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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隱形的殺手

  薑林眼睛尖,有叢林作訓的經驗,找了處稍微高一點的地方。上麵有突出的岩石做遮蔽,用矛當工具把地上的雜草鏟平鋪好,才讓俘虜把主君放倒。可把那俘虜累壞了,也跟著躺倒在一邊喘著粗氣。


  薑林沒有防備他,把主君扶起來,喂了點水,把剛才搜刮來的水和幹糧分了點給俘虜。自己帶著俘虜到旁邊,用矛做刀,手腳麻利的割下了一些樹枝和大片的葉子。建造了一個簡易的亭子。這才坐下來休息一會。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四周漆黑一片,隻有一點月光從樹枝縫隙裏撒下來。隱約能看到個人影。


  薑林用從死人身上把俘虜的雙手綁在一起,末端和自己的腳連在一起。


  “英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跑的。這林子,沒了你,我是走不出去的。”那俘虜說的倒是懇切。


  “最好你真這樣以為。”薑林冷冷的說道,這種口口聲聲說為了家裏人貪生怕死,實質是自私到骨子裏的人,這種人說的話他是不會信的。


  “這晚上林子裏真冷啊。”那俘虜真有點打冷顫。


  薑林沒心情關他的死活,手輕輕覆蓋在主君的頭上,稍燙,看樣子是發燒了。不是十分燙手,應該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薑林累了一天,終於喝了點水吃了點幹糧,有食物下肚,體力恢複了不少。


  夜漸漸的深了,“英雄,你沒覺得哪裏不對嗎?這林子也太安靜了。”那俘虜聲音都有點發顫。“而且,你聞沒聞到那香味又來了。”


  薑林這才仔細的聞了聞,確實是,已經離那片岩石那麽遠了,怎麽還會飄過來?

  這時主君忽然咳嗽了幾下,醒了過來。薑林無心細想,趕忙把他扶起來,遞上水壺,“你可算醒過來了,怎麽樣?”


  主君平緩了一點,擺擺手,“你喝吧。我不渴。”自己的嘴唇明明幹的都快要裂開了。


  薑林見狀趕忙解釋道:“主君,我們水夠喝,我身上還有,”說著晃動了一下水袋。“我在懸崖上麵找到了幾個洨王的兵,從他們身上搜來的。還有幹糧。”


  主君這才就這薑林的手喝了幾口,似乎清醒了些,“是晚上了嗎?我們還在林子裏?”


  “是的主君。”薑林中規中矩的回答。


  主君忽然掙紮著坐起來,“快點走,找個高點的地方。我們得到樹上去。”


  薑林見到主君這麽慌張,忽然有點不明白,“怎麽了?”


  “有毒!空氣裏有毒!”主君來不及細細解釋,趕忙站起來找旁邊粗壯一些的大樹,手腳並用的往上爬,根本不管後背的傷口會不會崩開,那架勢確實是逃命的架勢。


  薑林趕忙在下麵拖住他,頂著主君往大樹上爬去。那奴隸的雙手被薑林係著無法攀爬,急的在下麵大腳,“英雄,手!我的手。”


  薑林回手拿著矛一揮,直接劃斷了自己腳上的布條。“別逼我下去殺了你,趕緊上來。”


  那俘虜也不傻,這會兒跑,跑不上幾步就有可能被射死,即使沒被薑林射死,也有可能被毒氣毒死。就算沒被毒死,自己一沒水二沒糧食也是死。趕忙解開布條找了顆相鄰的書爬了上去,邊爬邊喊,“英雄,你們那棵樹上人太多了。我怕樹扛不住,我就在你旁邊,不跑絕對不跑。”


  薑林懶得和他理論,推著主君爬到樹頂能撐得住人的樹枝,一左一右,一高一低的坐了上去。


  “毒氣到不了這嗎?”薑林不解的問道。


  主君簡直想罵娘了,“你丫是不是傻,前兩天晚上都是你領我爬的樹,怎麽今天就忘了。要不是我醒過來,小命就要交代到這了。”


  薑林一愣,他是真的不知道,難道哪裏出了問題?


  “還請主君處罰。”


  “處罰你有啥用。”主君靠在樹幹上,疲憊的嘟囔著,“這回是完蛋了。蟲子鳥都沒一個。”


  薑林不解,這時候要蟲子和鳥有何用。


  主君在心裏吐槽,自己這個侍衛真是傻的到了家。可是有了第一次被綁在大石頭的經曆之後,這一次王大寶入夢成主君的時候並沒有驚訝,也沒有慌裏慌張的否認自己的身份。隻是這次的處境真的是太棘手了,一進夢裏就是在密不透風的林子裏狂奔,自己的身體還一直在流血。身後追兵沒看到一個,簡直不知道是在躲什麽。


