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賞月不行嗎
鳳溪不知道蕭正九怎麽突然就停了,不過心裏總算是一塊大石頭墜地,深深地鬆了口氣。
蕭正九這小子太不禁撩,差點讓她整個人都折進去。以後還得小心點,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為好。
她從床上起身,跟著走到營帳外,便看見蕭正九蹲在營帳門口,繃著一張臭臉,在地上畫圈圈。
她給一旁站崗的守衛使了個眼神,對方也給她回了個眼神,表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很懵逼。
鳳溪便隻得自己親自去問。
她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看了看蕭正九,問道“少爺出來做什麽?”
“賞月。”蕭正九將手裏一顆石子狠狠擲向遠處。
他在那方麵沒經驗一事,絕對不能暴露。
不過,真他媽不爽!
“大冷的天,賞什麽月?”鳳溪裹緊了自己的小襖,笑著問道。
蕭正九輕抬眼皮,滿眼俱是難以熄滅的恨火,最終從牙縫兒裏擠出一句話,“回屋呆著去!不該管的別管!”
鳳溪一愣,得,她的好心被人當成了驢肝肺,既是這樣,她也沒那個閑心陪人在這裏賞月。
她長歎一聲,敷衍地點著頭拉著長音道“好吧,遵命。”
反正蕭正九的莫名其妙她是領教過的,既然他不嫌冷,大晚上的出來賞月,她就不好破壞他的閑情雅致了。
大活人一個,總不會讓自己被凍死,用不著她操那份心。
說完,鳳溪便轉身回了營帳。
蕭正九搓了搓手,朝著手心吹了幾下哈氣,冷意蔓延至周身,他就是死活不肯回到屋裏去。
那死丫頭不是嫌棄他沒經驗嗎,馬上就要回到京城了,他記得太子那裏有個小黃本,一直寶貝似的藏著,改天去找太子借一下就好了。
沒啥大不了的。
當晚,鳳溪回到床上,舒舒服服睡了個回籠覺。
蕭正九在營帳外,吹了一夜冷風。
而最苦的是那個站崗的守衛,他招誰惹誰了,將軍大人居然親自來查崗,查崗還帶查一整夜的,不帶這麽玩的啊!!
次日天微亮,軍隊啟程,繼續往京城趕路。
軍營間一片忙活,卻是井然有序,人馬聲混雜,鍋碗瓢盆的窸窣叮當的聲響不斷傳出。
隔著老遠就能聽到蕭正九的命令聲,“葉青,把老子的踏雲牽來,咳咳——”
另一邊嫻真將包裹收拾好,朝蕭正九站的方向憂心地望了一眼,叫住正好路過的莊青雲,眉頭微微皺起,不滿地問道“莊大夫,將軍的咳嗽怎麽越發嚴重了?”
莊青雲被問的吸了口冷氣,忙低了頭,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回公——回姑娘的話,我也知道,前日給將軍診脈,這、這脈象嘛、並無異常。”
嫻真皺了皺眉頭,也沒深究,蕭正九的病情反反複複的,她也早就聽聞,所以隻是慨歎了幾聲,也沒放在心上,她想起今早還沒見到鳳溪的身影,便轉身朝著主營帳走去。
主營帳裏。
懶起畫娥眉,弄妝梳洗遲。
鳳溪起的有些晚,若不是富貴兒跳上床叫醒她,她準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她剛打了盆水洗完臉,坐在銅鏡前梳頭,富貴兒在她腳後跟後屁顛屁顛兒地跟著來回來跑,這小東西最近營養跟上來了,毛發也變得十分光亮。
跟穿了個貂兒似的,越發顯得富貴了,果然應了這個名字。
鳳溪正捯飭著,忽覺營帳外一陣躁動,人來人往地跟趕集似的,方才意識到自己起晚了,外麵應該已經人馬聚集,要啟程回京了。
遂走過去掀開營帳的門簾觀望了一眼,果然如此,急忙退回,胡亂在臉上塗了塗,便快些轉去收拾行囊。
她平日裏用的穿的也沒幾件,全打包了也不過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包裹。
不過鳳溪剛走幾步,整個人便僵了一僵。
床頭那個小包裹,居然已經被打包得漂漂亮亮擺放到她床頭了。
誰替她收拾了好了包裹?
鳳溪疑惑地上前,將包裹打開看了看,裏麵確實是她的衣物,整整齊齊疊好了,除了起床後要用的,要帶著的大概都齊全了。
難道是蕭正九幫她收拾的?
不對,那傻叉絕對不會想到這一層,再說,這包裹被係地十分漂亮工整,這很不蕭正九。
那到底是誰呢?
正猜想著,嫻真公主便從門外進了來,原本是興高采烈的,但一見到鳳溪,立馬長長歎了口氣,一副無奈的樣子,化身為老媽子,略帶埋怨道“小鳳兒,你怎麽睡到這麽晚,大軍都要啟程了。”
“阿真姐,是你幫我收拾了行李嗎?”鳳溪問道。
嫻真公主“沒有啊。我今早上還沒來過你這兒呢。”
“那有誰來過這兒嗎?”
嫻真搖搖頭,“沒有吧,阿九的主營可不是誰都能隨便進的。”
鳳溪驚詫至極,後背登時出了一層冷汗。
這麽說,她帳內唯一一個能活動的,隻有富貴兒?!
自從把富貴兒抱回來,怪事便接連發生。
心裏起了這個念頭,鳳溪低下頭,以懷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富貴兒。
富貴兒啊,你是不是一隻假狗?
富貴兒隻是搖了搖尾巴,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她說的話,反正看起來,它隻是一隻尋常的傻狗。
鳳溪尋了個布袋,將富貴兒打包起來,背在身後,富貴兒不情願地把它的小腦袋極力往外伸著,彰示著作為狗最後的尊嚴。
“小鳳兒?快點,要啟程了。”嫻真提醒道,“我這兒給你留了個饅頭,早飯時間都過了,喝不上粥了,我們是都喝了的,誰叫你不起呢?”
鳳溪接過饅頭,道了聲謝,心裏不由得感慨萬千,堂堂公主啊,說起喝粥啃饅頭來,目光裏居然洋溢著無盡的向往。
環境能創造一個人,也能改變一個人,果真如此。
“咳咳——”
“咳咳咳——”
鳳溪和嫻真兩人剛走出營帳,便聽到蕭正九的咳嗽聲,鳳溪身子頓了頓,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臉色瞬間泛紅,複又搖頭歎了幾聲。
人啊,總是容易在晚上做出衝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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