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經曆這種事情,就在前幾天爸爸和她說想為她辦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時,她還以為自己終於得到了爸爸的重視,不會再讓她失望了,卻沒想到就連這一一場生日宴會也不過是幻影。
她茫然地看著頂上純白的天花板,全身都在叫囂著疼痛,腦子也因為藥的後遺症而鈍鈍地抽痛著。葉清清眼睛有些幹澀,嘴上也被啃咬地痕跡斑斑,她動了動手指,就好像一條瀕死的魚,絕望而慘烈。
薑雲霆進門的時候,就看到葉清清一動不動地躺著,如果不是她胸前的被褥因為呼吸而微微起伏著,看起來就好想沒有了生機一樣。薑雲霆心裏一緊,冷著臉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將被褥扯起來摔到地上,看著那暴露出來的一絲不掛的軀體,眯起鳳眼道,
“怎麽,做都做過了,還擺出這幅樣子給誰看?”他殘忍地複述了昨天晚上的交纏,毫不意外地看到床上的女人艱難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慢慢闔上了眼睛。
“別裝死了,你那個老爸把你賣給我換了一張房地產合同。葉清清啊,原來你隻值一張紙啊?”薑雲霆快意地報複著這個曾經傷了自己的身心的女人,但即便他裝得再像,眼眸深處還是有一絲不合他言語及表情的情緒。那情緒埋藏很深,就連他自己,都沒能發現。
葉清清的眼睛猛然瞪大,不敢置信地猛然挺起身,卻因為腰部噬人的酸痛又狠狠地砸了下來。她抖著唇顫著眼睛,臉上一點一點積蓄起絕望的神情。
他是在騙自己的吧?爸爸雖然對自己不怎麽喜歡,但是也沒有對她表現過厭惡,怎麽可能會將自己給賣掉呢!這個人一定是在欺騙自己,想讓她失去反抗的意誌,但是她絕對不會上當!
注意到葉清清由絕望轉變到質疑,由從質疑到堅定的眼神,薑雲霆發現想讓她意識到的事情被她給摒棄了,立時逼近了幾步,死死瞪著她說,“怎麽,你不信?嗬,你也不想想,一直對你不冷不熱的葉正德為什麽突然給你舉辦生日宴會,這不過都是我授意的,讓你最後享受一下愉快時光罷了。”
他就像是帝王一般施舍著,葉清清不過他掌中一隻螞蟻,自己想要看什麽樣的表演,她都必須給自己做到。
他滿臉諷刺地將手機拿出,調出了一段視頻舉到葉清清的麵前。
“好好看看,你是怎麽變成我的東西的!”薑雲霆眯著眼睛將手機舉到葉清清的麵前,臉上的嘲諷就好像是針尖一樣一下一下戳刺著葉清清的心。
她的眼睛幹澀著,因為哭了一整晚而又紅又腫,可憐地不成樣子。但她還是使勁睜大了眼睛,就算是因為生理關係淚水不斷湧出眼眶,也還是隻用手背擦了擦淚水,繼續看著視頻的內容。
視頻裏麵葉正德和薑雲霆正在做著什麽交易,看起來葉正德要緊張得多,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直都在觀察著薑雲霆的表情,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覺地摩挲著,甚至已經將一大杯的水都給灌進去了。
“葉清清給我,這個就是你的了。”薑雲霆冷著臉,抽出一張合同遞到了葉正德的麵前,見他眼裏閃過的驚喜光芒,皺著眉頭抱起了雙手。
葉清清心裏祈禱著,更多的是在害怕著,她看著爸爸的越來越狂熱的表情,心裏的防線在慢慢土崩瓦解著,最後那道屬於親情的線逐漸崩塌了。
“好好好,以後她就是薑總的了,我葉正德再也沒有這個女兒了!”葉正德在掃過一遍合同之後便興奮地應下了,就好像葉清清於他而言是一點都不重要的人,隨意便可以為了某些利益而拋棄。
“我、我不信……”葉清清嘴裏喃喃著,眼裏滿是絕望。薑雲霆見她流淚就像是見到生平最惡心的東西一樣,嫌惡地撇開了頭。
葉清清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卻是痛苦的。她眼裏流著的淚已經不再是生理原因產生的了,而是極度的失望和絕望之下生出的,是她的整顆心都糾結在了一起的證明。
薑雲霆看著床上的女人這副從未見過的模樣,心裏不知怎麽的就對葉正德產生了恨意。這個女人在自己的麵前從來都沒有露出過如此軟弱的表情,就像是一隻需要保護的小貓一樣,蜷起了自己的身子,舔著深到心處的傷口,令人隻能產生滿眼疼惜。
葉清清強忍著渾身都酸痛坐起身,拿被子裹住自己的身軀,有些痛苦地望著這個輕易就毀了自己的男人問,“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我跟你素不相識,也自覺沒有做過對不起誰的事情,你這麽對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五歲時被葉家收養,因為葉正德不喜歡這個養女,所以不常帶她露麵。葉清清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也就安安靜靜待在家中,幾乎都不怎麽出門。她想不通,自己到底什麽時候惹上這麽個人了?
而聽了葉清清這番說辭的薑雲霆卻是更加火大,拳頭狠狠地砸向了牆壁,發出“咚”的一聲,愣是把葉清清給嚇住了。
“跟我裝失憶,嗯?葉清清,你膽子不小啊,還真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薑雲霆一臉嘲諷地看著她,當初跌過一次之後,他怎麽可能再去相信葉清清,現在的他,除了報複之外,絕對不會再去信她的任何話!
葉清清輕輕搖頭,眼神有些痛苦地說,“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麽,我也沒有失憶過。既然你能夠用一張合同將我從……買回來,那麽肯定也是有實力讓人去幫你查明真相的吧?”葉清清明白無理取鬧是最愚蠢的方法,隻有找到問題的症結才能夠拯救自己。
薑雲霆卻是冷笑,眯著眼睛伸手捉住了葉清清尖細的下巴,目光中的憎恨清晰可見。“調查?我相信我的眼睛,你的臉,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盡管否認吧,反正你這條命都是我的了,隻要我一天沒有報複夠,你就給我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