  從和身邊這個傻瓜侍衛打探中得知,自己率兵前來邊疆平叛,結果被自己朝內的一個賊子算計了,腹背受敵,身邊的親兵全都死了,隻剩下這個傻瓜侍衛朱雀。麵對對方的追殺不得已進了這個林子,結果這個林子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危機四伏。怪不得追兵們一個都沒有跟上來,是斷定他們有進無出。


  林子裏連個鳥獸都沒有,王大寶一點法術也用不出來,隻能念段清心術止住自己傷口的疼痛。經過兩天的突圍,愣是找不到出去的路,身上僅有的水和幹糧馬上就要吃完了,索性這個傻瓜侍衛朱雀是個衷心的主,昨天開始就沒有喝過水,一副自己死了也要保全主君活著的樣子,算是一點安慰。


  誰知今天早晨這個傻瓜侍衛像變了個人似的,上天入地的一頓折騰,甚至忘了晚上會有毒氣的事,差點把他們全害死。看來是失水過多人瘋癲了吧。


  “朱雀,你不是說水夠喝了?你吃飽喝足一些,出去林子還得靠你呢。”王大寶輕飄飄的說了句話。


  隻見這朱雀一副感激的表情看著自己,“遵命!”


  “那啥,那個,我能不能插句嘴。”旁邊樹上發俘虜弱弱的開了口。


  王大寶不耐煩的問道:“這又是誰?”


  朱雀放下水袋解釋道:“這是在懸崖上俘虜的洨國兵,剛才主君昏迷的時候就是他背著主君的。”


  王大寶明白了就是個俘虜的苦力。“有啥事,說吧。”


  “那個,我在軍營裏的時候聽到點話,不知當說不當說。”俘虜兵小心翼翼的問道。


  “但書無妨。”王大寶拽著文詞。


  俘虜兵頓了一下,“我們休息的時候聽說,爻王和親衛被趕進了閻王林。這位儀表堂堂的主君相比就是那爻王吧?”


  朱雀沒好氣的說,“繼續說你的。少問問題。”


  俘虜兵縮了縮脖子:“聽其他住在附近的兵說,這閻王林是有名的隻進不出,凡是進了林子的無論是飛禽走獸還是人,都沒有能活著出來的。他們,他們都說不用再追了,說,說……”俘虜兵怯懦起來,有什麽話不敢說出口一般。


  朱雀厲聲喝道:“說什麽?別吞吞吐吐的!”


  “說,肯定會死在裏麵。”俘虜兵大著膽子說了出來。


  王大寶心裏倒吸一口涼氣,我擦,這不就是說,非死不可了?要不試試死了能不能從夢裏醒過來也行。隨即肋骨上的傷痛突然傳來,似乎是在警告王大寶,疼都這麽真實,死會不會也是真的?

  “胡說!”朱雀又喝道,打擾了王大寶的思考。“主君,我一定會護送你出去!”


  王大寶尷尬的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聲中氣十足的爆喝嚇得俘虜兵抱緊了樹幹。生怕一個說不攏,那邊就射箭過來了。這位英雄的箭法了得。


  “他們還說什麽了沒有?”朱雀隨即問道。


  “說,說,說是沒說啊?”俘虜拿不定主意也不知該不該說。


  王大寶心裏覺得好笑,“說吧,”轉頭對朱雀說道,“你別老嚇唬他。讓他說完。”


  俘虜兵頓時覺得主君比這個侍衛的脾氣真是好太多了,緩和一會兒開口道:“那兵後來和我說,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走出去過,隻有一個老頭無意中進來打獵,隔了半個月走出去了。但是出去沒幾天就死了。七竅流血,看樣子是中毒死的。”


  “這麽說,還是沒人走出去了。”王大寶總結道。


  俘虜兵不知說什麽好,他知道的隻有這些。


  朱雀沉吟了一下,小聲說道:“主君,看來這林子裏的毒氣對人和獸的傷害都很大,我們得抓緊時間出去。”


  王大寶點了點頭,“明天一早,霧氣散去的時候我們抓緊往出走。”


  朱雀領命,一時之間三人都沒有說話,林子裏又恢複了一貫的靜悄悄。


  王大寶心中從來沒有這麽靜過,所謂萬籟俱寂便是這種感覺吧。感覺眼睛剛一閉上再睜開,天就亮了。


  “朱雀!”王大寶醒來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主君,我在。”


  王大寶這才放下心來,“扯幾塊布沾了水我們蒙上往出走吧,一會兒霧氣升騰,毒氣該往上走了。”


  朱雀領命,舍不得用水袋裏的水,拿著布擦拭樹葉上的露水。忙活了一會兒遞給王大寶。


  蒙了口鼻,三個人下了數。隻見朱雀指了個方向,“往這邊走,估計走到傍晚就能出去了。”


  王大寶狐疑的看著朱雀,“你確定?”


  王大寶的懷疑不無理由,朱雀之前兩天,每天都是這樣說的,可是別說走到傍晚了,走到天亮也還是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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