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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白撿倆姑娘

  蕭正九被人塞進了馬車,一路抬著到了皇宮的大門口。


  葉青自然不敢將他敲醒,他柔聲細語在蕭正九耳邊喚了半天,總算把蕭正九給叫醒了。


  清醒過來的蕭正九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後腦勺,覺得恍若隔世。


  他老爹可真狠啊。


  但皇命難違,饒是他再怎麽抵抗,最終還是搖搖晃晃地,摸著痛意仍存的後腦勺,進了皇宮的大門。


  宣政殿中,元成帝明黃色的龍袍加身,有光線微微照射進來,打在他的半邊臉處,照出幾根白發,一時竟然顯得有些老態。


  蕭正九行了基本的參拜禮,他姍姍來遲,元成帝也沒發怒,隻是語氣裏有幾分不滿,責怪了幾句便完事。


  除了在朝堂上,元成帝單獨召見蕭正九的時間不多,但若是召見,也多是嘮嘮家常,不會像今日這般嚴肅,蕭夫人是皇帝的義妹,所以皇帝待蕭正九也和自己的親外甥一般。


  今日則有些不同,蕭正九隱隱覺得,可能發生了什麽大事。


  果然,元成帝簡單罵了幾句蕭正九之後,便迅速進入正題。


  “昨日千秋節,京郊淮臨縣竟然有匪徒作亂,劫了好幾個商戶的貨車,不僅越貨,還殺人,其中就包括鄭家,鄭家的老爺鄭忠以及三少爺鄭濟友當場身亡。”


  蕭正九聽過後在心裏思量了一下,怪不得聖上今日心情頗為不不佳,鄭家乃是陛下欽點的皇商,很受陛下看中。


  元成帝雖年近六十,但算起來,繼位也僅僅十六年。


  不是因為先帝活得太久,說句不好聽的,元成帝現在這皇位,是他百般謀劃算計才得來的,期間免不了幹了些大義滅親的事。


  他繼承的是他皇長兄的位置,更確切地說,是擅自接手了這個皇位。


  先皇鴻嘉皇帝乃是元成帝的兄長,奈何膝下少子,鴻嘉皇帝駕崩的時候,隻留了一個一歲半大的小兒元昭和。


  鴻嘉皇帝駕崩之前自知命不久矣,便早早封了昭和為太子,帝王西去,太子繼位是理所應當,但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奪了帝位,此人便是現今的元成帝。


  但這事兒他幹的不徹底,帝位是奪過來了,昭和太子卻被人帶著逃離了皇宮。


  沒有斬草除根,必定禍患無窮。


  即位後的元成帝為了追查昭和太子的下落,簡直是煞費苦心,但昭和太子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半點兒音訊都沒有。


  如今已經過了十六年,元成帝的心裏的那道坎依然沒有跨過,不過時隔多年,他的權勢逐漸穩固,昭和那臭小子就算活著,總歸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


  而鄭家,在元成帝還沒有登上皇位的時候出了不少力,所以元成帝即位後,欽點鄭家為皇商,其子也可入朝為官,鄭家也從一個尋常的商戶人家,成為了京城有頭有臉的高門大戶。


  如今發生了這樣慘劇,鄭家其他人及其宗親自然悲憤萬分,聯名給皇上上書,請求剿匪。


  蕭正九沉思片刻,又微微抬頭問道“陛下,此事確定是匪徒所為?”


  元成帝沉沉‘嗯’了一聲,“淮臨縣背靠蘆台山,那山中最近一直有山匪活動的跡象,有目擊的百姓也已經證實,你且帶著朕的手令,前去蘆台山剿匪。”


  蕭正九領命,拱手道了聲,“是。”


  但心裏卻有些惴惴不安。


  若僅僅是匪徒,自然好對付。


  隻是,哪裏來的匪徒,敢對身為皇商的鄭家下手?

  若是無知者無畏,倒也還好。


  若是那幫‘匪徒’另有目的


  他本來想和元成帝說出心中所想,但元成帝似是有些疲憊,說完便擺擺手,讓他退下了,所以蕭正九將話咽了下去。


  罷了,他若是再提昭和太子,陛下心裏怕是更糟。


  他行了一禮,轉身出了宮門。


  蘆台山地處京郊,其中草木蒼翠,峽穀幽深神秘,迷霧湧動,山峰臨水而立,西南一側緊鄰揚陵江水,山口處有一淺灘,江水在此處部分從地下流過,水流變得又緩又窄。


  有涼風從江麵上刮過來,帶著氤氳的水汽,直接刮到人的心底,寒涼刺骨。


  鳳溪擰著的衣服,腳印一深一淺地沿著河岸走著。


  不知何時,身後多了一道白光,鳳溪整個人怔了怔,複又鬆了口氣,朝著季沉責怪道。


  “你怎麽神出鬼沒的?!”


