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父債子還
那傷口相當嚇人,隻要稍微再偏一點點,人就死了。
看來高誌定能吃定丁啟山,一定跟這個傷口有關!
果然,高誌定提高嗓門說道:“當年我跟丁啟山是同學,他得罪了一幫社會上的不良青年,放學之後人家堵在校門口,丁啟山不敢走。”
“是我,護著他跟那些不良青年周旋。”
“是我,幫他斷後,讓他先泡;為此我還被其中一個混混刺了一刀。”
“你們看看,這就是當年留下的傷口,如果不是我命大的話,早就一命嗚呼了!隻要當時刺的稍微偏一點,我的小命就沒了。”
“可就算如此,我當年也在床上躺了半年。”
合上衣服。
高誌定看著丁啟山,“老同學啊,當年的事情你忘記的一幹二淨啊,如今找了個金龜婿,就不認我了?好,好啊!”
丁啟山一臉無辜,“不是老高,我並沒有不認你啊。”
“那你為什麽要打我的兒子,讓我兒子滾出去?!”
麵對高誌定的指責,丁啟山說不出話來。
全場的人都安靜了。
丁夢妍這才知道,原來老爸跟高誌定之間還有這一層關係,難怪丁啟山一直都不敢頂撞高誌定,畢竟那是救命恩人,是一輩子都還不起的恩情。
高誌定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我過來,也不求你辦事了,我隻想要一個公道。”
丁啟山問道:“你想要什麽公道?”
高誌定說道:“老同學,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走;第一,你把當年欠我的這一刀,還給我。”
這怎麽還?
難不成還讓丁啟山被刺一刀不成?丁啟山一把年紀了,哪裏經得住?
就算是年輕人,也不可能被平白無故刺一刀啊。
丁啟山尷尬的笑了笑,“這一刀怎麽還啊?你直接說第二條路是什麽吧。”
高誌定冷笑三聲,沉下聲音說道:“第二條路,就是讓你的金龜婿給我兒子跪下,磕頭認錯!”
“這……”
全場的人都傻了。
顯然,高誌定是一定要給他兒子找回麵子。
高文翔被江策給打傷了,還被趕出大門,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所以高誌定決心要給他的兒子找回麵子。
隻要江策磕頭認錯,高文翔的麵子就算是搶回來了。
飯桌之上,眾人麵色難看。
丁豐成第一個跳起來說道:“喂,老東西,你過分了啊。雖說你救過我三叔,但這不是你蠻橫無理的借口!明明是你兒子不懂事,卻逼著我妹夫道歉,你瘋了嗎?”
高誌定仰起頭,“老同學啊,這就是你們丁家的態度嗎?”
丁啟山衝著丁豐成壓了壓手,“坐下。”
丁豐成非常不情願的坐了下來,對高誌定是一萬個不順眼。
丁啟山硬是擠出一抹笑容,問道:“老高啊,冤家宜解不宜結,算了吧?讓江策給賢侄倒酒賠不是就可以了,下跪什麽的太過了。”
高誌定猛地拍了一把桌子。
“過?過什麽過?”
“你們動手打人,賠一杯酒就完事了?喝酒那能叫懲罰嗎?那簡直就是賞賜!”
“老同學,你是真的白眼狼啊,就這麽對待你的恩公?”
丁啟山被噴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讓江策下跪是絕對不行,但看這樣子,高誌定又寸步不讓,丁啟山是左右為難。
這時,高文翔開口說道:“下跪什麽的,確實嚴厲了點,賠一杯酒也不是不可以。”
丁啟山雙眼放光,“還是賢侄深明大義啊。”
他以為高文翔是給他找台階下,實則不然。
高文翔擺了擺手,“聽我說完。”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隻不過,我爸說的也有道理,讓江策喝酒,哪裏能算是懲罰?簡直就是便宜他!所以,這罰酒不能由江策來喝。”
從他的雙眼之中透漏出一股奸詐之意,每個人都感覺後背發冷。
丁豐成挺仗義,主動端起酒杯說道:“那就讓我來代替江策喝,總成了吧?”
高文翔嗤之以鼻:“你?你是丁老板,我得罪不起。”
終於,沉默許久的江策問道:“那你的意思,要誰來賠你這杯酒?”
高文翔看著江策,慢慢的,目光轉移到了江策身旁的丁夢妍身上,嘴角上翹,“我要夢妍陪我喝幾杯,以示歉意,這總不過分吧?”
轟!!!
怒火從江策的心中升騰起來,任誰也能看出,他的雙眼已經漸漸有了血紅之色。
殺意,盛起。
那邊丁豐成更是破口大罵:“你tm敢到我們丁家來耍流氓?靠,老子弄死你!”
