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總裁落地心中念
顧睿宇他本身就是個鬧事的好手,要不是礙於家裏的關係,他早就要摩拳擦掌和甄嘉寶一起大幹一場了。
三個臭皮匠湊在一起對著毫無所覺的陳氏和甄家暗地裏使勁,甄美雪那邊卻還做著黃粱美夢。
隨著慶典的臨近,陳俊良近日對她異常體貼,甚至還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為她精心策劃了一場盛大的求婚。
從那開始甄美雪的手上就一直帶著一枚璀璨的鑽戒,陳俊良對她信誓旦旦地說,要在幾天後的慶典上把她介紹給所有的合作夥伴和S市的名流。
甄美雪對此當然喜不自勝,最近頻頻參加S市名媛的聚會,隻盼著有朝一日入主陳家做她的少奶奶。
甄嘉寶和NICK閑聊時候提起這件事,NICK嗤之以鼻並對甄嘉寶分析了現在陳氏的局麵,在陳氏遭受信任危機的時刻陳俊良大肆秀恩愛的行為其實就成了一種刻意的作秀。
“不過是為了向外界證明陳氏還沒垮罷了。”
甄嘉寶聽著NICK的分析頻頻點頭:“所以陳俊良和甄美雪這麽張揚都是給人看的,嗬,那倒也不錯。”
NICK禁不住笑出了聲:“可不是不錯嘛,陳俊良現在和甄美雪綁在一起,等慶典結束之後還不知道會是什麽心境。”
到時候冰清玉潔的甄美雪變成惡毒的私生女,天之驕子陳俊良的門第家世掉下神壇,那該是什麽樣的修羅場啊,甄嘉寶簡直非常期待。
NICK並沒有在西山別墅待上多長時間就起身告辭了,他前段時間被赫連權的神經質搞的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和甄嘉寶單獨見麵都仿佛芒刺在背,絕對不肯多待。
甄嘉寶送走NICK,在西山別墅裏閑來無事地看著電視。
赫連權不在,公司現在又沒有什麽事,甄嘉寶被赫連權直接放了個長假讓她安心準備慶典的事。
赫連權此舉本來是想讓甄嘉寶放鬆一下心情,可惜甄嘉寶每每獨自待著的時候都會十分想念赫連權,反而心情欠佳。
又因為赫連權身在軍營不能輕易打電話,隻能夠用短信聯係,她幹脆掏出手機點開了短信界麵赫連權的頭像。
“在幹嘛?好無聊。”
赫連權此時正在和一個肩上帶著軍銜的老人下棋,他這些天和軍方的各位官員有不少的會議,平日裏也總是被那些人叫在身邊,做什麽事情都要陪著。
赫連權這些天不光要應對一波一波的明槍暗箭,上了年紀的老前輩說一句話恨不得在肚子裏轉上十幾個彎,每應對一句話都要仔細揣摩半天,這對赫連權來說倒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
赫連權麵對著一些故意的刁難也不惱,他知道隻要堅持下去,等待他的會是十分豐厚的回報。
軍方基地自然紀律嚴明,即使赫連權是被軍方留在這裏的客人也必須要遵守規矩,私人通訊工具被收了起來,電話和短信都是由通訊員轉接到專用的手機上代為傳達。
在這種情況下赫連權也很少和NICK聯係,他們陰人的事情若是一個不小心被軍方注意到可能對他的形象會有一定的影響,而且赫連權對NICK的工作能力有著十足的信任,倒是和甄嘉寶每日裏發的短信讓通訊員看的眼熱。
專用的手機就放在棋盤旁邊,赫連權和那位姓劉的老軍長的棋局正在最膠著的時候,見屏幕亮起來的赫連權無心戀戰,匆忙之間對棋局判斷失誤,給了對麵一個機會艱難翻了盤。
“還是您老當益壯,晚輩自歎不如。”
赫連權對棋局的失敗波瀾不驚,語氣輕鬆地對老軍長恭維道,老人的臉上手上已經都布滿了皺紋,贏了赫連權之後他臉上的笑意也掩蓋不住。
“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讓出這盤好給你妻子回複消息。”
赫連權一笑,和老軍長把棋盤上的棋子各自收了回來,隨即就帶著笑意拿起手機劃開屏幕給甄嘉寶回複了一條消息。
回消息時赫連權的眼角眉梢都帶著溫軟的笑意,老軍長目光如炬,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從一開始見到赫連權老軍長就知道此人絕非池中物,本來還想著軍方和這樣背景心性的人物合作是否會有不妥,但自從看了手下送上來的赫連權的通訊記錄之後倒是對他多了不少好感。
老軍長從年輕的時候就風裏來雨裏去的,為了軍人的榮譽很是冷落了自己的家裏人,之前還不覺得怎樣,年紀大了老伴身體不好才想起來之前對家庭的愧疚,所以對顧家的男人有特殊的好感。
在他看來一個顧家的男人不管怎麽樣至少做事都會有自己的底線,赫連權恰巧投中了他的意,這些天裏和赫連權相處下來也差不離摸清了他的底細,心裏對他越來越滿意。
