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滿目山河空念遠(6)
梨兒拿著水杯的手一頓,緩緩轉過身來繼續倒水,她看著水杯道:“梨兒也不知道公主是怎麽回來的,是聽到他們公主回來了,我才知道的。”
“那四哥呢?”她蹙了蹙眉頭。
“聽四皇子受傷了。”她端著水杯朝著伊傾走過去,然後喂伊傾喝水。
伊傾抬頭問道:“怎麽會這樣呢?”
“這個梨兒也不知道。”她完之後把杯子遞到她的嘴邊,搖搖頭。
伊傾聽了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喝完水之後,梨兒又道:“公主,你昏迷的這些李公公來過了。”
“嗯,他來什麽了?”她麵上平靜的模樣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梨兒微微抬眼瞄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平靜便道:“,公主禁足半年。”
“還有呢?”她神色平靜實在看不出來究竟有沒有生氣。
聽到這話的梨兒心口提到嗓子眼了,忙搖頭快速地道:“沒有了。”
“沒有要罰將軍什麽的?”她似乎並沒有被方才的話影響,或者她關心顏如故多過關心自己。
梨兒凝眉想了一瞬,然後乖巧地搖頭。
她笑了笑道:“那就好。”
梨兒不知道她的“那就好”指的究竟是什麽,便沒有再接話。
隔,上官铖瑜就來了,隻不過聽管家,他是偷偷來的。伊傾看著冒著風險來看自己的上官铖瑜,心裏很是歉疚,要不是因為她,或許四哥就不會受傷了。
“四哥,我聽他們……”她話還沒完,他就走到她的床前,有幾分不可思議地開口:“皇上真的罰你了?”
“四哥,你這話……”她方才心裏的歉疚因為這句話有幾分哭笑不得。
上官铖瑜這才發現自己的話有些問題,忙正色道:“我的意思是父皇最是疼你了,怎麽會舍得罰你呢?”
“我犯錯了,自然是要罰的。但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想要去。”她忍著後背的痛,麵色含笑。
“不痛嗎?”他皺著眉頭問了句廢話,但眼中的關心是真切的。
“痛,可是因為是他,就不那麽痛了。”她這句話時感覺自己快要被自己打動了。
上官铖瑜聽了這句話沉默了許久,他覺得應該點什麽的,但是他又不知道應該些什麽。
伊傾覺得這氣氛太詭異了,她故作輕鬆地道:“對了,四哥,我……我們是怎麽回來的?”
提到這件事情,上官铖瑜頗有幾分懊惱,他臉微微紅了紅道:“伊伊,如果不是因為我……”
“四哥,不怪你。我隻是想要知道,我們是怎麽逃出來的,又是怎麽回來皇宮的?”伊傾看著他麵上不自然的神情,忙打斷他。
“我們是被人救出來的,救我們的人就是父皇派來的。”上官铖瑜這話時不自然地咳了咳,實在是這件事情太丟臉了。
伊傾聽到這話皺著眉頭道:“我聽你受傷了,好些了嗎?”
“其實也沒什麽,比起你這個就太題大做了。”他指了指伊傾的後背。
伊傾翻了個白眼道:“你有那些饒線索了嗎?”
上官铖瑜搖了搖頭,在伊傾又要開口之前道:“我會盡快去查清楚的。”
伊傾搖了搖頭歎道:“算了,四哥從來不管這些事兒的,我還是去找找皇兄吧。”
“那……那就再好不過了。”他如釋重負地笑道。
見伊傾朝他看過來他又道:“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從旁協助的。”
“四哥,我總覺得那些人來的蹊蹺。”她皺著眉頭擔憂地開口。
“何以見得?”他看著伊傾憂思過度的樣子,一臉疑惑。
“你想為什麽我們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綁架?”她麵上的神色凝重。
哪裏知道上官铖瑜一頭霧水,一臉茫然地道:“節骨眼?哪個節骨眼?”
伊傾看著他麵上的疑惑,無力地垂頭靠在枕頭上歎氣。
好一會兒之後伊傾才懶洋洋地開口:“就是顏如故打仗的時候,為什麽我們會被劫?”後一句話伊傾抬起頭來,語氣也加重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什麽?”他凝眉想了一會兒憋出了“什麽”兩個字。
“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拿我們做人質?”他在伊傾的怒視下瞬間恍然大悟。
伊傾忙點頭應道:“是的,我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才會讓皇兄去查。讓他們盡早做好準備,不然顏如故受製於人,那可就不好了。”
上官铖瑜點頭讚同:“你的有道理。”
伊傾眼珠子一轉,壓低了聲音:“四哥,你出去有機會的話,讓皇兄悄悄來一趟將軍府,好不好?”
“好。哎對了,我今帶了些藥來,你記得擦。”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綠色的瓶子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伊傾看了眼微微有些吃驚,那可是上好的雪蓮霜,有淡斑的功效,她笑道:“謝謝四哥,那我就不客氣了。”
“客氣。”上官铖瑜看著她麵上的笑意,笑著搖頭。
接下來的日子裏,伊傾除了養傷還是養傷,對於閑不住的伊傾來真的太無聊了。她每都在嚐試著動一動,可是傷口才剛剛結痂,她如此不知輕重,傷口裂開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所以少不了玉連生頻繁地跑將軍府,當然他身後偶爾還會跟個藥童,剛開始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的伊傾還沒發現,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上官靜月。
重點是她發現上官靜月竟然在和她演戲,每次來裝作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她也懶得揭穿她,但是她總是會做些惡作劇,總是在伊傾睡著的時候,拿頭發撓伊傾的耳朵。
這上官曦來看她了,她把自己所擔憂的事情告訴上官曦時,上官曦還有幾分詫異對她讚不絕口,叮囑她好好休息之後就離開了。
上官曦走後,伊傾從枕頭底下拿著那份地圖出來看,地圖的左邊中上方有個紅點,那地方就是顏如故所在的位置,她看著這一紙山河,那一處朱紅的地方格外顯眼,江山如畫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看著看著她便睡了過去,似乎又做夢了,夢裏她跋山涉水,走遍萬裏河山卻依舊沒有找到顏如故,她絕望地蹲下來失聲痛哭。
隱隱的有人在叫她……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