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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遇襲

  “什麽時候的事?”


  “四十來分鍾以前吧,那會兒路上沒啥人,就我趴在二樓那兒抽煙,剛好看見了。謔,那幾個黑西裝可拽了,那小子都不敢反抗的,就被他們夾著走上去了。”


  男人嘴裏所說的小子應該就是白仲卿,這麽說白仲卿當時已經醒了?以他現在的傷勢,的確不太可能和黑衣人打起來。


  既然男人不像是在說謊,那麽白仲卿和那批黑衣人一定是順著這條路上了山。我給郭大順打個電話,告訴他我查到的情況,郭大順說立刻過來。


  我問郭大順在哪兒,他似乎問了問路人,才給我報出了一個地址,我攤開地圖一看,離我竟然有好幾公裏遠!等郭大順過來,恐怕都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我實在等不到郭大順來,告訴他我先去追,如果他來了,就沿路往山後走,反正這兒也就一條石子路,我們總能遇見。


  “蕭晨,你一個人應付不了那些黑衣人,等我到了咱們再從長計議。”


  我不住搖頭道:“離白仲卿被擄走已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那些黑衣人究竟要對白仲卿做什麽,如果他們要對他動手,晚一秒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可你現在追上去也不是辦法啊。”


  郭大順的聲音提了一個八度,我知道他在擔心我會遇上什麽危險,忙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冒險,我隻是實在放心不下白仲卿的情況,要我在這裏幹等著什麽都不做,我忍不了。


  我現在追上去看看,會量力而行,無論狀況如何,至少事情是急是緩我心裏有個數,怎麽也比坐以待斃的好。”


  郭大順向來說不過我,隻好答應,卻不斷叮囑我一定不能亂來,無論我找到黑衣人和白仲卿後是什麽情況,都要等他到了再作打算。我迭聲應下,掛斷郭大順的電話,又從兜裏摸出一百塊錢,向那個爆料的男人道:“朋友,有錢誰都想賺,我再給你一百,你幫我一個忙,成不?”


  “當然成啊老板,您說,啥事?”


  “大約半個鍾頭之後,會有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實的男人過來,他是來找我的,你就按照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跟他一字不落說一遍,告訴他我是往哪個方向走了。這件事如果成了,我從後山回來,再給你一百。”


  男人把頭點成了小雞啄米狀,不住道:“行叻行叻,這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我心裏好笑,也不想跟這男人多說什麽,把錢塞進他手裏,收起地圖向著黑衣人前往的方向走了過去。


  城中村本來就已經很偏僻了,這條小路通往的地方恐怕是真正的村莊和城中村的結合處,人煙非常的稀少,而且道路全是石子路,根本沒有經過任何的加工。


  道路兩旁的房屋很有農村的特色,幾乎都是兩到三層的小樓房,紅瓦白磚,磚塊都黑了不少,殘殘破破的,看起來像是幾年沒有人住過了。


  我一直沿著道路往裏走,隻感覺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心裏越發焦急如焚。走了約莫十來分鍾,兩旁的建築越來越少,突然,我看見地上有一攤暗紅色的東西。我心裏一驚,急忙上前查看,發現果然是一灘已經有些幹涸的血跡。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白仲卿的還是那些黑衣人的,但這血跡來自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我四下打量了一番,在這個地方沒有過多的打鬥痕跡,如果是白仲卿掙脫黑衣人的鉗製進行反殺,不可能隻有一灘血跡,所以顯然是他被其他幾個人圍攻,才導致的受傷流血。


  我又去查找血跡周圍殘留的痕跡,在石子之間又發現了一些很細小的血點,我向著血點延伸而出的方向走了兩步,發現血跡立刻就斷掉了。很顯然,白仲卿應該不是受了外傷,否則血跡應該會一直蔓延下去才對。


  現在這種中間一攤,外圍某個方向有零散的血跡的情況,隻能證明他是受了內傷吐血。


  在飛僵的老巢,白仲卿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如果不久前他還被那些黑衣人打到吐血,我實在不敢想象,他現在的情況究竟有多糟糕。


  好在腳下的路隻有唯一的一條,我不用血跡的指引也能確定前進的方向,在極度擔憂之下,我順著道路一直深入了偏僻的山裏。


  沒多久,我竟然看見前方聳立著一棟已經廢棄的庫房。我當即麵露困惑,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城中村外圍,怎麽會出現一棟庫房?

