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暖玉珠髓
聶鑫然心有餘悸的朝後麵望了望,確認後麵的記者們真的沒有跟上來,終於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扭頭望向張逸道:“謝謝你了,請在前麵停下車,我……張逸?”
她呆呆的望向張逸,剛剛她的心神一直在後麵追著不放的娛記身上,根本來不及查看車主是誰,哪成想,竟然在這麽隨意攔下的一輛車上,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突然被叫出名字,張逸疑惑的扭頭看了她一眼,但是完全沒看出來是誰,“你是?”
“是我啊。”聶鑫然一把摘掉墨鏡和口罩,順便把外套的帽子也撥到後麵去,將自己的臉完完全全的露出在外,“是我,聶鑫然,在湖心裏被你救上來的。”
張逸認真的瞅了她兩眼,眼前浮現出那個在湖底求生欲極為旺盛的女人,抱著自己拚命親上來,拚命從自己口中汲取氧氣的女人,臉上不由一紅。
“哦,是你啊。”
當日濕漉漉的聶鑫然臉色很是蒼白,比不得現在這樣紅潤,但聶鑫然臉上並沒有出現什麽羞澀的模樣。
也是啊,人家是演員明星,接吻什麽的算是一項專業素養,估計戲裏沒少跟各色人等接吻,也許人家根本就不把這當回事了,何況當時是為了求生,事後更是不會在意這些。
反而是自己,清純得可以。
張逸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問道:“你這次跑出來又是幹什麽?”
聶鑫然見張逸想起了自己,很是開心,被他一問,又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沒什麽,我就是想跟你當麵道謝。謝謝你上次救了我。”
“不客氣,舉手之勞。”
張逸怕她糾結為什麽能從自己口中得到源源不斷的氧氣,不敢多在這方麵說什麽,很快的轉移話題道:“你現在跑出來,又被記者追了一路,對你的名聲似乎不太好,我先送你回去吧,你住哪裏……還是,你想回公司?”
怕聶鑫然誤會自己想刺探她的住處,張逸又連忙補充了另一個選擇。
天知道自己並不粉她,更不可能是那種無腦追星的變態,對她的住處完全不關心,隻是單純的覺得把她獨自在路邊放下不管不太好,想送她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而已。
“送我……回公司吧。”
再怎麽胡鬧也是要有一個限度的,聶鑫然知道分寸,既然自己的行蹤被娛樂記者給發現了,這時候要是還固執己見,不僅是對自己的事業不負責,更是會給張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隨後說了個地址,張逸便調轉車頭,把人給送過去。
後排坐著的雙胞胎也是認識聶鑫然的,一路上保持了相對的安靜,雖然縵縵仍舊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對了,能問一件事嗎?”
安靜駕駛中的張逸,忽然開口說話。
詭異的安靜氛圍,讓聶鑫然很有些不自在,幾次想打破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麽,現在突然聽到張逸說話,連忙接口道:“什麽事,你盡管問。”
說完又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好像表現得有點太不淡定了。
“請問你身上是不是戴了什麽名貴的珠寶?”
張逸問得有些難以啟齒,因為在聶鑫然上車之時,“生死路”便再一次如同拍賣會上出現的蒼冥石手鏈一樣,瘋狂的在他腦海裏提示著:發現暖玉珠髓!發現暖玉珠髓!
這也是為什麽在還不清楚聶鑫然身份的時候,他會那麽聽話的按照她的吩咐開車。
隻不過聶鑫然穿得跟個粽子一樣,包裹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她身上戴了些什麽東西。
不得已之下,他也隻能詢問出口了。
上一次發現蒼冥石的時候,生死路也是表現得如此突出異常,雖然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蒼冥石到底有啥作用,但是既然給出了提示,他還是想要調查一下。
可問題是,如果真的是聶鑫然的東西,這要怎麽搞到手,就真的是個難題了。
好吧,不管怎麽說,至少先搞清楚那個什麽暖玉珠髓到底是什麽東西吧。
“你是說這個嗎?”
聶鑫然愣了愣,才伸手從包裹得嚴實的衣領裏拽出一根銀色的細鏈,項墜是一顆圓潤的珍珠,被同樣造型優雅的白色鉑金包裹在其中,看起來相當的精巧雅致。
在這顆珍珠上,還有一處小亮點,閃閃發光。
這處的光芒,並不是有其他的寶石鑲嵌在上麵,而就是珍珠不知道是怎麽形成的,仔細看去的話,更像是那一處的珠子皮比較薄,所以隱約露出了裏麵包裹住的東西在不斷的發著亮光。
從聶鑫然將這細鏈上的項墜拿出來,“生死路”就不停的發出著“呐喊”。
難道這東西,就是什麽暖玉珠髓?
