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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消失的罪犯

  之後,我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星期,期間我試圖聯係郭大順和鍾文臣,但兩人的手機都處於不在服務區的狀況,我雖然擔心,卻也無能為力,隻能祈求老天保佑,連我都活下來了,這兩個能人應該不會出事才對。


  陳定也來醫院看過我,一見我包得跟個粽子似的,先是大笑三分鍾,才抹著笑出來的眼淚來安慰我,讓我以後別什麽事都往前衝,跟他商量商量,他要是在,我也不至於傷成這樣。我心說你要是在,指不定咱倆都成這樣了,你還是別在吧。


  一個星期後我出院了,隻是內傷調養好了一點而已,骨折的右手還是不能使用,嘴上的傷正在結痂,又癢又痛,我也不能去抓,還每天都得上藥,一張嘴腫得跟《東成西就》裏的歐陽鋒似的,搞得我連家門都不敢出。


  好在李小墨每天都會來看我,給我送點吃的,雖然大部分是外賣,但有小墨陪著,吃啥都挺開胃。一個星期後的第三天,李小墨被請去一戶人家捉鬼,讓我自己叫外賣吃,我實在吃外賣要吃吐了,揣了點錢下樓,想在街上隨便找點吃的,也比每天盒飯披薩強。


  沒想就在我在路邊賣包子的當,竟然又看見了馬三,這小子正跟在一個夾著公文包的男人後麵,模樣淡定地很,就像是他也在逛街,隻不過剛巧跟著人走了同一條路一樣。我知道馬三要對那男人下手,付了包子錢,抓過包子轉頭就衝馬三那邊喊了一嗓子。


  馬三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我在包子鋪門口,而那個夾著公文包的男人已經走遠了。他“嘖”了一聲,兩手插兜向我過來,笑著問我是不是有什麽好關照。


  我把包子往馬三麵前一遞:“吃包子不?”


  馬三的臉好像抽了抽,他也沒發火,問我這身傷是怎麽了,跟小姑娘親嘴親腫了,讓人家的猛男男朋友揍了一頓?我罵他胡扯,問他吃過飯了沒有,沒吃找個館子吃一頓。


  一聽有人請吃飯,馬三那個高興,忙不迭就應下了:“蕭哥請吃飯,我就是吃了也得說沒吃不是。”


  我心說我還沒說請客呢,隻是問你要不要一塊兒吃個飯……又覺得好笑,讓他選地方。估計是看我帶傷請客,馬三也不下狠手,選了個中等餐館拉著我就去了。


  點完菜,馬三問我喝不喝酒,我說這兩天忌口,其實是不想跟這人喝。喝酒這事兒,朋友一塊兒喝暢快,普通朋友一塊兒喝拉近距離,沾邊的朋友一塊兒喝,反而生分。馬三也不在意,自己要了瓶二鍋頭,說他就好這口,早中晚都喜歡來一點。


  我說你注意著點,喝酒傷身。馬三笑我當醫生的都這樣,這不讓吃那不讓喝,人生還有什麽樂趣。我無法反駁,因為除了今天,我平時也愛喝。


  馬三給自己倒上一小杯,問我這身傷究竟怎麽弄的,我說“國家機密”,給糊弄過去了。馬三也不刨根問底,他這類人在這些事上很聰明,不該知道的從來不去知道。


  不過,他端著酒杯左右看了一陣,神神秘秘地湊近我道:“蕭哥。”


  “我叫蕭晨。”


  “晨哥。”


  “……”我無力挽救,“什麽事兒,你說。”


  “你還記得不,上次在墓園,我跟你說過我見過你那位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法醫朋友。”


  我點點頭,奇怪馬三怎麽突然說這個,卻聽他道:“我想起來在哪兒見過他了,也難怪,我當時就是掃到了一眼,所以才沒什麽印象,想了好幾天才想起來。”


  “想起來在哪兒摸過他的包?”


  我笑馬三,他卻一本正經地板起了臉:“晨哥,擠兌我呢?”


  “不是不是,開個玩笑,我道歉。你說,在哪兒見過我那位朋友?”


  “在龔州。”


  我一愣,龔州市正是之前葉柯任職的地方,馬三在那兒看見他沒什麽可奇怪,就向馬三笑道:“這有什麽?我朋友之前就在龔州當差,你看不見他才奇怪。”


  “嗨,不是。”馬三衝我擺擺手,“那地方不是他該去的地方。”


  “怎麽,你在青樓看見他了?”


  馬三臉色變了變,又湊近我幾寸,這才皺緊眉頭道:“我是在一個廢棄的老倉庫那兒看見你那位朋友的。”


  我被馬三這故弄玄虛的模樣也給整緊張了,咽了口唾沫問他那老倉庫怎麽了,怎麽就不能是葉柯該去的地方,卻聽馬三道:“那兒……是一個跨境犯罪團夥的據點。”


  我心裏一個咯噔,隨即又告訴自己別想太多,皺眉向馬三道:“據點怎麽了,他可是法醫,追查罪犯是人家的本職工作。”


  “哪能,那時候我就看見他,可一個跟他長得有點像的年長的男人,就這兩個人,怎麽能使去追查罪犯?再說了,哪個刑警大隊查犯人是派法醫出警的?這說不通啊。”


  聽馬三這話,我眉頭挑了挑,忙問他:“當時還有另外一個人?”