  但不管裏麵曾經堆放過什麽,現在它很可能關著白仲卿。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掂了掂重量,確定趁手後把轉頭背在背後防身,小心地向著那個庫房靠了過去。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越走近庫房,我越覺得不對勁,庫房裏沒有透出一點燈光,大門微敞著,裏麵是黑幽幽的一片,並且門口也沒站著人把守。


  這就讓我有些錯愕了,如果白仲卿在裏麵,不管怎麽樣,那些黑衣人都一定會派一個人在大門外守著,但現在不僅沒有人,大門還肆無忌憚地敞開了,根本不像關著人的樣子。


  可這一路過來,除了這棟庫房有些奇怪之外,其他的地方我也都留心觀察過,不像是白仲卿被關押的地方。


  難道說,那個男人在騙我?他或許的確看見過黑衣人和白仲卿,但卻沒看見他們往哪個方向離開?

  或許他們在那裏下車之後,沒有沿著這條上山的路往裏走,而是穿過人家去了別的地方?更或許,男人是被那些黑衣人收買了,特意告訴前來追蹤的人一個錯誤的方向……


  想到最後一點,我心裏一個咯噔,忽然聽見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我警鍾大作,五指把轉頭一攥,轉身就要和來人幹架,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根本沒半個人影。我皺起眉頭,暗道自己是不是神經緊張,卻頓覺後腦一陣勁風突襲!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後腦一痛,眼前跟著就是一花。


  我踉蹌著往前撲出兩步,視野一片模糊,我也顧不上看不看得清對方,甩手轉頭就拍出去了,卻被另一個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大驚失色,一個人以我現在的狀況都不一定搞得翻,現在兩個人,我的勝率幾乎為零。果然沒等我反擊,抓著我手的人猛地反剪我胳膊,同時屈膝一頂我膝蓋,硬生生將我壓倒在地上!


  碎石頭硌得我下巴和胸口一陣刺痛,我呻吟了一聲,大喊你們是誰,同時拚命掙紮想要將身後的人甩下去。


  沒人回答我,之前偷襲我後腦的人走到我跟前,我抬頭想借著朦朧的視線看看是誰,沒想目光還沒超過對方的膝蓋,後腦又是一痛。


  我隻覺腦子裏“嗡”的一聲,一股克製不住的惡心感向我襲來,然而我還沒嘔出聲,人已經暈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我原本以為是沒開燈,後來才發現是有人用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同時我嘴裏還塞著一大團布料,無論我怎麽用舌頭頂弄,都沒辦法把那布料推出口腔,還搞得腮幫子酸痛難耐。


  我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被繩子反綁在身後,不知道綁了多久,我一醒來就覺得手臂酸麻得厲害,渾身不舒服。


  “嗚!嗚嗚……”


  我掙紮著出聲,並不是想要求救,而是希望有人看著我,能拔出我嘴裏的布團,至少我還有機會套出一些話。


  但無論我怎麽掙紮嚎叫,都沒有人理我,四周是仿佛死一般的寂靜,隻有我毫無意義的嚎叫、如擂鼓班的心跳,以及掙紮時帶動椅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響。


  很快,我就消耗了所有的力氣,我喘著氣坐在椅子上,垂著頭仔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但後腦的傷讓我腦袋裏一片混亂,我隻知道自己被兩個人襲擊了,對方穿的應該都是黑色的衣服,其中一個力氣很大,還懂搏擊術,能一下就把我壓在地上製服。


  至於另一個我不清楚他的底子,但應該沒有製服我的那人厲害,否則也不會兩棍子才把我給打暈了。


  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的線索,我可以猜到這些人應該就是綁架白仲卿的人,但我不知道他們抓我是為了什麽。


  如果我是礙事的人,直接做掉不就行了,或者隨便找個地方把我一扔,等我醒來還得先管自己怎麽活下去。現在他們這麽大費周章的捆著我,還不讓我看見東西,反倒像是要留我一命似的。


  既然我已經查到了他們的行蹤,為什麽要留我一命?

  掙紮到渾身發軟後,我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試圖將這團亂麻理清,但卻越理越亂,到最後反而什麽都沒想明白,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我感覺腦袋越來越沉,後頸似乎有液體不斷地往下流著,打濕了我大半後背。我心想我不會就這麽失血過多死了吧?

  怎麽別人死的時候安安穩穩躺在床上,我死的時候不僅內傷外傷齊備,還被人綁著這麽憋屈,老天爺也太他媽造化弄人了……想著想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疲憊地睡了過去,還是再次暈了過去。


  這一暈,就是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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