“豐成,住手!”丁啟山立刻阻止了想要動手打架的丁豐成。
現場有些混亂。
一邊是救命恩人,另一邊是家人,丁啟山左右為難。
麵對高家父子的無理要求,丁啟山很想把他們轟走,但……
唉,要怪,就怪自己當年為什麽要欠下這麽大的一筆恩情,怎麽還都還不掉。
高誌定陰笑著說道:“我兒的提議也不錯,夢妍來陪酒,那才算是真正的道歉。老同學,我已經夠讓步的了,你趕緊拿個主意吧。”
拿什麽主意?
丁啟山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女兒當眾陪酒?還當著自己女婿的麵,這件事要是做了,以後他還哪有臉麵活著?
他寧死也不能這麽做啊。
這個時候,江策默默的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走到隔壁茶幾上,將一把削蘋果的水果刀給拿在手中,緩緩走了過來。
看他的眼神,看他的架勢,那是要捅人的節奏!
高家父子都嚇得半死。
丁啟山更是大喊:“江策,你冷靜點,千萬不要衝動。”
在距離還有兩米不到的時候,江策停下了腳步,“爸,你放心,我冷靜的很。”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都說父債子償,雖然我不是親兒子,但姑爺也是半個兒。我爸欠你的,理應由我這個當兒子的來還。”
高誌定翹起二郎腿,“還?你怎麽還?”
江策豎起三根手指,“當年我爸害得你被刺了一刀,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給你增加一點利息,還你三刀。三刀下去,從此我爸跟你恩怨兩清,互不相欠。”
高誌定一邊晃著腿一邊說道:“好啊,刺啊,你說的,三刀。你敢自己捅自己三刀,咱們就兩清。”
話是這麽說,丁夢妍怎麽可能任由江策亂來?
她扔掉筷子,一個箭步衝到江策身邊,握住江策的手,“老公你冷靜點,不要亂來。三刀,不是開玩笑的,會死人的!”
丁豐成、丁啟山、蘇琴也都站起身來勸阻。
然而,江策輕輕推開丁夢妍,“放心,我當兵這麽多年,受過的傷多了去了。三刀而已,要不了我的命。”
高誌定還補充道:“但我這一刀可是刺在心口附近,你可別就在小腿上來三刀,那就沒意思了。”
江策點點頭,“放心,虧不了你。”
說完,他輕輕解開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膛,深吸一口氣。
“第一刀,還你。”
眼疾手快,江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下一刀,直接紮在了心口附近,看得人心驚肉跳。
“老公!”
“策兒!!”
“妹夫!!!”
丁家的人血都涼了半截,那位置距離心髒太近了,稍不留神就會一命嗚呼。
江策強忍著疼痛,拿起第二把水果刀。
“第二刀,利息。”
話音剛落,這第二刀就又一次刺了下去,直接紮在了第一把刀的附近。
傷勢加重。
即便是修羅戰神,在經曆著劇烈的疼痛之時,臉色也慘白如紙。
“第三刀,恩怨兩清!”
江策的第三刀同樣迅速,在眨眼之間就紮進了胸膛。
三把刀,全都紮在心口位置,這要是稍微有任何一丁點的失誤,就是要命的行為。
丁夢妍傷心絕望的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老公,老公~~”
丁啟山跟丁豐成也都嚇得坐了下來,看著受傷嚴重的江策,驚嚇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至於高氏父子……
他們一開始也挺震驚,沒想到江策這人還挺男人,居然真的捅自己。
回頭一想,這不就是個傻子嗎?
幾句話就逼得他捅自己,這人看來幹不成大事啊。
高誌定心裏美得很,笑嗬嗬的說道:“哎呦喂,真的下得去手啊?但是江策,你捅自己又如何?我當年可是救了你嶽父一命,你現在捅自己又不算救我,根本不算數啊。”
這種人,說過的話就像是放過的屁,說不認賬就不認賬。
丁啟山怒斥道:“姓高的,我還欠你個屁!現在我女婿已經把我的債都還了,我們兩清!”
高誌定冷眼看著他,“你說清了就清了?”
丁啟山瞪著他,“老子就說清了,怎麽著?”
高誌定皺了皺眉,事到如今,他就算再想堅持去打壓丁啟山,看來也不好使了。
“好啊,丁啟山你個白眼狼,我救了你……”
沒等他說完,江策一把摁在了高誌定的肩膀上,“欠你的已經還清了,現在丁家不歡迎你們父子,給我滾出去。”
高誌定回頭看了一眼插了三把刀的江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認為身負重傷的江策已經喪失戰鬥力,不足為懼。
“現在的你,還有什麽底氣跟我叫板?”
“老子隨隨便便就能弄死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