“這是……”
坐在後排的姐妹花,也一下子被這個項墜給吸引住了,兩人麵麵相覷,欲言又止。
聶鑫然笑道:“這是我爸爸給我的,據說是我們聶家的傳家之寶,嗬嗬,你們也覺得挺好笑的吧,隻是個珍珠而已。不過這是爸爸過世前唯一留給我的東西,所以,就算不值錢,對我來說仍舊是很珍貴的東西。”
張逸一聽她這話,忍不住苦笑一下,得,這不僅是人家的傳家之寶,還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看樣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弄過來了。
再說,這麽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他也根本不可能強行朝她索要。
“能讓我們仔細看看嗎?”
後排的紗紗突然開口。
“當然可以。”聶鑫然笑了一聲,小心的將細鏈摘下來,遞給紗紗。
紗紗珍而重之的托著那顆珍珠,姐妹倆的腦袋挨在一塊,仔細的看著,再抬頭對望一眼,眼中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激烈的湧動著,確認般的感歎,“……真的是。”
“嗯,是真的。”縵縵也是語氣堅定的點頭。
張逸聽出來點異樣的味道,聶鑫然卻完全沒有get到什麽異常,隻是笑道:“當然是真的珍珠,雖然我家條件不是很好,但能被當成是傳家寶的珍珠總不至於是假的。”
她還以為姐妹倆在討論這是不是真的珍珠。
其實這可珍珠真的不大,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珠子上那一顆亮點罷了。
但是說實話,這種帶有亮點的珠子,看起來更像是殘次品,心態好點的會覺得這樣看起來也挺好看,心態不好的,估計會覺得這珍珠包裹不夠均勻,質地不夠好呢。
紗紗姐妹倆沒有再說什麽,將細鏈遞還給聶鑫然。
隻不過張逸卻從後視鏡裏發現到,在紗紗要表現出把細鏈還給聶鑫然的時候,縵縵明顯的表現出了不願意,最後還是紗紗用力從縵縵的手中把細鏈給搶過去,這才又交給了聶鑫然。
由於角度問題,聶鑫然對此一無所覺,重新將細鏈戴在脖子上,笑著指著前方道:“到了,就在前麵停車就好了,真不好意思,明明是我去給你道謝的,結果還要麻煩你送我回來。”
將車子穩穩的停在路邊,張逸也已經看到演藝公司樓下,上次見麵的那個高傲女人正一臉擔憂的在門口不斷徘徊,時不時的接起手機講兩句,在看到陌生的車子停在路邊時,頓時警覺的望了過來。
“不客氣。我說了隻是舉手之勞,上次的事情你真的不用老記著。”
“嗯,好。”
聶鑫然對張逸微微一笑,打開車門走下去,忽然又回身道:“你泳技不錯,如果有機會的話,想不想在電影裏客串個角色啊?”
說完也不等張逸反應,宛如黃鸝嬌啼般嬌笑一聲,旋踵離去。
那邊黃姐看到車上下來的人,當即便跑了過來,“鑫然!”
邊跑還邊脫下小西裝外套,在警覺觀察四周有沒有可疑之人的同時,將小西裝外套罩在聶鑫然的頭上,一路快步拉著她走進了公司。
等到聶鑫然走進去,她在張逸還沒有發動車子離開之前很快便又折回來,隔著玻璃朝車裏看了一眼,冷笑道:“又是你?怎麽,以為救了我們家鑫然一次,就能跟她在一起了嗎?做什麽白日夢?”
張逸本來還沒覺得怎麽樣,可被這高傲的女人一說,登時也是冷笑了一聲,降下車窗,“在水裏我們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該摸的不該摸的也都摸過了,今天晚上鑫然也特地找我出去玩了一圈。我們會不會在一起,你還真就管不著。”
“你!”黃姐臉色鐵青,氣得姣好的麵容上都起了三條青筋。
張逸根本不理她,冷笑一聲,調轉車頭瀟灑開走,隻給她留下一個車屁股。
黃姐追上幾步,可除了吃了些車尾氣,根本不可能追上。
她望著張逸那漸漸遠去,已經駛出路口的尾燈,眼中慢慢湧上一層淚意,淒然低語:“你,你是想毀了她嗎,你到底想怎麽樣……”
東行那次,她曾經直接甩了錢在他麵前,希望他能夠將聶鑫然的事情壓在肚子裏,可卻被當場拒絕。
事後她一直就對這件事有著隱憂,可最終僥幸的是,公關效果比較好,而這個青年也銷聲匿跡,並沒有出來發表什麽不當的言論。
可就在事件剛剛平息,她也剛剛喘了口氣的時候,聶鑫然,竟然又玩了一次逃跑失蹤,而送她回來的,竟然又是那個青年。
並且還說了那麽過分的話,什麽該親的親了,該摸的摸了,簡直不堪入耳。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聶鑫然,是她一手發掘並帶出道的,兩個人的感情很深,上一次為了個劈腿的渣男輕生已經夠了,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聶鑫然再一次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