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黑水牢
眼見他們神色不善的樣子，我心裏一凜。
表姐聲音一冷，看向方世民道：“老先生，他們是什麽意思？”
方世民還沒答話，前方那個牛仔青年已笑了起來道：“你們別誤會，你們即將要去的那個地方很危險，我們拿著這些東西，是要保護你們的。”
其他人也露出和善的笑容。
他們的笑不似作偽，我和表姐、小琪相視一眼，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牛仔青年走到我們麵前，笑著說：“我叫胡彪，大家都叫我彪子，等一下我會給你們劃船帶路。”
方世民輕咳一聲道：“彪子，別廢話了，快準備竹筏，馬上給貴客帶路。”
“好勒，方爺爺。”胡彪興奮地應了一聲，轉身帶著那幾個彪悍男子走了出去。
方世民站起身，看了我們一眼，淡淡說道：“三位貴客，走吧，去村口碼頭。”說著，將剛才磨的那把老刀別在腰上，率先往外走。
我和表姐、小琪相視一眼，沒說什麽，跟著向外走去。
去碼頭的路上，我忍不住問方世民道：“方老先生，那到底是什麽地方？”
方世民淡淡道：“別急，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村口碼頭。
這個村口碼頭位於龍牙江邊，碼頭上，胡彪帶著幾個男子正在放竹筏入江。
我注意到，前方龍牙江的河段地形十分特別。那裏是一個江河的交叉口，水麵十分寬闊，在交叉口正中心，有一座孤島一樣的山峰。
方世民指著那座山峰，說道：“你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那座山峰下麵。你們可能有所不知，這個江河交叉口看起來水麵平靜，但是水下暗流漩渦很多，隻有像我們居住在此地的居民，才能摸清水下的道道，要不然……”
說到這裏，他忽然傲然輕哼一聲道：“其他人就算有船開過去，也是過不了那道灣的，多半死無葬身之地。”
小琪說道：“老先生，你該不是騙我們吧，那座山峰下麵都是水，哪有什麽地方可去？”
“姑娘有所不知，那個地方在山峰的背麵，這裏看不到。”方世民解釋道。
“那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呢？”我問。
方世民看了我一眼，輕歎一聲道：“在古代，那裏曾經是關押重犯的監獄，名叫黑水牢，現在那洞口的石頭上，還有字呢。”
“黑水牢？”我心裏暗驚：難道那個求救者，是裏麵的一個重犯？
“你們知道嗎，”方世民突然輕笑一聲，語氣變得神秘起來，“聽我們先輩說，關押在黑水牢裏的重犯，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出來。”
“什麽意思？”我沉聲問。
方世民微笑搖搖頭，道：“所以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去那個地方，如果是冒險的話，我真想勸你們別去。”
表姐淡淡道：“方老先生，我們去那裏，自然有我們的目的，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隻要負責把我們送到裏麵，我就可以把一萬塊付給你。”
方世民不置可否道：“那當然。”
想著那個地方居然是古代的一個監獄，我心裏忽然想起另外一些事來。
我目光下意識仔細看了看方世民腰上別著的老刀，忽然吃了一驚，道：“方老先生，可否將你腰上那把刀給我看一看。”
方世民愣了一下，道：“可以。”緩緩取下腰上的老刀，遞給我。
我接過老刀，感覺入手頗沉，老刀的鋒芒透著一股寒意，逼人眼目。
我仔細看了看老刀上的銘文，抬頭看向方世民說道：“方老先生，恕我直言，你這把刀好像來曆不凡，應該不是現代鑄造。”
那把刀看起來不過一尺長短，粗看和那些砍柴刀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刀上的銘文，卻泄露了它的曆史，而且刀頭分明有重磨的痕跡，應該是由一把斷刀改造而來。
方世民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低垂目光，反問：“不知年輕人你有何高見？”
小琪疑惑地把刀拿過去，看了看，疑惑地嘀咕道：“吳乞哥哥，這把刀有什麽問題嗎？”
我輕籲一口氣，靜靜說道：“剛才方老先生說前方是黑水牢，那麽在古代，除了關押在裏麵的重犯之外，應該還要看押他們的兵將和獄卒，如果我所料不錯的，方老先生你們這個村子，以前應該是獄卒兵將居住的地方。那把刀上的銘文，正顯示著那是黑水牢的獄卒專用。”
