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失語

  可是無論她怎麽嘶吼，發覺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隻能看著秦夙籬倒在沈玉翊的懷裏，氣息微弱道：“恩，蛟龍宮的餘孽全部斬殺，臣妾便能安心去了。”


  沈玉翊將秦夙籬護在懷裏，“放心，有朕在，朕不會讓你死的。”


  ……


  仙月殿。


  “放，繼續放！”


  宋太醫有些為難，“可是皇上，皇後抽了這麽多的血，恐怕——”


  “隻要籬兒能活，她納蘭芯即便死了又怎樣。”


  見皇上連納蘭芯的死活都不顧，宋太醫隻能埋頭繼續放血。


  身上的口子越來越多，力氣也被抽走，可她連一個疼也沒能說出口。


  她真的很疼。


  一生的委屈積攢在心頭。


  比失去冷陵霜還要疼……


  比失去歡歡還要疼……


  疼上十倍，數十倍。


  “噗——”


  納蘭芯的心頭血就那樣嘔了出來，同時，感覺下腹一陣暖流躺過。


  宋太醫看到納蘭芯下體流出的血，把脈一探，慌亂了起來，“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皇後娘娘有流產的跡象……”


  納蘭芯懷孕了，若是皇上的子嗣，他會不會舍不得。


  秦夙籬忙道：“這月份是兩月還是三月來著。”還偷偷給了宋太醫一個臉色，

  皇後給皇上下藥的事情，宮裏都知道，宋太醫自然清楚秦夙籬的用意，忙回道：“回籬妃娘娘，已三月有餘。”


  三月有餘自然不是皇上的孩子。


  秦夙籬惋惜道：“皇後也是糊塗，居然為了守住這個孩子對皇上下藥。”


  沈玉翊眉頭擰成一團，走到納蘭芯的身邊，冰冷的話語，“是冷陵霜的？”


  納蘭芯很想點頭的，可是她想過，這個孩子會不會是歡歡回來了。


  而且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想起歡歡，她思慮了半晌，最後搖了搖頭。


  這是數日來，她唯一給出的反應，卻讓沈玉翊怒火中燒，因為孩子不是他的，便也隻能是冷陵霜的，她給出的一絲反應，在沈玉翊的眼底，不過更加確信這是冷陵霜的骨肉，而且她心底念著的全是冷陵霜。


  願意助他逃跑，願意為他生孩子。


  讓他怎能不恨呢。


  宋太醫鬥膽問了一句，“皇上，還抽嗎？”


  “不用了……”


  納蘭芯麵色有些歡喜，下一秒。


  “安排一下，即刻給皇後娘娘安排墮胎吧，而後，明日午時，將她獻給蛟龍。”


  納蘭芯猛然抬起頭，看向沈玉翊，原來……這個男人不會對自己有一絲心善，孩子，她有幫他爭取了，可是他不要。


  她說不出話，想要寫下這一切，卻沒有任何機會，隻能默默對自己說。


  “對不起，孩子，娘守不住你。”


  她閉上眼，任由太監拖走，眼角滑落了一滴淚，那滴淚深深刺痛了沈玉翊，讓他一時想要收回聖旨。


  秦夙籬卻突然從床上爬起來，靠在了他的懷裏。


  看著她慘白的麵頰，秦夙籬為了他做了那麽多，體內還有曼珠沙華之毒，納蘭芯隻是一個該死的女人，不值得他心痛的。


  不值得。


  他回擁住秦夙籬，心頭的痛卻久久不能平複。


  牢房內，納蘭芯被綁在柱子上。


  一個太監上前，道：“得罪了。”話雖然恭維，卻是一臉看笑話的樣子。


  太監手中拿著一個棒槌和棍子走向納蘭芯。


  沈玉翊居然會用如此殘忍的墮胎方式來對她。


  棒槌一下擊中腹部，納蘭芯疼的額頭上滿是青筋，棍子深入到體內，那種痛比死還要難受。


  她能感受到身下血流如注，感受到同沈玉翊唯一的牽扯沒有了。


  最後，她像一塊破布一樣，被扔在了肮髒的牢房裏，用手指一筆一劃，寫下了密密麻麻的字。


  翌日，一大早，便有太監前來。


  “籬妃娘娘病情加重，皇上讓早日行刑，娘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