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眼中有蟲

  “如果讓你很為難，那我們就退出應聘。”韓雪說道。一雙盈盈秋波滿是惆悵。


  王濤連連擺手，道：“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也是第一次當老板，完全不懂得該如何建立雇傭製度。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給你們建立工資標準。”


  看到王濤愁眉不展的樣子，韓雪撲哧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別的門診招聘的護士都是每月兩千元，我們兩個是兼職，可以減半，這樣吧，你每個月支付我們倆每人一千元好不好？”


  陸無雙一聽，不樂意了。撇嘴道：“韓雪，我們就這麽不值錢？他每月才開我們兩千。我不幹。”


  韓雪說道：“無雙，他的杏林門診才剛剛開張，以後還不知道生意會怎麽樣。兩千已經不少了。”


  王濤想了想說道：“好吧，兩千就兩千。你們被錄取了。”


  “謝謝。”韓雪笑道。陸無雙卻撅著小嘴，上麵幾乎可以掛個小油瓶。


  經過一番苦談，終於有了兩個幫手。王濤心中也很高興。帶著兩個美女護士到後麵的打針室和二樓的輸液室參觀。以後這裏就是她們的主戰場。


  參觀完畢，三人剛剛來到樓下，門口湧進來幾個老太太。王濤一看，認識。這不是在lv專賣店遇到的銀發老奶奶嗎。


  一共進來四個人，三個老太太，一個頭發斑白精神矍鑠的老伯。


  “醫生，可算等到你了。”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搖著蒲扇，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我們幾個老家夥，圍著環城湖轉了一圈，大清早就來到了你的門診。可你不在。我們等了一會兒，他們說看到你跑步去了。這不，我們幾個老家夥回家吃了早飯又回來了。醫生，這次你可一定要給我們都診斷診斷。”


  王濤連忙遞上紙巾給幾個老人擦汗，招呼他們都坐下，韓雪很乖巧的用紙杯端來純淨水。


  “王老太，這就是你說的神醫？看著也忒年輕了吧，和我孫子年紀差不多。”一個胖胖的，一說話就露出兩顆大金牙的老太太皺眉道。


  銀發老太太一聽不樂意了，說道：“她李阿姨，你還別不信。那一天在lv專賣店，我眼瞅著這醫生把不喘氣的人都救活了，那叫一個神奇。這叫做有誌不在年高。你不瞅瞅你那大胖孫子。整天除了吃就是吃，他還能做點什麽？這雲海市的大小飯店他差不多都吃了個遍嘍。”


  陸無雙一聽有人詛咒自己的爸爸不高興了，小嘴一張，說道：“誰沒氣了？我爸爸那天是心髒病複發，剛好被他趕上，才瞎貓碰上死耗子，僥幸讓他救了我爸爸一命。誰說我爸爸沒氣的？”


  銀發老太眯著一雙渾濁的老眼，仔仔細細看了看陸無雙，驚喜道：“就是這姑娘，那天在lv專賣店，發病倒地不起的就是這姑娘的爸爸，她可以作證，我說的絕對不是假話。這少年卻是神醫，一出手，借用了營業員的胸針，對著她爸爸的手指一紮，她爸爸就醒了。”


  幾個老人這才開始關注起兩個嬌滴滴如同鮮花一樣的小美女。“這倆閨女真俊呀！”銀發老太身邊，一個臉上長著顆黑色大瘊子，瘊子上長著束花白的毛發，宛如古代影視作品中媒婆般的老太太歎道。“你們倆有對象了嗎？要不要奶奶給你們介紹兩個棒小夥？”


  韓雪臉一紅，回答道：“我們還都在讀大學。”


  “呃——”媒婆老太太說道。“不過，沒關係。這年頭讀大學也可以結婚的。我們大院老陳家那個二小子，還不是讀著大學就把媳婦領回家了。這不，今年兩人剛剛畢業就添了一對龍鳳胎，在我們大院可是出盡了風頭。”


  韓雪被媒婆老太一雙渾濁的老眼瞅的渾身不再在，卻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有些手足無措。


  銀發老太太推了一把媒婆老太，“我說你劉媒婆，走到哪兒都不忘自己的老本行。你看你把人家姑娘羞的。人家可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哪裏像你這樣沒皮沒臉。”


  正當幾個老太爭論不休的時候，精神矍鑠的老伯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別吵了，我們是來看病的。要吵回大院去吵。”


  這一下提醒了三位老太太，銀發老太笑道：“她李阿姨，你不是老吵著腰疼嗎？讓神醫給你看看。”


  胖胖的李阿姨搖了搖頭，身子不住往後退，“還是你們先來。我——我先看一會兒。”顯然，對王濤的醫術不相信。


  銀發老太太推了一把媒婆老太，“劉媒婆，你先來。”劉媒婆一縮脖子，“我也看一會兒。”


  “好吧，這樣的好事你們不上，我先上。”精神矍鑠的老伯走了上來，有那麽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弄的王濤哭笑不得。不就是瞧個病嗎，至於嗎？跟上斷頭台似的。


  王濤讓老伯坐好，笑著問道：“老伯，你哪裏不舒服？”


  老伯說道：“眼睛不舒服。每天都覺得眼睛又幹又澀，有時候還癢得要命。孩子們都勸我去醫院看看，可是我老頭享受不了醫院裏那股怪味，到了我這把年紀最怕進醫院，不檢查還好，萬一檢查出個囊腫，或者什麽疾病，我還哪裏有心情和這些老家夥打麻將？我最相信咱們的中醫，整個雲海市的中醫診所我幾乎都轉了個遍。可是他們隻是給我拿瓶眼藥水，說我是上火，讓我好好保養，早睡早起，再問病因，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小夥子，你好好幫我看看，看看我這眼睛到底是怎麽了？”


  王濤用小手電筒看了看老伯的瞳孔，正常，沒有什麽症狀。然後給老伯把了把脈，正常，除了血壓高點，肝髒很正常。這就是中醫裏講究的五官對五髒，眼睛的對應器官是肝髒。一般人的肝髒有症狀，就會通過眼睛表現出來。可是老人眼睛和肝髒都很正常。眼睛怎麽會又幹又澀，還會發癢？

  王濤再次拿著手電筒對著老伯的瞳孔看了看，這時，陸無雙在一旁說道：“那樣子能看清嗎？我這裏有個放大鏡，你可以試試看。”說著，陸無雙把放大鏡湊到王濤眼前。隔著放大鏡，王濤再次定睛一看老人的眼睛。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


  老人眼球上居然有蟲子在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