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9

  上官靜月此時此刻覺得自己有些站不穩,一個是因為她一直以來都在懷疑母親的死,今天終於得到證實了,這種心情很複雜。另一個是,她必須要用伊傾的消息去交換對自己有用的消息,這分明就是利用,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凶手是誰?”聽到上官铖瑜後麵的這句話,她問。


  上官铖瑜見她問話了,反而不著急了,慢悠悠地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道:“伊伊怎麽樣了?過得還好嗎?”


  “你……”上官靜月沒想到他竟然對自己的問題充耳不聞,而是徑直問皇姐的事情,這是實在是……她收回目光的瞬間看到了上官铖瑜的手握成拳。


  看來他雖然想知道皇姐的消息,但是他還沒有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所以……


  “你是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上官靜月揚了揚脖子,看著對麵坐在輪椅上依舊清風霽月的男子,其實她的這個四皇兄是長得站好看,可惜,他現在已經不是她的四皇兄了。


  “自然是真話。”上官铖瑜的手握得越發緊了,真話是什麽?假話又當如何呢?

  上官靜月回頭看了眼玉連生,然後拉著他又重新走到亭子裏坐下,她喝了口茶,咂咂嘴道:“真是好茶呢。”誇讚完了之後,她抬頭看著上官铖瑜道:“是你自己說要聽真話的,一會兒你可別賴賬不告訴我。”


  “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他表情真摯。


  但是上官靜月卻在心裏嫌棄地道:“你若是真心的話,那為什麽之前都不告訴,現在才來告訴我,還要我用皇姐的消息來換,少這麽虛情假意了。”


  “皇姐最近在皇城裏還好,前段時間因為母親……”


  “從她回到皇城開始說。”上官铖瑜很是耐心地糾正她,端著茶抿了一口,那樣子實在是很像是聽人說書的。


  上官靜月聞言內心起了一陣無名之火,深吸一口氣她道:“皇姐剛剛回來的時候……”


  上官靜月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上官铖瑜的神情,見他確實是聽得認真,聽到伊傾失憶時,他變得難過起來,聽到以伊傾和顏如故重聚了,他雖然開心,但是還有幾分惆悵……


  聽到最後,他依舊意猶未盡,還是於錦叫他好多遍他才回過神來的:“沒有了嘛?”


  “沒有了。”上官靜月體會過思念的,所以看著他這樣隱隱會覺得難過,但是她又忍不住想,為什麽當初的時候要想著造反呢?如今這一切的後果,不都是因為他咎由自取的嗎?

  她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現在她已經把伊傾的消息說了,沒有別的消息了,萬一惹怒了上官铖瑜,他不告訴自己,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同時,他也在心裏暗暗道:回去的時候定要好好給皇姐賠賠罪。不然皇姐知道了,定會被她給罵死的。


  上官铖瑜緩緩回過神來之後道:“當年我也隻是聽餘昭儀說的,因為那個時候,我被餘昭儀領養,她對我並不好。後來我總想著要報複回去,所以我常常會偷偷地注意餘昭儀那兒的事情。”


  “當時我並不知你母親是誰,隻是偷聽過他們說話,不久之後,就聽說你的母親因病去世了,我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但那個時候你也還小。後來我因為伊傾的緣故就忘記了這件事情。”


  “所以,你也沒有證據對嗎?”上官靜月覺得自己被騙了。氣惱地開口道。


  “證據你可以去找啊。”上官铖瑜抬眸看著她道:“況且你告訴我的,不也是關於伊伊的事情而並沒有什麽實質的東西,不是嗎?”


  上官靜月方才對他的同情已經消失不見了,什麽叫沒有“實質”,她可是冒著被皇姐罵死的風險在和她說這件事情呢,結果他居然是說這種話。


  在上官靜月要發火之前,上官铖瑜立刻軟了語氣道:“不過,還是要多謝你,謝謝你把這些告訴我。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麽多了,餘昭儀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回去好好查一下,也算是替你母親報仇了。”


  上官靜月從來沒有把自己母親的聯想到別的地方,她一直認為自己母親是生病死的,不過如今想來,母親那時候那般身強體壯,又怎麽可能突然間生病不治而亡呢?

  隻是她實在沒有想到會是餘昭儀,想當初,上官若遠嫁他國,餘昭儀孤苦無依生了病,奴才們對她不聞不問的,是她親自去照料的,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不管她現在有沒有證據,隻要想到凶手有可能是餘昭儀就覺得難過。


  “我此番回去定會查清楚的,若是你騙我,我一定來殺了你。”上官靜月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上官铖瑜道。


  上官铖瑜緩緩開口:“好,不過你千萬查清楚了再來。”


  因為上官铖瑜的話,原本打算好好在相思穀再住些的上官靜月已經沒什麽心思了。她現在隻想著回皇宮,將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好替自己的母親報仇。


  至於上官铖瑜的話,他其實很想要去皇城的,去看看伊傾,去看看安安,還有太後。隻是如今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三天後,上官靜月和玉連生辭行離開相思穀了。元寧子站在亭子裏看著桌上的茶水,道:“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一說。”


  “前輩請講!”上官铖瑜知道了伊傾的消息後,走神就更加嚴重了。


  元寧子看著他現在神遊天外的樣子,開口道:“你身邊的那丫頭,你準備怎麽辦?”


  這話可真是問到了上官铖瑜了,他茫然地抬頭道:“什麽怎麽辦?”


  元寧子扶著頭,看他一副不明白的樣子道:“她的婚事,你打算怎麽辦?”


  “前輩有更好的安排嗎?”他整個人都不在狀態。看起來就像是沒睡好一樣,但是元寧子知道他在想什麽的。


  “夏枯草一直挺喜歡於錦的,你若是覺得可以的話,我想……”他自然是希望他的徒弟都可以成家立業的,隻是看到上官铖瑜的時候,他覺得還是算了吧。這個人……已經不可能會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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