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8章 奸商
淩霄此時的形態簡直比真人還真，白色襯衫，領口微敞，露出好看的鎖骨，加上清俊的麵容，簡直是少女殺手！
何冬微惱看了看淩霄，收回目光，然後又看，重複了幾遍。
我看著好笑，正想說什麽，門遭到猛烈撞擊，反鎖的門可沒有那麽容易撞壞。
何冬倒是驚得撲到我的身上，外麵傳來陳定的聲音，我這才想起有打電話給定子。
開了門，陳定被直衝而來的冷氣紮得縮了一下，“沒事吧？”
“沒……”我才想起還有一個大媽！糟糕！
“有個鬼魂大媽穿了牆，進了太平間！”我將陳定推往外麵，“這裏麵太冷，你們不用進來了，我這有幫手，沒事的！”
我看到陳定後麵還有一個穿著道士服飾的人，麵目慈悲，墨鏡遮眼，那不是張天師麽？
我正驚訝著，門就被張天師拉住，“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屋裏那隻惡鬼可不是一般道士可以應付，待道爺來替你分憂。”
這種情況實有點難說清，我撓撓頭，“他不是惡鬼，剛才還幫助了我，現在要找的是另外一個。”
張天師依舊慈悲微笑，“沒事，道爺來湊個熱鬧，分文不收。”說著推門進來。
陳定也跟著進來，被冷得縮了一下。
“你怎麽不冷？”陳定搓著手臂。我扯著嘴角沒說話，尼瑪，要是你被一群鬼追著跑還有時間冷？流汗還差不多。
張天師果然沒有要和淩霄動手的意思，隻是盯著劉海，伸手要揭開符紙，我忙喊住手，“不能揭開，那裏有一隻鬼魂！”
張天師笑笑，墨鏡在白熾燈下反光得厲害，“沒事，一隻小鬼而已。”
我看了看何冬，見她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我迅速取了自己的工作服，扔給陳定給他穿。
張天師抓住劉海的鬼魂，塞進瓶子裏，轉身對我笑笑，“最近不太安定，小夥子你最近的運勢不太好，少出行，多做善事。在醫院工作沾染的屍氣陰氣也需要好好清理……”
何冬搶過話，“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是他同事，我會做的。”
“血脈之力如此旺盛，修有不錯的法術。你是鍾家人吧？”張天師張口就將何冬的身份說了出來，眼睛看不到，又沒有人說，難道是嗅出來的？
我嗬嗬了兩聲，“你們都要進太平間？”
所有人都點頭了。
太平間與工作間連著，開了門之後，裏麵靜悄悄的，我快速掃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屍體有被移動的痕跡。這幾奇怪了，那個大媽還可以去哪裏？
太平間比工作間還冷，我也忍不住搓手臂，剛才出的汗早就幹了，現在才開始覺得冷。
何冬湊過來問我，“會不會少了一具屍體而你沒有發現？”我苦笑一下，“不知道。我好久沒來醫院，不太了解。要不我去問問？”
如果這裏的屍體再無故失蹤，那我這工作就有點難保住了。
我正要出去，淩霄卻說，“她在這裏，隱藏在一具屍體裏麵，陰氣與屍體融合，所以很難發現。”
張天師也點點頭，認同這個說法，隻有何冬睜大眼，手捂住肚子輕輕揉著。
我問，“那怎麽知道在哪裏？”
淩霄沉默了，他隻是隱約察覺到了，卻沒有將大媽找出來的能力。
張天師摸出羅盤，走了幾步，每一次對方位都摸摸羅盤，不一會就指著編號為B134的屍體說道，“定是這裏，”
我又懵了一會，他怎麽看……摸得懂羅盤顯示什麽？特麽神奇！
這邊，何冬已經動手，一張符紙夾在兩指間，飛快貼上去。
我看到她的三尺青鋒已經變回原來的大小掛到了腰間，對了，銅錢劍還沒還她。
這時屍體劇烈顫動，不一會，大媽飄了出來，我發現，大媽跟剛開始不太一樣……陰氣強了許多！渾身散發著更加冷的氣息。
“晨子，這裏怎麽越來越冷了？”陳定抱怨一句，這裏除了陳定，其他人都可以看到鬼魂。
我走過去站到陳定麵前，大媽已經開始發飆，我小聲叮囑，“不要靠近，不要離我太遠。這裏有惡鬼。”
這話可把陳定嚇到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哭喪著臉，“你小子不早說！”
我驚奇了，拉著陳定往淩霄身邊靠近，如果出事，淩霄應該會出手，“說了，現在先別亂動。張天師與何冬正在跟那隻惡鬼鬥著。”