  “對,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吧,走路的模樣像是個練家子,一雙眼睛跟鷹似的,看誰都沒好臉色,我想應該是個刑警。”


  “你怎麽知道?”


  “我們這種人,天生對警察就有一種排斥感,我看見那男人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再加上這種氣場,又是偷偷摸摸溜進去的,肯定是刑警在查什麽案子。”


  我擺手讓馬三別東一句西一句的,趕緊把事情跟我說清楚。馬三嘬了一口小酒,咧嘴道:“別急嘛,晨哥,怎麽樣,我提供的這個線索有點價值吧?”


  我一愣,這才意識到馬三為什麽遲遲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原來這丫的想找我要錢。估計是那天看見我和邢國強、葉柯走在一起,又結合我之前被抓進派出所的事,以為我是幹臥底的,需要線人。


  我雖然不想給這筆錢,但又實在好奇馬三究竟看見了什麽,忍了一會兒,還是從包裏摸出幾百塊遞給馬三:“你小子要是唬我,我可不會放過你。”


  馬三把桌上的錢收了,衝我一咧嘴:“哪能,我馬三向來不唬人,說的都是最真的消息,保你覺得物超所值。”


  之後,馬三跟我說了那天的事情。那是半個月前,他剛幹了一筆大的,正想隨便找個人摸個包,讓巡邏的警察抓派出所裏蹲幾天避避風頭,就遇見了當時穿著便裝的葉柯的父親。


  馬三一眼就看出葉柯的父親是幹警察的,他本想直接去摸葉柯父親的包,沒想卻發現葉柯父親應該是正在查什麽案子。馬三的主業是幹盜竊的,副業還有販賣消息,他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立刻就跟上了葉柯的父親。


  葉柯的父親畢竟是個老刑警,馬三需要非常小心才能不被葉柯的父親發現,兩人一前一後摸進了亳州的一個城鄉結合部。馬三是個地頭蛇,當地哪裏駐紮什麽幫派他都熟悉,所以在進入這篇區域後,馬三立刻意識到葉柯的父親在追查那隻跨境販毒團夥。


  混黑道的有兩種人不能惹,一種是搞軍火的,還有一種就是販毒,這兩種人辦事利潤大,但過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狠勁跟收入成正比。所以當意識到葉柯父親在追查這夥人之後,馬三立刻就不想跟了,他不想惹禍上身,轉身就要走,卻在這時看見了葉柯。


  馬三這才發現,不僅是自己再跟那個便裝警察,還有一個人也一直跟著那警察。但之前馬三全部注意力都在如何不引起葉柯父親的察覺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另外這個人的存在,而這個人顯然不是幹這事的老手,因為擔心跟得太緊被發現,所以一直遠遠地跟著,也沒注意到馬三的存在。


  馬三知道葉柯也在跟那個警察,第一反應是葉柯和那警察是同僚,但隨即又發現兩人沒有交集,不可能是同時在辦一個案子,而且葉柯身材實在太消瘦,也不像是警員。但馬三那時候根本沒心思去想這兩人究竟什麽關係什麽來路,他隻想盡快離開那個危險的地方,所以他和葉柯擦肩過去之後,葉柯並沒有因其他太多的注意。


  之後馬三成功摸了個小姑娘的包,被抓進當地派出所,再出來的時候,卻聽道上的人說那夥跨境販毒團夥竟然瘋了幾個,剩下幾個下落不明,當地警方派了很多警力各方追查,也沒找到那夥人的下落。


  馬三覺得奇怪,就摸到那夥跨境販毒團夥駐紮的老巢——一所舊倉庫去看看,然而到了地方之後,馬三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案子陷入僵局,之前駐守的警力都撤走了,但是現場卻保存得很完整。


  馬三發現整個倉庫出奇的整齊,雖然有些地方被弄亂了,但完全不像是發生過什麽大麵積爭鬥的樣子。可是現在跨境販毒團夥瘋的瘋、失蹤的失蹤,這個倉庫怎麽也不可能保持地這麽整齊。


  而就在馬三感到奇怪的時候,一陣陰風猛地從倉庫深處刮了出來,力道大得竟然能將馬三吹得倒退了好幾布。這倉庫隻有一個大門,四麵牆上隻開了兩扇窗戶,還都開得很高,怎麽也不可能從裏麵刮出這麽一陣冷風。


  馬三當時就嚇尿了,他們這種人,拜過關二爺,脖子上掛佛珠的,很信這些東西,他立刻知道這地方不幹淨,而那批跨境販毒團夥不知道從哪兒招惹回來這個東西,才會一半瘋一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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