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陳氏風起不太平
甄嘉寶回到了帝焰之後直接和NICK回了赫連權的辦公室。
赫連權已經把視頻刪掉,用與平時無異的神情和甄嘉寶詢問著結果,就像是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隻有NICK知道他這次出行全程都在給赫連權匯報——當然是在甄嘉寶不知情的情況下。
甄嘉寶拿著文件放在赫連權麵前的桌麵上努努嘴:“呐,保險櫃裏放著的就是這個檔案袋和一個賀卡。”
赫連權雖然知道甄嘉寶把保險櫃打開了,但確實是還不知道檔案袋裏裝的是什麽,現在看甄嘉寶把檔案袋直接放在自己麵前也就不客氣地拿了起來,問甄嘉寶:“怎麽不打開?”
甄嘉寶眨眨眼睛誠實地說:“有點舍不得。”
這是她媽媽留給她的生日禮物,已經隔了十幾年的光陰和生日的距離,甄嘉寶心裏對這份禮物有著一種不敢觸碰的感覺。
赫連權看她的狗狗眼閃著光看向自己,拿著檔案袋無奈地說:“你該不會是要我來拆開吧?”
甄嘉寶趴在他的辦公桌上拚命地上下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和甄嘉寶一起回來的NICK站在門口覺得非常的沒有存在感。
雖然說總裁和總裁夫人伉儷情深這很好,但一路上都在給赫連權打小報告的特助先生就是覺得自己很酸,特別酸,愛情的氣息讓他多餘。
不過他顯然想錯了,赫連權並沒有忘記他這個辦公室裏大活人的存在,冷淡如水的眼神輕輕在門口瞟過去,NICK渾身一緊對著他鞠了個躬就趕緊悄悄開門溜了出去。
赫連權對NICK的乖覺並沒有什麽想法,雖然在梅裏亞酒店他還算是維護了甄嘉寶,但歸根結底還是工作上失了職。
更可恨的是對甄嘉寶說出那些話的甄美雪,赫連權眼底閃過一絲冷厲,他一時氣性上來把暗算陳氏的計劃提前了幾天,就當是報複甄美雪。
而順著甄美雪的話往下走,借著NICK的身份狐假虎威的是甄嘉寶,赫連權心裏不舒服也不能收拾她,隻能再拿話裏的另一個無辜群眾NICK來承擔他的遷怒。
不過赫連權還記著上次他對NICK明顯挑刺之後甄嘉寶不滿的反應,於是心裏再不舒服也隻是用眼刀刮了MICK一下,不痛不癢。
再次確認般地看了甄嘉寶一眼,右手已經把檔案袋的線頭拽住:“那我打開了?”
甄嘉寶雖然知道這裏麵留下的是什麽東西,但是心裏還是覺得一定要有一個儀式感,於是端正了態度坐直身體對赫連權點頭:“嗯!”
赫連權見她這副樣子有一點好笑,但還是鄭重地在甄嘉寶的注視下像是在舉行什麽神秘的儀式一般緩緩拉開掛繩……
一份文件被赫連權拿了出來,年久的紙張泛黃,封皮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股份轉讓合同。
甄嘉寶的媽媽已經在文件上簽好了字,隻等著甄嘉寶拿到文件之後再簽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得到甄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股份轉讓合同是有時間期限的,甄嘉寶的媽媽當時在公證處的公證下簽下了這個合同,然後給合同設計了二十年的時間期限,一旦過了二十年,沒簽的合同自動作廢。
赫連權翻看了一下合同的大致內容就遞給了甄嘉寶,順手又塞給她一支簽字筆。
甄嘉寶看不太懂那些具體的法律條文,赫連權給她悄悄做了講解甄嘉寶才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
“聽懂了?”赫連權喝了口水潤嗓子,對甄嘉寶問。
甄嘉寶咬咬嘴唇,還是對赫連權遲疑著搖了搖頭。
“你……”赫連權氣結,對甄嘉寶提不起脾氣又好笑,卻見甄嘉寶抓起簽字筆刷刷的就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大名。
“不是還沒聽懂?”赫連權把手中的參茶放下,饒有興趣地問甄嘉寶。
甄嘉寶俏皮地朝赫連權笑著眨了眨眼說:“因為我相信你和我媽媽不會害我啊。”
赫連權無意之中被甄嘉寶一下子給甜到了,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臉平淡地說:“倒算你有點良心。”
甄嘉寶捧著那份合同在陽光下仔仔細細地看著,一邊嘴裏碎碎念地說:“我當然有良心啊,不然我不就成了為富不仁?不對,這個詞好像不是這麽用的。”
刷的轉頭直視赫連權,甄嘉寶一臉凝重地問赫連權:“我現在算不算有錢人?”
赫連權被她神經質的文化弄得一愣,心想著難道她平時缺錢花了?對錢的問題這麽執著。
但赫連權還是回答了甄嘉寶:“嗯,你算。”
畢竟是甄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雖然甄氏公司在S氏算不上頂尖,但至少也擁有自己的姓名,不溫不火地靠著陳氏運作著罷了。
“那我以後可就是小富婆了。”
甄嘉寶抱著合同幸福地躺到在椅子上,設計合理的椅子被甄嘉寶靠到最低,整個人都沐浴在了秋末的烈陽下。
秋老虎還是十分霸道的,甄嘉寶剛躺了一會兒就覺得臉上有點發燙,於是把合同蓋在了臉上,。
突然之間她好似想起了什麽,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對赫連權急道:“赫連權,我忘記了一件事。”
赫連權把手機的文件放下,示意甄嘉寶但說無妨。
“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這個股份的事,我想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應該這麽多年都在甄富貴手裏吧。”甄嘉寶拍著大腿對赫連權說:“我剛才怎麽就沒想到呢?”
