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赫連老宅風波起
“阿梅……不,蘇落梅她畢竟是事出有因才會帶著錢財回了國,一樣爸爸不要太過於逼迫她,她一個弱女子這麽多年沒名沒分地跟在我身邊,什麽都沒得到,這也算是我最後留給她一點補償吧。”
一席話成功地又把老爺子氣得肺葉子疼,老爺子直接抄起牆上掛著的藤條狠狠扔在了他的身上。
不過最後老爺子還是被赫連威的堅持給弄的沒了脾氣,隻勒令他閉門思過,從此不許再提起蘇落梅半句。
赫連威是被下人抬著出了老爺子的書房,書房裏老管家給老爺子順著氣,老爺子的手顫顫巍巍地把茶杯放回桌上。
“老許啊,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當年我就該狠下心來直接把這個女人從赫連家趕出去,現在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老管家也是滿頭白發了,提起當年的事也是唏噓。
“咱們哪能看清楚這麽多年之後發生的事情呢?當初大少爺以死相逼就是要和那個蘇落梅在一起,咱們哪能真的就和大少爺斷了關係?”
老爺子一生殺伐果斷,到了年老的時候倒是心軟了許多,想到當年赫連權還是個小孩子就麵對著自己母親抑鬱而終,父親卻對一個下人情有獨鍾的現實。
幸而自己把他接到自己身邊教養,不然在赫連威身邊不抑鬱了才怪。
“我現在最對不起的就是曼婷,當年她在家裏是怎麽嬌養的來?這個不孝子千辛萬苦把人娶了來,我們兩家都以為小兩口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也是好的,誰成想後來發生這種事。”
老爺子想起赫連權的母親又是一陣心傷:“就是這個逆子,從來都不會為自己做下的事反思。”
老爺子這邊想起來赫連權的母親而難過,老管家也勸不得。
赫連威被下人抬著出了老爺子的書房這還是第一遭,一路上被不同意味的眼光看著隻覺得都是在嘲笑他。
蘇落梅倒是心安理得得到了S市,她在赫連家老宅生活這麽多年從未回來過,對這邊的一切事物都不太熟悉,幸好陳夫人已經派了車子在S市高速路口附近等著。
陳夫人受了她的囑托替她打點請來的古董鑒定家,沒有時間來親自接她,蘇落梅也不急,在車上先把隨身的包打開,拿出一個羊脂白玉扳指在手裏不住撫摸著。
這就是赫連威多年以來愛不釋手幾乎很少離身的愛物,據說也有一段曆史,成色非常清透光潤,她打算先用這個扳指來試探一下陳夫人找來的這些鑒定家到底是什麽水平。
這時候已經臨近傍晚,蘇落梅在路上蹉跎的時間不短,足夠被赫連權下了命令的NICK做好最後的部署。
陳夫人就算平時再潑辣,也不過是個連內宅鬥爭都輸得一塌糊塗的無知婦人,陳氏現在風雨飄搖,聽聞了陳氏可能違法犯罪的人自然都不太樂意和陳家扯上關係。
哪管他家是不是真的有什麽稀世珍寶急等著出手呢,但凡是愛惜羽毛的大家都不願與他們為伍。
在這種情況下對陳夫人這個活計有興趣的倒也還有人,不過多是些平時鑽營取巧的人,陳夫人反而還看不起他們。
一來二去,陳夫人能夠請到的也就不過是被NICK關照過的那幾位大師——NICK陰損的很,直接對幾位大師直言:這女人手裏的東西都是從自家總裁家裏偷來的,家裏老人懶得計較,他卻一定要把東西拿回來。
空口無憑,赫連權憑著記憶給NICK說了幾樣可能被蘇落梅已經偷走的古董的樣式,讓他們到時候自己判斷去,其中就有這一枚赫連威極為欣賞喜愛的扳指。
於是當蘇落梅終於千辛萬苦到了陳家,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下就直接和那些大師見麵,掏出來扳指先給他們過目的時候,幾位大師對視了一眼,互相都有一些了然。
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蘇落梅和那幾位大師交涉的過程已經被赫連權完全掌控在手中——這也是赫連權的意思,如果確定了蘇落梅的身份,NICK開口請了他們悄悄開啟錄音功能。
我家總裁需要一些證據來讓自家長輩知道這蘇落梅到底是個什麽人啊,NICK義正言辭地和幾位沉迷於古董研究,對人際關係等十分不擅長的大師大言不慚地說,於是就有了後來被發到赫連權郵箱裏的一段音頻。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們用近乎實際價值三成的價錢把那個扳指買了下來的消息,這也是NICK囑咐的,這些東西自家老人不想追了,也不能落在別人手裏。
赫連權明知蘇落梅要用這筆錢在陳氏身上,偏偏還就真的付了這個錢,不過這之後的古董他就沒什麽興趣了……赫連威的爛攤子他沒必要全都管下來。
吃過晚飯之後的赫連權在甄嘉寶的書房裏一邊看著她快快樂樂地和人打遊戲,一邊在郵箱中按下了“發送”鍵。
他發送的是一段音頻,收件人的地址赫然就落在西西裏島……等屏幕上的郵件已經顯示成功發送,赫連權將電腦反手一扣,不再理了。
第二天赫連權就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赫連威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被他不知輕重地抽了一頓,突然就病得說胡話了。
