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3章 往昔因果

  在那牢房之內，光線陰暗，捆綁著十幾個人，那些人已經全部死了，腦袋被人用手指戳穿，腦漿腦髓混合著鮮血迸流而出，觸目驚心。


  一個身穿墨色長袍的老者，正盤膝坐在地上，不斷呼吸吐納。


  葉辰能感覺到，那些死去的罪犯，他們的腦髓與鮮血生機，都被這個老者吞噬掉了。


  老者魔氣恢宏，修為顯然是十分強大，身上浮動著一條條魔道法則鏈條，背後隱然又有日月星辰起落的氣象浮現，古老的天帝氣滾滾如潮，頗為壯觀。


  然而，老者卻只有一條手臂。


  他的右臂，被齊根斬斷了，右手袖子空蕩蕩的。


  「你來了，輪迴之主。」


  老者睜開眼，從他的眼神里，能看到隱藏在深處的無盡痛苦，煎熬，仇恨等等情緒。


  「前輩便是『惡魔右手』墨玉？」


  葉辰問。


  老者點頭道：「是我，可惜我的右手，連帶著整條右臂，都早被斬斷了。」他的語氣頗有些自嘲。


  葉辰默然，考慮著要怎麼開口。


  墨玉道：「命運昭示了你的到來，我聆聽到魂天帝大人的聲音，他叫我殺了你。」


  葉辰聽墨玉語氣平靜，卻不帶絲毫殺意，笑道：「前輩，那你要動手殺我嗎？」


  墨玉搖搖頭道：「不，從你身上，我看到了命運的轉機。」


  「我不會殺你。」


  「至少，現在不會。」


  葉辰笑道：「那你是要違背魂天帝的意志？」


  墨玉沉默一下，又搖頭道：「我有我的打算，實不相瞞，我曾經招惹了一個很可怕的人物。」


  「他的真名，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來自原初世界，精通毒術，名號為——」


  「毒手葯神！」


  「我真是瘋了，當年竟想抓捕毒手葯神，想拿他當祭品，去供奉魂天帝大人。」


  「那結果，自然是凄慘。」


  「論戰鬥力，我比毒手葯神略高一籌，與他交戰時，我斬滅了他諸多時間線，但他的毒術，卻是出神入化，匪夷所思，他在我的右手上，種下了極可怕的腐屍爛骨散，那是足以把我右手直接腐爛掉的恐怖毒藥。」


  說起往事，墨玉聲音帶著無限的後悔，還有些恨意，但更多的是痛苦與無奈。


  輪迴墓地之中，毒手葯神嘿嘿一笑，道：「看來他還沒發現我的存在，嘖嘖，一代魂族領主，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連我的氣息都無法發現。」


  葉辰見墨玉沒有發現毒手葯神，心下安穩許多，那在墨玉面前，他就有了一張隱藏的底牌，也不怕對方翻臉。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葉辰問。


  墨玉眼神閃爍，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臉上痛苦之色加深，道：

  「那是非常久遠的事情了，我記得應該差不多快到末法時代了。」


  「我右手中毒，可惜我沒有壯士斷腕的勇氣，沒有第一時間將右手斬掉，致使毒性蔓延全身，承受難以想象的巨大痛苦與折磨。」


  葉辰道：「前輩，你們第七魂族，就是修鍊右手的，一身功夫都在右手上面，又怎麼捨得把右手斬斷？」


  墨玉點頭道：「正是如此，我當時中毒，毒性蔓延，耗費了極大的代價，才暫時鎮壓住毒性，保住性命。」


  「我想低頭認錯，求毒手葯神幫我解毒，但那時末法時代已經降臨，天地大亂，我再也捕捉不到他的訊息，聽說他後來好像死了……」


  「為了解毒，我隱匿身份，化名墨玉，加入道宗。」


  聽到這裡，葉辰才知道，墨玉加入道宗，是為了解毒。


  「前輩，那你的真名叫什麼？」葉辰又問。


  墨玉一呆，神情有點恍忽，道：「我忘記了，有許多事情，我都忘記了，劇毒帶來的痛苦，讓我記憶磨損了許多，所留下的記憶，都與腐屍爛骨散此毒有關。」


  「我聽說道宗有一門術法，叫道宗鑄兵術，我就想修鍊那鑄兵術，把自己的身體，當成是武器般鍛造捶打，煉化掉體內的劇毒。」


  「那時正值末法時代，一切都很混亂，我順利潛入了道宗。」


  「我把道宗鑄兵術，修鍊到了第九層的地步，被人譽為鑄兵天才，僅次於劍子仙塵，但可惜，我毒性深重，就算是第九層的道宗鑄兵術，也無法化解體內的劇毒，只能稍稍緩解。」


  「想徹底根治，除非我把道宗鑄兵術，修鍊到劍子仙塵那個地步，超越了九層，但這是不可能的。」


  葉辰恍然，知道墨玉能苟延殘喘至今，其實是因為學成了道宗鑄兵術。


  如果不是靠道宗鑄兵術，緩解劇毒，他早就毒發身亡了。


  「前輩，那後來你是身份暴露，被流放到了這裡？」葉辰問。


  墨玉道：「是的，審判之主天法露月，她識破了我的身份，要將我處死，最後是大主宰出面，饒了我一命，只斬斷我的右手右臂，將我流放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