赫連權皺眉思考了一下對甄嘉寶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甄富貴手裏應該差不多是有全部股份。”
甄嘉寶咬牙切齒地說:“我就知道!當時我還小,媽媽的股份當然落不到我的手裏。”
“恐怕你長大之後能找到這份文件並知道過去的事情對甄富貴來說根本就是從未想過的事情。”赫連權皺眉補刀。
說起來這事甄嘉寶就氣的不行,對著赫連權撒嬌般地抱怨:“你可別說了,你都不知道甄美雪她有多煩人!”
“甄美雪?她怎麽你了?”明知道事情所有經過,赫連權還是裝作一無所知地問甄嘉寶。
待甄嘉寶對赫連權說出來和甄美雪見麵的事,赫連權端起參茶喝了一口閑閑道:“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陳氏有一個把柄在我們手裏嗎?”
甄嘉寶剛還在說甄美雪,突然被赫連權跳戲還有點懵,懵懂著點了點頭。
手中的瓷杯被主人擱在桌麵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赫連權對甄嘉寶說:“想不想現在就報複回去?”
甄嘉寶的眼睛都亮了。
“要!”她斬釘截鐵地說。
……
“什麽?你哥哥的建材公司被查封了?”
陳氏總裁辦公室裏,陳懷禮對著電話大吵大嚷,那電話是他一個比較得寵的情人打來的,她的哥哥就是那個靠著裙帶關係一直和陳氏狼狽為奸攥取利益的建材商。
平日裏陳懷禮總是對這個年輕貌美的小情人萬分寵愛,但這次聽著電話裏哭哭啼啼的女聲他卻完全抑製不住心裏的怒意。
“他是幹什麽吃的?在什麽關口出事不好,非得在現在這個關口!”
陳懷禮氣得儒雅清瘦的一張臉都爆出了青筋,沒有安慰小情人一句就惡狠狠地掛了電話,跌坐在老板椅上隻覺得心跳加速,恨不得當場暈厥過去。
寬闊的辦公室裏一時之間寂靜地聽不到半點聲音,隻有陳懷禮急促呼吸的聲音顯得格外嚇人。
顫抖的手顫抖著把電話拿起來,撥通了一個號碼卻聽到對麵無人接聽的提示音,陳懷禮心慌的很,翻找出通訊錄來挨個電話打了過去。
多年以來陳懷禮靠著赫連家的提攜積累了不少能說的上話的人脈,其中有一位專管商業的副局長尤其和他私交頗深,他聯係了一圈最終還是隻有這位王姓局長接了他的電話。
建材公司出了事第一個跑不了的就是陳氏,在去見這位官員的路上他坐在車裏不停地祈禱著這件事不要牽連到陳氏。
他趕到的時候王局長還沒到,他先在包廂裏入座約半小時後才施施而來。
那位領導進門的時候陳懷禮已經等了大概半小時,但他不敢有絲毫的不耐煩,在王局長進門的一瞬間他就站起身對挺著大肚子的局長恭敬地寒暄了幾句,坐下不多久就提起了建材公司的事。
王局長也是個明白事的,查封這家建材公司可是上麵某位點名道姓指出來的,他就算和陳懷禮關係再好也不能幫他什麽——連吐露消息都不成。
“老陳,這事不是我說,實在是救不回來了,趁早撇清關係吧。”
王局長喝下一口酒對陳懷禮寬慰道:“不過這件事應該沒那麽快結束……專門查黑心企業的專案組要拿這家公司做典型呢,那些賬本啊什麽的全都收的嚴嚴實實的,就等著上麵派人下來了。”
“什麽?還有專案組?”為了隱私,包廂內隻有王局長和陳懷禮兩人,陳懷禮正給王局長倒酒,聽到他說的話之後手一抖,酒瓶裝在玻璃杯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老陳你怎麽了?”王局長喝的開心,並沒有發覺陳懷禮的異樣神色,隻對他手抖的事情調笑了兩句。
陳懷禮哪還有心思去討好王局長,敷衍地把這句飯局對付完事之後送走了王局長就心急火燎地返回了陳氏。
陳俊良已經在陳懷禮的辦公室裏等著他,他的眸中閃爍著憂思,右手食指在左手腕手鏈的珠子上不停地摩挲著,這是他遇到問題時比較常見的樣子。
陳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陳俊良坐在他父親辦公桌麵前的轉椅上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麽。
陳懷禮想起曾經決定要不要和這家建材公司合作的時候陳俊良的堅決反對和現在的結果,感到了十成十的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聽他的呢?
陳俊良見陳父出去一趟之後回來就這麽疲喪,也不想再重提傷心事,隻對陳懷禮急急地問:“爸,我聽說建材公司雖然被查了,但還沒有進行財產清算,這個時候我們如果申請收回貨款是不是可以暫時解決一下我們的資金問題?”
陳懷禮雖然心裏後悔沒有按照陳俊良的主意做,但基本的理智還在,他對陳俊良說:“那些東西都被存起來了,無論是賬單,流水明細。”
“為什麽?”陳俊良刷的皺起眉毛對陳懷禮不解地問:“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規矩。”
“你以為我不知道沒有這樣的規矩?”陳懷禮對著陳俊良狠狠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