西托的臉。
現在麵前的這個歹徒根本就是年輕版本的老埃斯波西托,就連嘴角不笑時凶殘的弧度都如出一轍。
“原來你還記得這個因為你而覆滅的家族,我的大少爺。”
歹徒笑起來,甚至站在原地伸了個懶腰,愉快地和赫連權打招呼。
甄嘉寶聽不明白這兩人的對話,但是也能看明白赫連權能夠稍微牽製住這歹徒,於是悄悄轉身想挪去門口看看門外的情況。
“當年本就是你的父親綁架了我們,我們華夏有一句令人信奉的話話叫以眼還眼,也算是免費給你們上了一堂課吧。”
赫連權盡力給甄嘉寶爭取著時間,分散著歹徒的注意力。
“華夏,你們華夏人為什麽要到西西裏來?西西裏不歡迎你們,我們隻不過是為西西裏掃清不該存在的人罷了。”
埃斯波西托這話說得理直氣壯,自詡西西裏的守衛者,看著赫連權的眼神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
赫連權咳出一口血沫,隨後又嗆了好幾聲,身上的力氣又回籠了些,抬頭更加昂然地看著歹徒。
“究竟是為了西西裏還是為了別的呢?若不是你的父親沒有才能導致決策失敗,也不會把在西西裏島的生意份額給丟了,不是赫連家也會有別的家族代替你們的位置,倒是你們當年一直鬼迷心竅綁架了我才會徹底在西西裏島人人喊打。”
赫連權嘲諷的看著目眥欲裂的歹徒,而甄嘉寶此時也移動到了可以看清門外的角度,但是卻絕望地發現小木屋外麵完全沒有別人的蹤跡,隻是一片寬闊不知邊際的空地。
這樣一來就算是救援的人找到了他們所在的地點也很難神不知鬼不覺地展開營救行動,甄嘉寶握緊了拳頭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過外麵也並沒有看到有同夥一樣的人存在,甄嘉寶回身朝赫連權搖了搖頭,視線落在歹徒的腰間眼睛亮了量。
“不過我現在忽然覺得我們是可以有希望的,加油。”赫連權深深看了甄嘉寶一眼,然後切換了語言對一邊看熱鬧的小埃斯波西托說:“小埃斯波西托先生,也許正如你所說我們的確是在劫難逃,但我覺得作為西西裏島的紳士你有必要讓我和我的妻子在一起死去,而不是這樣連手都不能牽在一起。”
赫連權臉色灰白地和小埃斯波西托提要求,就像是真的放棄了掙紮一般。
“……真沒看出來赫連家的少爺會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小埃斯波西托狐疑地觀察著赫連權的臉色,終於確認了他應當是沒有反抗的能力這才開始考慮他的請求。
興許是赫連權和甄嘉寶馬上就要死了,他本來那種欣賞苦命鴛鴦相對而視卻不能靠近的惡趣味終於消退,大發慈悲準備法外開恩。
甄嘉寶似乎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似的,瞪大眼睛開始吵嚷起來,吵得小埃斯波西托頭疼,但卻不明白她正在和赫連權傳遞信號。
赫連權清清嗓子繼續擾亂他的心神:“不過,看在我是個臨死之人的份上興許你可以告訴我這件事是誰在背後幫助你,是莫裏亞蒂家族還是我的叔叔?或者我猜是二者皆有。”
赫連權現在對他一點威脅都沒有,小埃斯波西托也不介意讓赫連權做個明明白白的黃泉路人,直接爽朗一笑,一邊給甄嘉寶解開手腕上的繩結一邊解釋。
“你猜的倒是很準麽,不過還是稍微晚了些,其實我們的計劃能夠這麽順利也是意料之外啊——”
甄嘉寶手腕上的繩結被解開卻並沒有被鬆綁,小埃斯波西托才沒有蠢到那種地步,他隻是把她手腳上拴在牆角的繩子解開了而已,才不會給甄嘉寶任何一點鬆綁的機會。
但是可能是甄嘉寶被束縛地久了,就算是被解開了繩子還是挪不動,看地小埃斯波西托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