  說完,頓悟,“哦,忘了,你就是隻鬼。”


  “怎麽回事?我不在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季沉關心道。


  鳳溪眼神中多了幾分沒落,沒回答他,轉而問道“認識回去的路嗎?”


  季沉搖搖頭,“沒來過,不認識。”


  鳳溪歎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太陽,總歸揚陵江是在京城西南方向的,那她往東北方向走就是了。


  季沉在後麵悶悶不樂地跟著她,看著鳳溪狼狽的模樣,雙手抱肘,語氣中略帶埋怨。


  “我說你能不能注意點自己的人身安全?搞得我每次都得過來!”


  鳳溪眉頭一皺,“你剛剛的話什麽意思?所以你前兩天去哪了?我安不安全跟你過不過來有什麽關係?”


  季沉下意識閉了嘴,支吾半天,道“這不擔心你嘛。”


  鳳溪覺得他有所隱瞞,打算來個逼問“你說不說實話!”


  季沉攤了攤手,“什麽實話?這就是實話啊那邊,好像有個人。”


  說著,轉頭望向岸邊。


  鳳溪也尋著方向看去,果然看見有人倒在那裏。


  兩人急忙走過去,到跟前一看,意料之中。


  “這人笨到家了,想要害別人居然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邊說著,手下也是沒停,探了探春音的鼻息,還有點氣。


  鳳溪覺得自己怪聖母白蓮花的,春音這種害人精,她就應該重新把她扔回水裏。


  但氣歸氣,她驀地想起千秋節的前一日,清歡和春音在甲板上交談的場景,心裏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算了,既然人還有氣,先救回來再說。


  不過,真他娘的想先踢兩腳再救。


  她雙手用力,使勁兒在春音胸前按壓。


  “你這弄的什麽玩意兒?”季沉在一邊好奇道。


  “自然是救人。”


  良久,鳳溪胳膊都麻了,聽到一聲咳嗽,春音一口水吐出來,總算救回來了。


  春音咳了幾聲,待緩過神兒來,睜眼看到鳳溪,第一反應便是先問了一句,“我怎麽在這裏?”


  第二反應是再問了一句,“你怎麽在這裏?”


  “你說呢,還不是拜你所賜。”鳳溪站起身來,叉著腰,剛剛可累死她了。


  春音望了望江麵,頓感全身冰涼,冷的厲害,記憶如泉水湧上,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差點就沒命了!

  本來是想把鳳溪這丫頭推下水的,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被拉下水,想到這裏,春音鼻子一酸,便坐在原地大哭起來,似是凍得,便抹著眼淚邊打著哆嗦。


  這下鳳溪就來氣了,“我說你哭什麽?!看我沒死不開心怎的?”


  春音吸著鼻子,哽咽道“都怪你!害我差點沒命!”


  鳳溪無奈了,居然被反咬一口,今天咱們還真得理論理論了。


  她瞪了春音一眼,不甘示弱道“大姐,你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害了誰!若是說錯了,當心老娘給你扔回水裏去!”


  春音自然是辨得是非的,她把鳳溪拉下水,此刻鳳溪卻救了自己,她應該感恩才對,但她心裏就是委屈,這會兒鳳溪一吼,春音心裏的底線終於崩塌了,整個人嚇得要命,直往後縮。


  把她扔回水裏,確實是鳳溪能幹出來的事。


  春音又哭了幾聲,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緊接著,在鳳溪灼熱的目光下,便不吭聲了。


  她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爬起身來,拉了拉鳳溪的袖子,神色間有些迷茫,“這是哪,我們怎麽回去?”


  鳳溪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春音哆嗦了一聲,帶著哭腔道“我有點冷。”


  鳳溪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淡淡道“忍著!”


  就你冷?老娘不冷怎的?給老娘忍著!


