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陳氏甄家齊被罵
甄富貴裝縮頭烏龜裝了幾天,閉門不見任何人也沒能擋住輿論的影響,甄家管家給他送飯的時候委婉地和他提了一下現在社會上對他的討論。
其實甄富貴心中也有數,這兩天他在病房裏待著,可沒少接到甄氏股東的電話來抱怨最近甄氏股市的低迷。
“老甄啊,你現在辦的這事可不地道,你自己的私事不要連累到公司才最好,你看看就因為你,現在社會上對咱們甄氏都有了看法。”
甄富貴回想著那些老夥計對他話裏話外的指責,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嫌棄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
甚至還有人給他發來了微博上的截圖,營銷號發的長圖被一張張下載下來出現在他的通訊軟件對話框裏,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些微博下麵動輒幾百上千條的評論,幾乎都是在說他的不好。
甄富貴剛看見這些的時候差點心髒抽痛就要撅過去,幸好他在高級病房裏被醫務人員時刻關注著身體情況,這才沒有出事。
但經過這一遭甄富貴也想明白了,他雖然不經常上那些微博之類的社交軟件但也明白這麽大規模的發布這種消息不會是沒有資本推動的。
想必這是甄嘉寶……不,應該是她身後的赫連權在敲打自己了,甄富貴疲憊地垮了身體,這短短的兩三天裏本來還花白的頭發已經幾乎變成了銀白。
“明天,把那丫頭叫過來吧。”
甄富貴看著手機屏幕上甄氏的股市情況,終於還是低了頭,對管家低聲吩咐。
管家把飯菜給他擺到床上小桌上,看著他蒼老了不止一點的樣子張了張嘴,最終卻沒有說出什麽話來,隻是應了一聲之後就站到一邊去了。
他對甄富貴忠心了大半輩子,心裏的那點喜歡被壓抑了二十多年,連她的女兒都沒能護得住,現在他就算再覺得對不起甄富貴,也不能昧著良心幫他了。
畢竟當年的事情他也是親曆者之一,對甄富貴的盲目跟從已經造成了他終生的遺憾,現在他也想看著她的女兒能夠拿回她留下的遺產。
就當是替當年的自己願一個心願吧,管家長歎一聲,看著甄富貴的眼神一樣的疲憊。
在這件事情之後他也會一直跟在甄富貴身邊為自己這次的背叛贖罪。
網絡上的輿論對不太上網的甄富貴來說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更別說是年輕的甄美雪和陳俊良,作為在S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本就在微博上擁有自己的實名製賬號,粉絲也不少。
甄美雪雖然比不得陳俊良的身份地位高,但是上一次甄嘉寶‘出軌’的風波裏她在微博上發布的微博也吸引了不少眼球,眼下這條微博也被聞風而來的網友挖出來,一夜之間多了近萬條轉發和評論。
甄美雪:我恨。
甄美雪生氣了,憤怒了,又去找陳俊良嚶嚶嚶了。
然而陳俊良這次是真的沒有時間來哄她了——陳俊良的微博淪陷的比甄美雪還厲害,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陳俊良的手機不停響著,陳氏董事會裏那群老家夥的電話一個接一個不得消停,最終以一個最後通牒作為結尾。
立馬回陳氏開董事會,不然這事沒完!
陳俊良不得不把甄美雪留在了酒店,自己驅車開向陳氏辦公大樓,而他快到達陳氏的時候居然看到陳氏大門處聚集著一群記者。
記者,又是記者!
陳俊良現在對這群從事新聞媒體業的人本能地厭惡,簡直一看就要大皺起眉頭,但陳氏董事會急迫,他隻能停下車,硬著頭皮盯著記者們的視線往陳氏裏麵走。
冷肅著臉,陳俊良對一路上記者的文化閉耳不聽,不過都是一群落井下石的東西,問他的問題終究也不會有什麽意義,不過是想從他嘴裏聽到敗家之犬的頹喪而已。
陳俊良現在清楚明白地知道這些記者都是站在誰的那邊——赫連權財大氣粗,甄嘉寶又看起來是一個十足的受害者,委屈姿態擺的足。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肯回應哪怕一句話,隻是步履生風,目不斜視地在保安的包圍下辟出一條路來。
陳氏董事會辦公室裏,氣氛凝重地幾乎要壓的人喘不過氣,陳俊良自知這一次他是真的犯了眾怒,臉色不虞地往主位上一坐。
陳氏的董事都是在陳懷禮手下走過來的老人了,陳懷禮這個人雖然有些小才能,但總的耒說還是大智不足,他給陳氏帶來的多半就是資金和資源而已,具體的發展壯大還是這些陳俊良眼中的‘老家夥’的功勞。
但居功自傲幾乎是人類的通病,陳氏的這些董事把持陳氏話語權多年,一朝被陳俊良這個二世祖搶了陳氏的大權,雖然嘴上不能說什麽但心裏多少也不舒服,每天都緊盯著他的錯漏。