方世民目光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道：“年輕人，你的洞察力的確不錯。實不相瞞，我們黑水村的先人們，就是獄卒出身。我這把刀，是祖傳下來的，的確是獄卒專用，不過因為斷掉了，被改成了柴刀。”
聽著我們的話，表姐和小琪吃驚不已。
這時，隻聽那個牛仔青年胡彪站在竹筏上衝我們揮手道：“方爺爺，竹筏已經備好，讓他們過來吧。”
“三位，跟我來吧。”方世民微微一笑道。
我看向已經放入江裏的竹筏，發現原本的幾個竹筏已經被他們連接成了一個田字大竹筏，倒是夠大夠寬，應該比較安穩吧。
我們三個跟著方世民走下碼頭，向大竹筏而去。
正在我們要登上大竹筏的時候，忽聽旁邊不遠處江邊響起一個聲音，大聲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我吃了一驚看過去，發現是一個背包的青年正跑過來，那樣子，看起來像一個旅遊探險的。
背包青年一口氣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誰是這裏的……負責人……”
方世民皺眉看著他道：“老朽便是，不知你有何見教？”
背包青年深吸一口氣，平穩了自己的呼吸，伸出手道：“老人家，你好，我叫杜羽，是一個旅遊探險愛好者，想去前麵江心那座山峰看看，煩請你們帶我去一下。”
方世民並沒有和他握手，輕哼道：“我們可以帶你去，但並不是免費的。”
“好說。”杜羽爽快地道，“老先生，船費多少，我現在付給你。”
方世民指了指我們，道：“你去問問他們給多少船費。”
不等杜羽來問，表姐已沉下臉，不滿地說道：“方老先生，剛才我們已經說定，這大竹筏已經被我們包下，你現在還讓其他人上船，不合適吧。”
這就像你出錢包了一輛車，司機偏偏還另外拉人上來擠占空間，的確讓人討厭。
方世民淡淡道：“姑娘，你別生氣，老朽可沒說一定會讓他上船。”看向杜羽道：“對不住，這大竹筏已經被那三位貴客包下，他們很介意你上船，老朽也無能為力了。”
杜羽意識到上船的關鍵是在我們三個人身上，連忙看向表姐，和善地說道：“這位美女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竹筏已經被你們包下了，恕我冒昧了。”
表姐哼了一聲。
杜羽連忙露出和善的笑容，看了看表姐，又看了看我和小琪，語氣真誠地說道：“三位兄弟姐妹，我真的很想去前方的黑水牢看一看，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能否麻煩你們，讓我搭一個順便。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占用竹筏上太多空間的，你們要是嫌我這個包太大太重，我可以將裏麵不重要的東西統統扔掉。麻煩你們，讓我上船吧，你們的包船費用，我願意分攤。”
聽他說得這麽誠懇，表姐莫名有些煩躁，不耐煩地揮揮手道：“你別問我了，你要問就問他們吧。”
杜羽露出苦笑，目光懇切地看向我和小琪，道：“麻煩你們了。”
小琪嘻嘻一笑，看起來倒是不介意。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看向小琪道：“小琪，你說怎麽辦？”
小琪甜甜笑道：“吳乞哥哥，你決定吧，我聽你的。”
我心裏暗歎口氣，暗想別人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要是還不讓別人上船，實在說不過去。
“這位兄弟，我們同意了，請上船吧。”我一臉無奈地說。
杜羽連忙欣喜地衝我拱手道：“多謝大哥。”緊接著又向小琪和表姐說道：“多謝兩位漂亮妹妹。”
表姐沒好氣瞪了我一眼，好像在怨怪我居然答應讓杜羽上船了。
我隻有苦笑。
杜羽跟著我們一起坐上大竹筏，這家夥看起來很爽朗樂觀，一上船先是好好感謝了我們一番，然後親切地和我們話起家常來。他不愧是旅遊探險愛好者，知道的東西很多，原本表姐對他沒什麽好感，但是聽他說了一些話後，很快有了改觀。
杜羽和我們聊了一會兒後，從包裏拿出自己買的一大袋水果，全部分給了船上的人，甚是豪爽。
吃著水果，杜羽神采飛揚地跟我們說道：“你們知道嗎，據說那個黑水牢下方深處是一個龍窟，裏麵有金角的老龍王，古代關押在此的重犯，最後全都成了老龍王的口中餐。據說那老龍王一日不吃人，就要發怒，把整個龍牙江都攪得天翻地覆，沉沒了無數船隻。”
表姐疑惑道：“你說那個老龍王每天都要吃人，那一年至少也要吃幾百上千個，關押在黑水牢的重犯有那麽多嗎，夠它吃嗎？”
杜羽的語氣突然變得神秘起來，沉聲道：“妹妹你有所不知，老龍王的食物，可不光是重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