  春音連忙閉了嘴,乖乖走在鳳溪後頭。


  在府裏,她咋呼得跟個母老虎似的,到了外頭,不過是病貓一隻。


  鳳溪看她的樣子,心裏有些想笑,隨即又有些傷神,她不怕春音這種人,真正怕的,而是在春音背後謀劃的人。


  念及此,鳳溪回頭看向春音,問道“你怎麽知道船尾處的欄杆壞了?”


  春音一聽鳳溪開始興師問罪了,頓時有些慫。


  鳳溪無奈,補充了一句,“你老實說,我暫時可以不追究。”


  嗯,暫時而已,她現在確實不想追究,因為真的是又冷又累!


  春音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弱弱承認道“是清歡告訴我的,她讓我找人去修,但我故意沒去。”


  鳳溪點點頭,淡淡道“嗯,知道了。”


  耳旁傳來季沉的聲音,“你們女人事兒真多。”


  “滾邊去!”


  鳳溪罵道。


  季沉笑眯眯的,覺得這丫頭被蕭正九帶壞了。


  春音不明就裏,被嚇得一哆嗦,愣愣地停下了腳步。


  鳳溪朝著她說道“沒說你。”


  春音“哦”了一聲,沒敢問她那一聲‘滾邊去!’是在發什麽瘋。


  兩人一瘸一拐又往前一段。


  季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反正他在這也隻是讓耳邊更聒噪些,什麽都指望不上他,鳳溪覺得他消失了更好。


  因著昨晚的遭遇,兩人精神都不太好,走了不久,便累的不行,打算停下來歇歇腳,剛好看見一行人趕著馬車路過,馬車共有兩輛,上麵還載著好些個物品,看樣子,是一行商人。


  春音腿腳酸痛,見到趕路的人,立刻就精神了起來。


  從前她在府裏管事接觸的人多,性子也活分,見了陌生人也不認生,高興地上前去打聽回京的道路。


  “這位大哥——”


  春音沒走出幾步,便被鳳溪拉住。


  “怎麽了?”春音回頭,莫名其妙地看向鳳溪。


  “先別過去,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兒。”鳳溪謹慎起來,拉著春音往道路邊上退了幾步,審視了那些人以及車上拉著的貨物。


  昨天是千秋節,京城熱鬧非凡,這波人既然是商人,怎麽說也要趕在之前將貨物運入京城,不可能現在運送這麽多貨品。


  所以,很有可能的是,這是一夥匪徒。


  鳳溪拉住春音,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夥人注意到了這邊,兩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細皮嫩肉的,還滿身狼狽,頓時兩眼放光。


  為首的一個揚了揚手,所有人馬都停住了腳步。


  最前麵的側過身,從他身後又竄出一個男人,皮膚黝黑,身型偏瘦,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嘿嘿說道“三當家的,這倆姑娘長得還蠻俊的。”


  ‘三當家的’這個名詞一出,鳳溪心裏瞬間就沉了一沉。


  完了。


  果真是碰上匪徒了。


  春音自然也聽到了,不由自主地緊緊拉住鳳溪的袖子。


  那三當家的打量了兩人片刻,露出一個狡黠的目光,欣喜湧上心頭,“哈哈哈哈,今日真他娘的撞了大運了,不僅幹了一票大的,還白撿了倆姑娘!”


  “是啊,三當家的,您看這倆姑娘,白白嫩嫩的,長得多俊啊。”黑瘦男人笑嘻嘻道。


  三當家卻是皺了皺眉,“別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大哥囑咐了,幹完就收工,免得節外生枝。”


  黑瘦男人轉頭,眼珠子一轉,將鳳溪和春音全身打量個遍,嘴角露出一個邪笑,道“依小的看,不會有什麽事,從前小的在京城做生意,見過這種穿著的女子,這是哪個官員府裏的丫鬟打扮。下人而已,惹不出什麽風浪。”


  三當家的一聽,樂了,“當真?”


  黑瘦男人連連點頭,“去年大當家的有了壓寨夫人,您和二當家的卻還單著,這下正好。”


  “哈哈哈哈!”三當家仰頭,發出一陣狂笑,“正合我意啊!正合我意!”


  春音一聽自己要被抓了去當土匪夫人,嚇得哆嗦,連連後退,“不、不要、那個我是鎮國將軍府的,你們別亂來!”


  “老子管他什麽狗屁將軍!來人,把人綁了,一起帶回去!”


  他們做土匪的,一向都是搶別人東西,欺負別人,看上的東西,從來不會讓別人給得了去。


  這倆人他要定了,帶回去,先上二哥選一個,剩下的,就歸他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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