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會說人話的鸚鵡

  第11章會說人話的鸚鵡

  離開旅店，我沿著一條蜿蜒的小路往下，往奶奶家趕。


  初秋的早上起了一層濃霧，隱約隱約看不清楚，但不妨礙我腳下的步子，毫不誇張地說，這條路我就算閉著眼睛也找得到。


  可是今天的小路不太平，隱隱約約竟然看到一人停在路中央。


  還有一隻烏鴉落在他的肩膀上，發出“哇……哇……哇”淒厲如同嬰孩啼哭的聲音。甚至還用自己細長的嘴殼去啄那人的肩膀，可是那人始終站在原地，竟然不曾挪動分毫。


  也沒有把惱人的烏鴉趕走……


  我往後退了一步，心裏踉蹌。但這條路是回家的必經之路，所以我再害怕也繞不開，隻能硬著頭皮從那人的身邊穿過……


  隻等我走近，才發現那竟然是隻稻草人。還被套上了見衣服，在這樣濃霧彌漫的天氣，又隔著些距離，難怪我要看錯。而停在他肩膀上的烏鴉，瞧見我走過來，灰溜溜地煽動翅膀，揚長而去。


  我鬆了口氣，是稻草人實在太好，之前還真是自己嚇唬自己。


  還沒有等這口氣完全舒坦下去，卻有人輕輕地拽了拽我的衣服，是一抱著洋娃娃的小女孩，她有雙特別可愛的眼睛，忽閃忽閃仿佛會說話一般，她看著我淺淺開口。“姐姐，去張家村，是往這個方向吧。”


  我衝著她點了點頭，順帶揚手一指，“你沿著這條小路一直往下，等過了徐家村，就進了張家村了。”


  小女孩點頭，還給了我個大大的笑容，然後一路小跑著朝前。


  這麽小的孩子，都敢自己一個人上路，難道大人不擔心嗎？

  我在心裏琢磨了句，不過加快腳下的步伐，在大霧散去之前到了奶奶家。


  奶奶住的地方是一間已經上了年紀的磚瓦房，院子裏有一條老黃狗正在慵懶的小憩，瞧見我過來，就睜了睜眼睛，竟然沒有起身過來迎接……


  院子太安靜了，若是換做以往這時候，奶奶肯定早拿著笤帚打掃院子，然後麵帶笑容地抱怨，“你個瓜女娃子，有好久沒有回家了？不要奶奶了嗎？”


  “奶奶？”我試探著，站在院子裏叫了她一聲。


  “奶奶去張家村哭墳了，奶奶去張家村哭墳了！”我話音剛剛落在地上，房間裏卻傳來個無比尖銳的聲音。


  給我嚇得，又差一腿軟坐在地上！


  不過，我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於是氣鼓鼓地走進房裏，把那隻罪魁禍首連著籠子一道提了出來……


  奶奶養了隻金剛鸚鵡，據說有十多二十年了，身形大得都快趕上隻小老鷹了，此刻正蜷縮在籠子裏，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瞪著我看，剛才那兩聲就是這畜生嘴裏說出來的。


  奶奶教鸚鵡說話，讓鸚鵡告知她外出去了什麽地方。


  聽它說奶奶不在家，我心頓時涼了半截……隻能搖晃了下鳥籠子，繼續往下問，“那奶奶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那隻鸚鵡又用渾濁的眼睛看了我下，“奶奶去張家村哭墳了！奶奶去張家村哭墳了！”


  得，全天下的鸚鵡都是複讀機，我還真不指望能從它的嘴巴裏套到什麽有用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