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腔熱血勤珍重(3)
伊傾聽見她的話,無奈地笑了笑道:“好了,我讓廚房的人給你做吃的,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一會兒給你送去。”
她著又把自己桌上的糕點遞給她,上官靜月伸手拿了一塊,咬了一口,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姐姐也不要多想。”
人走了之後,伊傾才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想起她的那些話,心裏一陣難受,難怪皇兄要顏如故來此呢?想來還有滄瀾餘孽暗中作亂的。
楊杉見到她麵上的擔憂出聲寬慰道:“公主,您也不必太憂心了,屬下一定會盯住馮大人一家的。”
伊傾聽了這話,搖了搖頭道:“你到時候聽將軍的話行事吧,可別打草驚蛇了。”
“是,屬下知道了。”楊杉抱拳退了出去。
第二日,伊傾讓上官靜月和楊杉出門去粥棚的那地方守著,以免出了差錯。
至於顏如故和玉連生,他們兩人早就已經離開了顏宅,伊傾隻盼著他們可別出什麽意外才好。
一連三個月之後,難民安定下來了,關於修河堤的想法有了基本的雛形,顏如故看了再三確定之後,才開始些奏章遞到皇城離去。
這一日,顏如故和下麵的人商量好了關於修河堤的具體事項,確定好了以後,他這才吐了一口氣,一連累了三個月,簡直是要命了。
伸了個懶腰,餘光瞥到了書房裏那不起眼的兩個大箱子,是上官曦在他臨走時告訴他的,再三囑咐他讓他回來之後再打開,結果他來這裏之後,因為太忙了,直接將這件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他摩拳擦掌地站了起來朝著那紅色的方形箱子走去,左右看了一下,沒想到這大箱子竟然還有鎖呢?叫來了延畛他指著箱子道:“延畛,這箱子的鑰匙呢?”
“鑰匙是將軍親自給了鍾叔的。”他皺著眉頭道。
“你我給了鍾叔?”他想了想自己當時把鑰匙遞給了誰?
“那你當時離開皇城的時候,沒有找鍾叔拿嗎?”他問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延畛縮了縮脖子,然後道:“哦,我想起來了,將軍,臨行前,鍾叔給了我一個香囊。我先去看看鑰匙是不是在裏麵?”
顏如故一聽這話,扶了扶額頭道:“那你看不快去看看?”
坐在書桌前的顏如故看著那大箱子,在想裏麵究竟有什麽呢?會不會是錢呢?
這麽想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如今因為修河堤都變得隻認錢了,想來這裏麵不可能是錢的。他又看了看那放在角落裏的大箱子,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些什麽好東西呢?
這時延畛跑回來了,他萬分開心,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穿上了許久未穿的衣服,竟在衣兜裏發現了錢幣一樣,令人喜出望外。
他一麵走一麵揮著手裏的東西道:“將軍,鑰匙在這裏,您快看。”
見他跑了進來,顏如故忍不住道:“你這麽莽莽撞撞的,究竟是在幹什麽呢?”
“屬下終於找到了鑰匙了……”如此也可以不用被罰了,後麵的話他當然沒有出來,他發現自從將軍和公主在一起之後,將軍整個人都變得很好話了。這簡直是件好事情。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可以每都看得梨兒,不像從前那樣,許久都見不到。
顏如故接過他手裏的鑰匙,開口道:“行了,你先去外麵候著。”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他下意識地覺得這箱子裏的東西似乎不能被人看到,就是一種隱隱的感覺罷了。
延畛聽到這話,自然也就退了出去了。
顏如故拿著手裏的鑰匙,慢慢地朝著那箱子走過去,不知道為什麽,當他拿著鑰匙的手正要打開那箱子時,他變得有些猶豫起來,過了好半,才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了?
從什麽時候起他堂堂大將軍竟然害怕打開一個木箱子了,簡直是可笑。
著他伸手將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那鎖便打開了,看著裏麵擺得整整齊齊的畫軸,他頓時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些字畫都是那些大家的畫嗎?是不是可以悄悄拿去賣?
當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畫卷看到畫上畫著的人時,他一愣,畫這幅話的人肯定很用心,因為畫上的人笑得很開心,隔著畫麵都能夠被她麵上的笑意感染,忍不住想要笑起來。
然而顏如故卻笑不起來,因為這上麵的人就是伊傾,她坐在花窗前端著一個酒杯,笑意盈盈的,陽光從窗子裏透進來,她麵上微紅,眼裏的光芒就像是池子裏的春水一般,盈盈透亮。
顏如故看了一下這下麵注明的時間,是寧安二十二年,那一年是他與伊傾剛剛相識的時候,而那個日子他記得,那一他剛好去找上官曦。
他轉頭的瞬間看到一個身影,和他剛來皇城的那在太子府看到的那個人影相差無幾,他沒想到那她竟然去了上官铖瑜的住處。
可那時候上官铖瑜的任何心思所有人都不知道,伊傾也不知道。正是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上官铖瑜曾經那樣覬覦伊伊,他的內心才會酸痛起來,那是他的妻子——將軍夫人。
他將手裏的畫卷放在地上,然後又把所有的畫卷都找出來,畫上的人全都是伊傾,全都是,他看了這一箱,又看了另一箱,箱底竟然還有鳳袍。他頓時間瞪紅了眼睛。
地上散落的全都是伊傾的畫,站著的,坐著的,蹲著的,笑著的,蹙眉的……總之伊傾的神韻,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作畫之人都把握得很好。
重點是,這些畫是他一筆一劃畫出來的,完全是憑著自己的記憶,憑著對畫中饒了解,才能畫出這樣的畫來,栩栩如生,仿若真的一樣。
畫上的伊傾讓他突然覺得心口發痛,但是畫裏的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顏如故拿著畫細細端詳了一番,發現在寧安二十二年之後畫的伊傾,那雙好看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層灰。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她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