若是不出什麽亂子,赫連權和軍方的這筆買賣已經算是成了,現在這邊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最後的安全性實驗。
茲事體大,赫連權和葉寄北都摻合不進具體的項目細節裏了,不過他們隱隱地明白這事已經塵埃落定,赫連權心裏不急,隻每天陪著劉軍長喝茶下棋磨練心性——這是葉寄北特意提點他的。
和軍方的人搞好關係,對帝焰的發展有百利無一害。
至於是不是故意在劉軍長麵前表現出家庭和睦美滿的一麵……赫連權給甄嘉寶回了短信之後就按滅屏幕,對著他羞愧一笑:“讓您看笑話了。”
那不重要,赫連權笑得誠懇,和劉軍長客氣了一下開始了新的棋局。
甄嘉寶和赫連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甄嘉寶看著屏幕上赫連權回複的寥寥數語也不覺得他冷漠,倒是為了上麵一字一句的簡短囑咐紅了臉,在沙發上打了個滾。
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甄嘉寶懂事地一直沒有問赫連權什麽時候回來,她不打算讓赫連權在京城還為了自己操心,隻和他說些趣事試圖緩解他的壓力。
甄嘉寶覺得自己簡直十分賢惠懂事,懂得為赫連權著想。
正美滋滋地對著手機傻樂,甄嘉寶就被吉叔叫了一聲,仰躺在沙發上的甄嘉寶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子對吉叔問:“怎麽了嘛?”
吉叔臉上掛著笑意對甄嘉寶說:“有人送來了少爺為夫人定製的禮服,請夫人試穿。”
甄嘉寶眨眨眼睛,對吉叔迷茫道:“可是一樓的更衣室裏不是有那麽多禮服……”
吉叔沒想到他家少爺居然身在京城還有這麽浪漫的心思,滿意地眯著眼睛對甄嘉寶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和NICK聯係過,他說少爺確實是給您定製過禮服沒有錯。”
甄嘉寶懵懂地點點頭,心底暗爽了一把對吉叔說:“那就把他們帶進來吧。”
吉叔很快領著三個人進了客廳,為首的是個光頭,上身黑色寬鬆T恤配一條同色緊身牛仔褲,腳上蹬著的是做舊款棕色短靴,看上去即雅痞又有一絲野性。
更別說他脖子上還係著一條名牌的紅色格子方巾,鼻梁上架著黑色框架眼鏡,又平添了一絲秀氣,甄嘉寶對這位送禮服過來的自稱設計師的男士的穿衣風格很不能理解。
倒是那個光頭一見甄嘉寶就雙眼一亮,語氣興奮地對甄嘉寶道:“你就是上次穿了那件星紗禮服的人?”
甄嘉寶被他的狂熱態度嚇了一跳,遲疑著問:“你說的星紗禮服是?”
“就是那件用流光紗做成的禮服,那就是出自我手裏的的得意之作,當時被赫連總裁逼著我連夜趕工才改成了你的尺寸。”
這位光頭設計師在業界頗有名氣,是出了名的脾氣怪,有些藝術家的通病——心高氣傲看不起人。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就算是國王來了,我讓他抬頭他就得抬,讓他低頭就得低,因為我是剃頭匠。
做這一行做出不小名氣來的光頭設計師很有種審美挑剔,看不上的客人就算出了高價他也不一定會接活,不過如果是赫連權這樣一根汗毛都比他腰粗的大財主當然另算哈。
於是他一直對被赫連權搶去的星紗禮服的去處耿耿於懷,那是他費了很大心思設計的禮服,自然想要知道是被誰穿在了身上,這次才會跟著兩個助理來了西山別墅。
隨後發生的事就如甄嘉寶所見,他在和自己見麵之後就激動地像什麽一樣,連聲詢問她對那件禮服是否滿意,看的吉叔在旁邊不住皺眉。
現在的裁縫事業心都這麽強了?
甄嘉寶對那件禮服也喜歡的很,她本身就是不太拘小節的人,也沒計較光頭設計師的無理,和他表達了一下對那件禮服的滿意。
“不過我上次穿過那件禮服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它,吉叔你是把它收起來了嗎?”
甄嘉寶忽然想起一件事,對著吉叔詢問。
吉叔從來沒有把任何一件禮服收起來過,聞言就搖了搖頭,甄嘉寶奇怪道:“那禮服去哪裏了呢。”
光頭設計師卻不等甄嘉寶思考這件事,從隨身的行李箱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大紙盒遞給一旁的女傭,充滿期望地對甄嘉寶說:“夫人先去試一下這件禮服,這是赫連總裁和我一起設計的禮服,想來穿在夫人身上一定光彩奪目。”
設計師的心裏其實是有私心的,他上次設計星紗那款禮服費了不少心思,其實也不是為了錢,隻是喜歡看著美麗的禮服穿在美人身上的那種審美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