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3
“他一個禦醫,縱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沒有這樣的勇氣,若不是你的主意,他能幫你嗎?你可真是不要臉,敢做不敢認。”上官靜月又拿出江湖人那種豪爽的架勢來了。
“那你認一個給我看看。”上官若毫不猶豫地道。這可是要命的事情,雖然心裏也知道有句話叫“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旁邊聽到他們說話的玉連生已經語塞了,但是聽到這話,他還是提了口氣,上官靜月可真別這麽傻啊,要是這麽說的話,那麽上官若一定會反咬她的。
“又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認啊?”還算上官靜月有些理智,沒有和她鬥氣。上官若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
“再說了,你若是光明磊落,沒有半分害人的心思,人家又怎麽蠱惑得了你呢?”上官靜月心裏暗爽,可算是讓她親口承認了。
“沒有半分害人的心思?哼……”上官若看出求她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聽到她的話心裏一陣窩火道:
“你可真是單純啊,我和我母親在這皇宮不也是不爭不搶嗎?可是呢?我們吃的是什麽?去禦膳房拿點吃的,那些下人說得有多難聽,你知道嗎?”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母親好歹是昭儀,我也算是一國的公主,他們憑什麽厚此薄彼啊?對上官伊傾他們那一個個的攀龍附鳳,恨不得臉都貼上去。可是對我們呢?”她的手抓著牢房的鐵欄杆,看到了白色的指節骨。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能毒殺安安,他還是一個孩子,什麽都不懂,那是一條命,活生生的人命啊。”上官靜月實在不知道她這是什麽謬論,她過得不好和安安有什麽關係,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的原因麽?不思己過,反述於人。
“哼,他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誰不是從一個孩子變成如今這般境地的?你何須替他辯解,身在帝王家,這就是他的命。”她突然間變得很激動,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那你要這麽說的話,你同樣身在帝王家,這也是你的命,你還埋怨什麽呢?”上官靜月想到她話裏的意思,勾了勾嘴角。不過是她上官若將她自己的心關死了而已。
“你……”上官若終於啞口無言了,紅著眼睛看著她道:“我要見我娘,現在!!”
“憑什麽?你可是階下囚,知道階下囚是什麽意思嗎?”上官靜月“善意”地提醒道。
“可我還是公主,皇上沒有說將我將我貶成庶人,我就還是公主。”她仰著脖子維持著她口中所謂“公主”的驕傲。但是看著她周圍的一切,就會覺得她苦苦維持的驕傲很可笑。
“你別忘了,我也是公主呢。”上官靜月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道。
“你就不怕我的魂來向你索命嗎?”她盯著上官靜月惡狠狠地道。
“你有沒有冤枉,魂魄是會灰飛煙滅的,留不住的。”上官靜月一本正經地胡謅。
“你……”
上官若看著上官靜月離開的背影道:“你究竟要做什麽?”
“我覺得看著你死我比較晦氣,我去換個人來。”她揮了揮手,朝著牢房的門外走去。
除了牢房之後,她伸手遮了遮自己頭頂的陽光,覺得自己似乎活過來了。
“走吧,我們去找母後他們。”她說著轉身就要走。
玉連生拉住她道:“阿靜,方才她說的……你……別生氣。”
“她?我為什麽要生氣啊?我隻是替安安有這麽一個白眼狼的姨覺得生氣而已。”她說著義憤填膺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來生氣這回事兒。
“我說的,是她汙蔑我的事情。她都還沒有說完,你就打斷她了,你就不想知道她說了什麽了?還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玉連生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問。
上官靜月足足愣了一小會兒,然後回過神來道:“玉連生,所以你現在是……你是在吃醋?”她很不確定地問。
玉連生的耳朵悄悄紅了,然後放開她道:“我沒有。”
他轉身的時候,上官靜月瞥見了他的耳朵——發紅的耳朵。上官靜月微微歪著頭看著他低著頭的樣子道:“我覺得你就有,哈哈哈,你居然吃醋?”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玉連生說著朝前走去。
上官靜月追了上去道:“不驚訝,一點兒都不驚訝。”但是某人腳下的步子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快了。
“玉連生,你給我站住。”上官靜月有些追不上他了,她要一麵說話,一麵走路,加上內心還有點兒激動,所以有點兒氣喘。
玉連生站住了,但是沒有回頭看她,她勾了勾嘴角,看了看天邊,今天的陽光可真是好啊。
她走到玉連生的跟前,低著頭偷偷笑了笑,然後抬頭正色道:“我現在告訴你,方才為什麽沒有讓她說,因為我知道她是汙蔑你的,我相信你不是她口中說的那種人。我既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又怎麽會讓她朝你潑髒水呢?”
玉連生緩緩抬頭,看著她眼睛裏自己的樣子,一時間心口暖暖的。
“你可是懸壺濟世的醫聖,不能讓她朝你潑髒水,更重要的是,你還是我的夫君,我的夫君自然得我護著。”她說著拉著玉連生的手道。
玉連生看著與自己十指交扣的手,心裏樂開了花,方才的不舒暢現在都好了。但是一聽到上官靜月說的“我的夫君自然得我護著”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等他看著上官靜月臉上狡黠的笑意時,就明白過來了,這丫頭在耍自己呢。
“好你個上官靜月,我倒要讓你看看,究竟是誰護著誰。”他語氣堅決,看起來真的是要做什麽大事情的樣子讓上官靜月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你,我……哎呀,我就是開玩笑的啦,你別放在心上了。”上官靜月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兒騎虎難下了。
“這怎麽可以是玩笑話呢,我當真了。”說著玉連生上前攬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