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車禍現場

  “撞人了，撞人了，有人被撞倒了！”


  有人大喊，路過的人們都快速的圍攏過去。


  “快報警，快打120！”


  “肇事車輛逃逸了！”


  七嘴八舌，喊什麽的都有，可人們隻是圍在周圍，沒有人敢真正上前，圍觀群眾更多的都是掏出手機拍照，連真正打電話報警的人都少。


  林婉芸在看到是一個老人被撞之後，她動作迅速的分開人群鑽進裏麵。


  張逸明白林婉芸這反應是因為父親因病臥床半年之久，現在看到有老人被撞，觸景生情之下，自然會上前幫忙，便也跟在她後麵走進去。


  倒在地上的老人年紀大概在六十出頭，衣著素雖然樸素，但身形挺拔，一看就是平時養尊處優，保養得宜。隻是此刻倒在地上，一條腿呈現怪異的扭曲，腦袋處還有著鮮血不斷滲出，被撞得不輕。


  “大爺，大爺。”林婉芸呼喚兩聲，見老人沒有反應，她不敢輕舉妄動，急忙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喂，你們快點來長安街西路口，盛茂百貨對麵，有老人被車給撞了……對對，是的，好的，我們不會挪動傷者，你們快點過來，老人傷得很重……”


  張逸輕輕伸手在老人頸後摸了一下，隻覺滿手濕漉，軟乎乎的有一條極深的大口子，雖然他不是學醫出身，但是看老人這狀況，就能預想到這傷勢的嚴重性，恐怕等不及救護車過來，這老人就得一命嗚呼。


  轉頭看看林婉芸一臉焦急擔憂的模樣，張逸暗暗歎了口氣。


  唉，這種髒活累活，還是得哥來幹啊。


  自從得了“生死路”圍巾，自己一次沒用上，全都給別人用了。


  唉，沒辦法，誰讓哥是個正直上進，樂於助人的大好青年呢？


  “張逸，你，你別亂上手，醫生說不讓我們動他，避免造成二次傷害。”一見張逸將圍巾扯下來往老人身上圍，林婉芸連忙阻止，生怕他好心辦壞事，反而惡化老人的傷勢。


  “哦，我知道的，沒有碰他，隻是地上涼，給他蓋上點。”張逸張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接觸老人。


  腦子裏則出現一行文字：顱內骨折挫傷，內髒不同程度的破損造成腹腔出血，右腿粉碎性骨折，是否治療？


  張逸想了想，先選擇治療髒器破損，顱內骨折挫傷，至於右腿粉碎性骨折則選擇不與治療。


  及時治療內傷，可以保住老頭一命，但是連外傷都治好的話，就太駭人聽聞了，畢竟被撞得昏迷不醒的老人，結果渾身上下一點傷沒有，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等一會救護車到了，可就沒法蒙混過關了。


  “生死路”在張逸的授意下開始發揮作用，昏迷的老人臉色明顯緩過來些血色。


  林婉芸輕咦了一聲，略有一絲疑惑，但此時也沒往深裏想，隻以為老人是自己緩過來的，或者果然是因為地上涼，蓋上圍巾之後，幫助老人恢複了一些知覺？

  林婉芸下意識的扯了扯圍巾，盡力將老人的身體蓋住。


  “爺爺！”


  這是一聲焦急的叫聲從人群外響起，緊跟著人群分開，一個身材嬌小的粉裙少女踉蹌著奔過來，直接撲倒在老人的身上，看到老人腦後滲出一大灘鮮血，淚流滿麵，懊悔的哭道：“爺爺！你怎麽了爺爺！我才剛剛離開一小會，怎麽就會這樣了？爺爺……”


  水粉色的連衣裙，一條銀色蝴蝶結絲帶緊緊的束出纖細的腰肢，微微隆起的胸前，仿佛蟬翼般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精致的妝容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愈發顯得鮮活生動，清新脫俗。


  林婉芸趕緊拉住她，“小妹妹，你別動他，老人家傷得很重，經不起你這樣……”


  少女轉過頭，防備的看了林婉芸一眼，蠻橫的道：“你是誰？是你把我爺爺撞傷的嗎？”


  林婉芸秀眉微蹙，張逸也跟著皺眉，“小丫頭，你說話小心點，你說我們撞傷你爺爺，你看到作案工具了嗎？”


  少女四下看了一眼，除了周圍圍了一群人之外，還真是沒有什麽肇事的車輛存在。


  張逸見少女一副啞口無言又不甘心的樣子，哼了一聲道：“小丫頭，我們是路過看到你爺爺被撞，好心留下來幫忙的，你不感謝就罷了，還要誣賴我們嗎？你是碰瓷還是怎麽地？”


  “是啊，小姑娘樣子長得那麽好看，不要誣賴好人啊。”


  “撞你爺爺的是剛剛那輛逃逸的車，大家都是好心來救助你爺爺的。”


  圍觀的吃瓜群眾也都看不下去，紛紛開口，把少女說得抬不起頭來。


  “我……”少女雖然自覺剛剛確實有些衝動，但卻不肯低頭認錯，瞧見那蓋在爺爺身上的圍巾，頓時將氣撒在上麵，氣咻咻的說道：“哼，這是誰的圍巾，這麽髒，趕緊拿走。”兩根手指捏著給挑到一邊去。


  張逸手快的搶過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老頭這時候因為生死路的治療倒是好多了，不僅臉色緩和過來，連眼睛也緩緩睜開了。


  “爺爺！”一見老人醒來，少女頓時又欣喜落淚，含淚而笑，“爺爺，你要不要緊啊，你哪裏痛啊？”又扭頭向道路兩頭張望，焦急的道：“救護車怎麽還不來啊？”


  老人緩緩張開眼睛，輕輕在少女手背上拍了兩下，然後環顧四周，最後目光落在張逸身上，張逸隻覺老人目光明亮而犀利，經由歲月沉澱後所形成的洞悉人生的廣博見識，讓老人如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測。


  在他即將承受不住，下意識的想要移開目光的時候，老人終於收回了目光，朝張逸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開口道：“馨兒，代爺爺我好好去謝謝這個小夥子，要不是他，你爺爺這條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張逸咯噔一下，捏緊圍巾，難道這老頭竟然察覺到了圍巾的異常嗎？


  這念頭一冒出來，張逸又立刻否定，除非老頭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否則絕對不可能看破他的手段的。


  “爺爺……”古馨兒非常不情願，但見爺爺威嚴的目光望過來，不得已之下，也隻能朝張逸微微點頭，麵無表情的冷淡道：“謝謝你啦。”


  張逸不看古馨兒，隻是對老人笑道：“您老不必客氣，誰遇到這種事情都得伸手幫忙，您看這裏可不光是我，還有很多熱心腸的人，都留在這幫忙呢，我和我朋友隻不過比他們快一步罷了。”


  老人微微一笑，正待說話，救護車的笛聲已經由遠及近快速的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