大媽徹底變成了厲鬼，長發亂舞，指甲跟手指一樣長，舌頭伸出來十厘米長，臉部皮膚完全潰爛，眼珠子還掛在那裏搖擺著，好像伸手一碰就會掉下來，衣服被黑色的膿血沾濕，白色的長裙下露出恐怖的雙腳，已經辨認不出形狀。
我看著都覺得有些恐怖，而連劉海的屍體都怕的何冬竟然一臉淡定？莫名有點想不明白了。
在兩人的聯手下，大媽漸漸不敵想逃走，張天師一震拐杖，大媽痛苦地抱住頭顱，淒厲叫喊。我捂住耳朵，有些羨慕看不到也聽不到的陳定。
最後，張天師將大媽收入了瓶子，說實話，在鬥大媽的過程中，其實何冬的作用不大，卻也累得氣喘籲籲。
張天師在太平間走了一圈，不停搖頭，最後對我說，“這裏的屍體都被這惡鬼汙染了，沾染了冥界的陰氣，必須早點得清理一下，不然很容易屍變或者腐爛。”
我點點頭，謝過張天師，是因為將所有屍體都同化了，所以才難找出大媽的位置？
回過神來，張天師還盯著我，我張口就問，“張天師還有什麽問題？”不趁著現成的大師在，將自己工作的地方的隱患都清除掉，那怎麽行？
張天師奸笑一下，攤開雙手，“道爺替你消了災，解了難，小夥子不是應該感謝道爺？十個銅板，不多不少。也不要假貨。”
我明白了，這是要收取報酬，看來某人已經忘記了進來時說隻是湊個熱鬧的事，我舉起手中的銅錢劍，“這個真不真？”
張天師沒有動作，手卻準確摸到了劍，動作頓了一下，“銅錢劍？也不過是隻有一個銅板，算不得。所有的都是虛妄。”
就被張天師摸了一下，這斬鬼無數的銅錢劍颯時“嘩啦”一聲散做一地，我忙伸手去接，最後落入手中的果然隻有一個銅錢，一根顏色稍暗的紅線將其串起來，那是何冬掛在脖子上的掛飾。
何冬抓過銅板戴了回去，朝張天師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我哪裏得來銅板？
“如果你給十個銅板，道爺可以送點免費服務。”張天師說道，我臉黑了黑，這免費服務聽起來怪怪的，“這個鬼身上有這不屬於三界任何一界的濁息，日後可能會控製中他的心性，道爺可以免費替他消除。”
這個不錯啊！我立馬爽快地答應了，張天師也爽快地說了自己的要求。
“銅板上麵的字跡要清晰，要康熙之前的銅板……當然年份越久越好。要是質量不過關，那就得多加兩個。”
真是，奸商！
我讓他先清除淩霄身上的什麽濁氣，張天師很爽快就答應了，淩霄十分警惕，冷冷看著張天師，沒有配合，我勸也沒有用，隻得另外想辦法。總不能放縱著到出問題的時候再亡羊補牢？
我都快凍僵了，清理的工作隻能留到明天再做。出來後看看時間，已經是九點鍾，沒想到在這裏又呆了一個半小時。
出了太平間，整理好工具各種東西，我才逃一般出了冷到不行的工作間。
何冬耷拉著腦袋，馬上蹲坐一個角落皺著眉調息，看來傷得不輕。
我撓撓頭，想起一個問題，“難道線香陣吸引來的都是從各個詭異的地方來的惡鬼？”
張天師笑了笑，“不是，但大多數是惡鬼。附近的遊魂都沒有受到召喚，你的是什麽陣？”
我將擺的線香陣步驟說了一遍，張天師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這隻是普通的祛除魂魄的簡單陣形，作用按理說沒有這樣大。一定是觸到了什麽……你最近有去哪裏？比如說墓地或者冥界？”
這跟近期去過什麽地方有關係？我心生幾分警惕，隻模糊應付了一下，轉移了話題，“走吧，吃飯去，今晚我請客。”肚子已經餓得沒有知覺，雖然沒有胃口。
張天師沒有與我們一道，出了門，轉眼就沒有了蹤影，我和陳定對視一眼，都咽了咽口水。
十點半之後，陳定去我的小窩住，何冬說會自己的住處，我這會也不好問太多。
回去之後才發現有一個未接來電，是李小墨老家的座機號碼，大概是看到我的電話以為有什麽事。我想了想，沒有回撥，也不知道心裏在期待著什麽。
淩霄安安靜靜跟我回去，一言不發坐在了陽台外麵，孤零零的，我看得到，他的頭發在輕輕飄著。
熄燈好一會之後，陳定才說，“晨子，要不不做這個工作了？你看你一沾上就準沒好事，自從……”
我知道他是想說自從巧巧的事件之後，可我還沒有想過要放棄，紫竹針還好好躺在櫃子裏，老爹希望我可以傳承技藝，但不是通過紫竹針。
“定子，有些事注定了之後，就擺脫不了，我也能夠坦然接受……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