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1
上官靜月轉過身子,看著他道:“你說。”
“我知道你心裏有事,我不逼你告訴我,但是你不能鑽牛角尖,等你哪天想好了,想通了,想要告訴我的時候說都是可以的,前提是,你不能傷害自己。”
玉連生看著她最近生病實在是心痛。知道她心裏裝著事情,但是她不說,他會等的,不急在這一時。
上官靜月聽到這話,抱緊他道:“好,連生,我答應你。”
禦書房——
上官曦一下將手裏的奏折扔在桌上道:“阿靜的身體還沒有好?”
玉連生麵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道:“回皇上,是的,臣擔心公主的身體,想來是公主整日待在皇城心中煩悶,所以臣想著帶公主出去散散心也好。”
上官曦看著他的臉,見他真誠無比的樣子,道:“好,隻是宮中的事物你要和任禦醫說一說,否則到時候他有什麽都不知道。”
說完了這話,上官曦似乎想到了什麽又道:“臨行前還是和母後說一說吧,別讓她老人家掛心才是。”
玉連生點了點頭道:“是,皇上。那臣告退。”
看著離開的人上官曦皺了皺眉頭,自從把餘昭儀他們抓起來之後,上官靜月他們就變的很奇怪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上官靜月他們在第二天就與太後告別,然後匆匆離開皇城了,三四天之後,皇宮裏接到折子,說是餘家的那個小孩子在牢房裏被耗子要的麵目全非,上官曦一開始也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讓人去牢房裏看看牢房裏的耗子,雖然其餘的那些人都是判了死刑的人,但好歹要給人家留個全屍什麽的,隻是派去的侍衛回來說牢房裏的耗子沒有蟑螂多,但是不排除吃人的可能。他們已經消除幹淨了。
令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皇上的侍衛那可是做大事的人,怎麽派到牢裏來清理老鼠呢。彼時他們不知道上官曦其實已經明白牢裏的“老鼠”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而已經離開皇城的上官靜月此刻已然到了另一座城市了,在進城的路上,上官靜月看著玉連生懷裏的孩子時撇撇嘴道:“我身上是長了刺了嗎?為什麽我一抱他他就哭啊?”
“我覺得是因為有我,所以才會這樣子的。”玉連生很是驕傲地看了她一眼道。
“行,是因為你,今天晚上你就帶著他睡了,啊。”看到玉連生臉上的神情,她勾了勾嘴角抱著手靠在馬車上,又加了一句:“就這麽決定了,我覺得你還是很適合帶孩子的。”
“阿靜,我們……”
“我們沒有商量。”上官靜月接過他的話頭,仰著頭道。
馬車外的紅豆和玉蜀黎聽到馬車裏兩人的爭辯,相視一笑,這兩人每天不這麽說一說就渾身不舒服,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馬車裏,上官靜月看著抱著孩子的玉連生,突然間像是看到了以後的玉連生抱著孩子的樣子,她心裏頓時覺得以後若是這個樣子也挺好的,想著想著,不自覺地開口道:“玉連生,謝謝你。”
“謝我?那你還不如收回方才的話呢!”玉連生簡直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談和”的機會。
“謝你是謝你,讓你帶孩子是帶孩子的事,所以你別把這兩件事情搞混了!”上官靜月笑眯眯地解釋道。
玉連生聽到這番話,翻了翻白眼,看著懷裏睜著大眼睛的孩子道:“阿卓,好好睡覺,嗯。”
看著玉連生如此,她腦海中忍不住想起那個人的話來:
【我相信公主一定會幫我的,不是嗎?你可以把這孩子培養長大,讓他替你報仇,這樣不好嗎?】
【你可是他的親姑姑,你竟然忍心?】
【他幫你和幫我不都是一樣的嗎?這有什麽不忍心的?】
……
她盯著看那小孩兒的樣子,那撲閃的大眼睛此刻正四處亂看,眼睛烏黑就像是葡萄一樣好看,這樣的孩子長大了要替她報仇嗎?雖然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光是這樣想著以後孩子的一生都將陰暗無光,心裏還是忍不住難受起來。
但是另一個聲音同樣在說,是他的姑姑同意的,既然餘昭儀已經同意了,她又有什麽不忍心的呢?不能不忍心,否則自己為什麽要冒那麽大的風險救他呢?不就是因為他能替自己報仇嗎?
兩道聲音開始在她的腦海中炸開,玉連生低著頭逗弄著孩子,抬頭正要喊她看看孩子時,看著她正捂著頭,臉都皺在了一塊兒了。玉連生急忙伸出一隻手拉著她道:“阿靜,你怎麽啦?你說話?阿靜……”
兩道聲音不知道誰最先敗下來,隻是她抬頭的瞬間看到玉連生擔憂的樣子時,她一下子就安心了不少。
“阿靜有什麽事情,你就告訴我好不好?我們一起商量,你別憋在心裏,我看著難受。”玉連生拉著她的手,懇切而真誠。
她深吸了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隨即握緊玉連生的手道:“這件事情我自己都還很難接受呢,等我自己能夠麵對了,我再告訴你好嗎?”
她不自始至終都不願意相信,當初對自己那麽好的人是自己的殺母仇人。這要她怎麽對得起已故的母親,怎麽麵對自己的良心呢?
玉連生知道她能下很大的決心離開皇城已經是極限了,不能再逼她了,隻是看著她難受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若是這一切沒有發生,那該多好!假如他可以早一點兒遇見她!
“夫人,我們今晚就留宿在這裏嗎?”紅豆的聲音傳來。上官靜月縮回自己的手,掀開簾子看了一下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回道:“嗯,我們今天就在這兒住下了。一會兒你們去找些羊奶來。”
她說著指了指前麵那家福來客棧道:“好,我們就去那家吧。”聽見她的話,玉蜀黎將馬車趕了過去。
隻是沒想到下車之後,看到了從裏麵走出來的一個女子時,上官靜月愣住了,玉連生下了馬車看著站在原地發呆的上官靜月道:“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