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司戰，你能原諒我嗎?

  自從穎軍戰敗後，我日日坐在碧落水閣回廊的石階上擺弄著收音機，隻要是關於時事的報道我都會聽，從白天到晚上，期盼著有一天能聽到司戰的消息。 “北平消息，皖西軍閥大帥通報全國，茲有穎軍高級將領司戰晉升為司參謀長，留任北平，特通電全國！” 當我聽到司戰的名字時，渾身緊繃，血液幾乎都要凝結了。 天啊！他還活著，他在北平，可他為何不給督軍府捎來任何信件？ 他難道不知道我在擔心他嗎？ 我不顧眾人的阻攔，執意要去北平找司戰，周副官這次出奇的沒有阻攔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的出行安保必須由他來負責。 我終於如願的踏上了去往北平的火車，那綠色的鐵皮車廂上，我安靜的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風聲夾雜著車輪的聲音，心思一陣飛揚。 司戰，你會原諒我嗎？ 一夜的舟車勞頓，我卻不覺得疲累，心心念念的去找司戰。 北平，很大，不似江州那般古樸，四處高樓林立，喧囂塵器。 我坐上了周副官安排的小汽車，一路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之中，抵達了司戰的新居。 靜安別院 莊嚴且肅穆的石獅，朱紅漆門外站立著同樣冷素的警衛兵，我一步步走上石階。 “找誰？” “司戰！我找他！” 那警衛兵用槍擋住了我的去路，他冷著臉一副不好商量的模樣。 “參謀長公務繁忙，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嗎？滾遠點！” “放肆，這是我們督軍太太，還不閃開！” 周副官雖然一身常服，那迫人的氣勢足足將那兵勇壓了下去。 “督軍太太？”那士兵們相視對望了幾秒，隨即緩了緩神色：“那進去吧！” 我絲毫沒有理會那警衛極不尊重的目光，滿心都是見到司戰的喜悅。 紅色朱漆大門被推開了，我望著眼前古香古色，亭台樓宇幾近奢華精致。 迎麵走來的丫鬟幫我引路，穿過一道月牙門，走過一處水榭，當我剛剛跨入後院的門檻，就望著司戰一身利落的玄色長衫負手而立。他背對著門口，仰麵望著院落中的合歡花發呆。 “司戰.……”我囁嚅著開了口，一步步朝著那抹孤寂單薄的背影走去，他側目回望，隻那一刹那，他光潔白皙的臉龐便透著一抹滲人的冷峻。 “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在江州待著麽？”司戰眉目緊鎖，重逢的喜悅還未顯露就換上了滿目霜雪。 “司戰，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好想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癡然望著他，也許是我的錯覺，那骨峭嶙峋的模樣那略顯寬大的軍裝都在詮釋著他的消瘦。 我不理會他的凜冽絕情，雙手捧著他的麵頰，在那薄涼淺粉的唇上印上一吻，他的懷抱好暖，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獨有的青草香。 “你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他冷厲的開口命令著，薄唇一開一合，出口便是絕情的話：“佟婉柔，你還嫌害我不夠嗎？” 他的話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我被他冷絕的模樣震懾住了，哽咽著：“我……我不是佟婉柔，我是你的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