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次結婚請多關照
“哎,你看,好帥啊,長得跟明星似的……”
“嘖嘖,花癡,就知道看臉,主要看氣質懂嗎?太有氣質了嚶嚶,簡直就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
“喂!醒醒!你的白馬王子馬上就是別人的新郎了!而且,你們注意到了嗎?他開的車可是勞斯萊斯黑色幻影誒~”“自從來到這裏上班,我遇見的所有帥哥都馬上成為別人的老公,嗷——虐殺我們單身狗!”
民政局裏,幾個工作人員放低聲音悄悄討論著一個站在民政局裏的帥哥,熾熱又八卦的目光不斷地往他身上瞟,但被討論的人卻一無所覺似的。
那是個如同從童話裏走出來般的美好男子,一雙意大利手工定製皮鞋,一身剪裁得體的銀灰色西裝,優雅閑適地站在門口,很隨意的站姿,卻透著幾分骨子裏的貴氣。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身形修長,五官精致得如同精雕細琢,一頭栗色微卷的頭發,讓人覺得有些溫暖,但那雙眸色很淡的褐色瞳仁裏又透著冷淡和疏離,整個人的氣質奇異地融合了清冷和溫暖兩種特質,卻毫不違和,他神情並不顯得倨傲,卻依然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就像每個少女青春夢中都會出現的王子般的人物,讓你總忍不住去親近,卻對上那雙淡淡的眼眸,便覺得自己已經卑微到塵埃裏了。
到民政局來,自然是來結婚的。
隻是這個好看到簡直有些夢幻的男子已經在門口等了近20分鍾,他的結婚對象卻還沒來。
民政局的姑娘們心裏憤憤不平,和這麽好看的人結婚居然也會遲到,那個妹子也太不惜福了!要是自己非得提前一晚來打地鋪不可!
不過,和白馬王子結婚的,肯定也是白雪公主般的人物吧……
戚少沿再一次抬起手表來看,心裏煩躁得無以複加,真恨不得甩手走人,不結這個婚了。
他有些不耐煩地在門口來回踱步,突然——
“啊!借過,讓一下啊!不好意思,我要去結個婚!”
一個穿著花花綠綠的女子急匆匆的趕到大門口,毫不客氣地就把戚少沿推到一邊,口裏說著對不起,卻正眼都沒看他一眼,飛快地衝進民政局,幾乎快晃花了他的眼。
裏麵有幾對男女正在辦手續,那女子衝進去氣壯山河地吼了一句:
“哪個是戚少沿啊?站出來下!我來和你結婚啦!”
此話一出,整個民政局詭異地沉默了一下,所有人頭上都飛過一隻烏鴉……
拜托!這位歐巴桑,你來結婚居然連結婚對象都不認識麽?好吧,知道你們鄉下人流行包辦婚姻,那你也不用這麽大聲地喊出來啊,真是旁人聽了都蜜汁尷尬。
被直接點名的戚少沿更是眼皮直跳,整個人都被打擊得僵在原地,誰來告訴他這不是真的?這個穿著一件花襯衫、一條綠褲子,還“精心”地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奇葩女子,就是他的結婚對象?
要和他結婚的不是葉二小姐麽?
怎麽也不敢相信葉二小姐就這副德性,戚少沿轉身就走,決定先離開再給葉家打個電話確認情況,生怕這朵花花綠綠的奇葩繼續荼毒自己的眼球。
然而他剛一動,卻被對方盯住了,那朵奇葩“嗖”地一下就衝到他麵前,兩隻爪子抓住他胳膊,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兩隻眼睛亮閃閃的,露出個十分傻氣的笑容,“咦,這位先生,你長得好像我未來老公誒!”
啊啊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一來就調戲上了這個她們垂涎了好久的大美男!幾個女工作人員看著她的眼神幾乎要噴火了!
戚少沿冷淡地抽出胳膊,“你認錯人了。”
良好的家教讓他即使麵對這個奇葩也不失禮儀,但愣是餘光都沒給她半分,傷眼。
“那你是不是戚少沿啊?是吧?”那女人再次抱住他胳膊。
“不,是!”戚少沿咬牙切齒,用力抽回了自己胳膊轉身就走。
“哎喲——”
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原來他剛剛太過用力,把她彈到了地上,戚少沿停頓了下,還是繼續往前走,他從來沒有對女人這樣沒風度過,但這朵奇葩成功地讓他破了例!
“喂!戚少沿!你戶口簿掉啦!”
戚少沿下意識地往自己身上一摸,果然沒摸到戶口簿,他轉頭回去,便見那奇葩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隻手裏拿著他的戶口簿,另一手拿著她自己的戶口簿,翻到各自名字的那頁,左看看,右看看。
見他折回來,她抬起臉,笑眯眯道:“我就說你是戚少沿嘛,我是葉夕葵。”
她邊說邊把自己的戶口簿翻過麵對著他,看著上麵“葉夕葵”三個字,戚少沿覺得有些眩暈,要命,這個真是要和他結婚葉二小姐!
受驚了的戚少沿鼓起勇氣正眼看向她,出乎意料的是,葉夕葵的臉竟長得十分清新可人,皮膚白皙通透,一雙眼睛明眸善睞,一笑起來還有個淺淺的
酒窩,她就那麽笑盈盈地望著他,眼神清淨明亮,仿佛之前他把他推到就走的事從未發生。
戚少沿不禁有點愧疚,這葉二小姐也沒做錯什麽,隻不過是審美奇葩了點,他也犯不著那樣對她,都說好了要結婚,他卻轉身就走讓人家一個姑娘家怎麽辦。
軟心腸的戚少,看著葉夕葵小白兔般的眼神,一時間就忘了她還有遲到和無視他兩宗大罪。
“走吧,”葉夕葵笑得一臉傻白甜,自然而然地牽住他的手,“我們去結婚!”
她的神情動作都太自然,戚少沿不自覺地跟她走了幾步,默默關注著這邊的幾個女工作人員,心裏都咬著手絹罵天了,說好的白雪公主呢?為什麽王子要娶的是個鄉巴佬啊!
“等等!”戚少沿突然頓住了腳步,終於忍無可忍地說出了心裏話,“結婚可以,你先把這身衣服換了。”
作為一個曾經的美術生,他在審美方麵向來有些挑剔,實在無法忍受和一塊打翻了的調色盤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