赫連權心知肚明自己昨天給他發的那一段被刪剪過的音頻有多殺人誅心,幾乎是逼迫著赫連威不再對蘇落梅有一絲留戀,想必赫連威就是被那份過於真實的文件給氣得失了智吧。
赫連權並不覺得自己做出的事有多過分,他還讓人把扳指給買回來了呢,已經連夜讓人給赫連威送回去了,也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
總之赫連威就這樣被氣得在病床上纏綿了好久才將將養好身體,不過從此人也變得陰沉了起來,老爺子對他本來也就沒什麽期望,這下子更是不喜歡他意誌消沉陰陽怪氣的樣子,對他更加冷淡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如今的赫連權麵對著老爺子的電話還是要把表麵功夫做足的,適當地表達了對赫連威的關心,赫連權的眼底充滿了嘲弄。
老爺子究竟還是心疼孫子,沒兩句話就開始關心赫連權最近的情況,老宅消息便利,老早之前就知道了他匆匆娶了個小丫頭。
鑒於赫連權沒有主動和老宅這邊提起這件事,老爺子也不去討人嫌,隻不過派人盯著這邊的力度更加大了。
查到蘇落梅的妹妹曾經多次對赫連權這個契約情人多有陷害,老爺子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人能讓赫連權這麽護著——別說他看不出來,赫連權把誰真的放在心上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
於是這一次借著蘇落梅離開了的機會,老爺子也就順口提了一下,對赫連權瞞著這邊的行為表示了不滿,沒想到赫連權卻輕笑了一聲。
“爺爺,實在不是我不告訴您,但是我們當時簽了協議,不能把這段婚姻關係公開。”
老爺子聽著赫連權的話就知道他是在敷衍,怎麽,你告訴家裏你結婚了居然就等同於對世人公開了?
不過這事也沒什麽好說,老爺一對赫連權找了一個契約情人的行為也有些理解……這其中確實是有不可說的原因,老爺子歎息了一聲。
“有空帶著那丫頭回來看一眼,別弄的老宅這邊像是多不通情理。”
赫連權自然是好好地應了下來,不過之後倒也沒往心裏去過,和甄嘉寶還是該怎麽過就怎麽過。
甄嘉寶目前的狀態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打遊戲。
她在遊戲比賽中的每晚PK贏得越來越艱難,目前已經快要到了比賽第二階段的收尾,甄嘉寶遇見的對手幾乎都是實力相當操作不俗的選手,於是花在遊戲上的時間也相應多了起來。
甄嘉寶一在遊戲中花太多時間赫連權這邊就容易出岔子,赫連權等了三天,終於到了這個月的五號,當天晚上一吃完晚飯就對著甄嘉寶暗示了一下,自己上了樓去洗澡了。
甄嘉寶這兩天玩遊戲上了頭,對赫連權淺顯易懂的暗示毫無所覺,在飯桌上就琢磨著怎麽去對付今天係統分配的對手,吃完飯也不想赫連權到底幹什麽去了——他這兩天好像閑得很。又心情挺好,天天呆在西山別墅很少出門,甄嘉寶幾乎要覺得他已經卸任帝焰總裁了。
迅速地在電腦桌前坐正了身體的甄嘉寶完全沒有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麽人或事,點開遊戲圖標的手非常堅定。
赫連權早就在自己的臥室裏洗好了澡就等甄嘉寶過來投懷送抱,沒想到等了半天卻隻等到甄嘉寶在遊戲比賽的一個勝利。
甄嘉寶這一局遊戲贏得不可謂不凶險,同為大開大合進攻型的玩家兩人的操作不分上下,對麵的遊戲意識更是犀利的很,對甄嘉寶的動作意圖幾乎可以說是了若指掌,很多次的進攻都被化解,之後變成了對麵對自己的進攻。
戰局膠著不下,遊戲比賽的時間幾乎已經拖到了一個小時……要知道在俠客居這個遊戲中單人pk的時間一般不會超過十幾分鍾就會有一個勝負,至少在那個時候就會顯露出勝負的預兆。
不過這一場遊戲顯然不是,兩人打的非常艱難,互相都是高手玩家,到了最後幾乎比拚的就是玩家的信念感——幸而甄嘉寶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遊戲,對第一的獎勵執念太過,這才稍勝一籌。
本來遊戲到了這個時候玩家都非常疲憊了,雙方幾乎已經形成了默契,在交鋒之後都會有短短一段的休整時間,這不是為了照顧雙方,而是真的打不動了。
甄嘉寶咬著牙在對方的出招顯露出疲態的時候沒有跟著暫時停止打鬥,而是一鼓作氣用了技能向敵人的方向衝了過去,在途中把能按的亮的技能都胡亂按了一通——這在平時幾乎可以說是自殺之舉,破綻百出,但因為對方也疲憊得很,一時不慎被甄嘉寶偷襲倒在了地上。
甄嘉寶這一手極險,自己勝利的時候也確實是隻剩了一絲絲血,無力地癱在電腦椅上痛苦地舉起自己過於用力的爪子,甄嘉寶隻覺得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真是艱難啊,甄嘉寶唏噓著在賽績評選結束之後點了遊戲回檔來觀看自己今天的操作,殊不知已經有人在臥室裏等得眼睛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