更別說這一次陳俊良剛剛背著他們召開發布會昭告天下和甄美雪的恩愛——這在大眾看來可能算是浪漫,但在陳氏董事的眼裏完全是對他們的挑釁。
陳俊良被陳氏的董事們輪番上陣訓斥了個遍,從他招呼都不打就召開發布會到這次網絡上的風波,一條條單拎出來都把陳俊良貶得一文不值。
陳俊良四平八穩地坐在主位上聽著董事們義憤填膺的批判,臉上毫無表情。
陳氏的董事有看不慣他這幅樣子的,立即就提出了不滿。
“小陳總,你這算是個什麽態度,莫不是老陳總不在,你就覺得自己是陳氏的主人了。”
陳俊良向來不待見陳氏有些董事倚老賣老的姿態,聞言也隻是冷冷笑了一聲朝他們道:“就算我現在還不是陳氏的掌舵人,父親他已經無心管理陳氏,想必也沒有時間再從那些沒用的私生子裏挑出來一個能看的來培養,諸位今天對我這麽放肆,有沒有想過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在場諸人的臉色俱都一驚,陳俊良說的沒錯,陳氏現在看來是必定要交到他的手中的,那個時候陳氏的權柄不再下移,他們這些曾經把陳氏一手帶大的老家夥們會真正地成為拿幹利的壁上觀者。
而在這之前惹怒未來的陳氏接班人的確不是什麽明智的行為,剛才帶頭鬧的最歡的董事的臉上已經帶上了猶疑之色,暗暗盤算著剛才自己的言辭是否太過激烈。
不過輸人不輸陣,現在陳俊良確實是在陳氏的發展上拖了後腿的,董事一合計,反正都已經得罪了陳俊良,也不怕再造作了。
反正他說的這些話完全是出於對陳氏好的角度,如果陳俊良不能聽進去也不過是因為忠言逆耳罷了。
“小陳總此言差矣,從你和甄家二小姐退婚之後陳氏的發展就一日不如一日,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裏,難道小陳總不應該為了這件事而向我們解釋一下嗎?”
那位年老的董事雖然坐著輪椅,身體看上去不是非常好,但說話的中氣十足,提高了音量之後簡直在有些空曠的會議室裏形成了回聲。
陳俊良額角青筋暴跳,對著他咬牙辯解道:“甄嘉寶那個女人滿口胡言品行不端,而且還有當眾出軌的惡行,如果我不當時和她斷絕關係,那麽陳氏的名聲早在那個時候就會被她敗壞!”
另外一位拄著手杖的年老董事聞言幫腔道:“依我看滿口謊言的還不知是誰吧,小陳總當初和甄家二小姐在醫院裏也曾經相處過的,怎麽長大了之後卻識人不清了呢。”
陳俊良皺眉反駁那位董事的話:“當年我因病入院,明明就是美雪因為芒果過敏也進了醫院,陪了我整整兩個月,怎麽在錢董的嘴裏卻變成了甄嘉寶?”
陳俊良的右手下意識地撫上了左腕的手鏈輕輕撫摸了一下,沉下心來對錢董再次強調:“無論你們用什麽方法來迷惑我,我都不會因為你們的話而背棄她,沒有和你們提前說一聲就召開發布會是我的不對,但如果再來一次我最多隻會提前和諸位通傳一下。”
陳俊良的語氣變得冷硬起來,那位錢董本來還想說什麽,卻被身邊比起他稍微年輕一點的董事給攔住了。
“錢老,有些話我們就不必說了,就算我們一片好心也未必會被聽進去,更何況有些人已經尋了更好的去處,此時再提起這些事又有什麽用呢。”
陳俊良聽著這位狐狸臉的董事似乎意有所指的勸告,環在手腕上的右手一點點收緊,知道手鏈上的珠子硌了手才放鬆了力道。
他努力不去思考兩個董事話中的意思,隻在心裏勸自己說他們隻是為了哄騙自己離開甄美雪罷了。
長大之後他和甄嘉寶相遇的時候確實也將她錯認成當年的小女孩過,但是美雪出現之後與他相認,為了讓他確信甄嘉寶是在騙他,曾經給了他一份摻有芒果餡料的點心讓他送給甄嘉寶。
而甄嘉寶當著他的麵吃下了那份點心,絲毫沒有任何反應,陳俊良從那之後就確信甄嘉寶就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可惡騙子。
人的語言可以騙人,但是身體是不能騙人的,他問過醫生,如果沒有特意地去治療的話,一個人是基本不可能在長大之後就對小時候過敏的東西脫敏的,而他試探過甄嘉寶以後確信她從未做過這樣的脫敏手術。
那不就證明了甄嘉寶是在騙他?
陳俊良固執地認為兩個董事是在總語焉不詳的話來激怒他,好讓自己和甄美雪產生嫌隙,倒隨了他們的心願。
自認為看穿了他們的意圖,陳俊良冷哼一聲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們畢竟還是陳氏的大股東,陳俊良就算再憤恨他們為了私利抹黑美雪的行為,也不能撕破臉。
他垂下眼,冷冷開口:“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情我希望都不要再讓我聽到任何風聲,這次網絡輿論的幕後黑手來自帝焰集團,我們雖然被動應戰但也要有骨氣,不能輕易就認輸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