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難不死
這解決了一件大事,怎麽溫暖暖還怏怏不樂的呢?司徒衍疑惑。
“好好準備準備,答應人家的事情,今天晚上不能遲到。”
“嗯。”溫暖暖點頭。
溫暖暖要怎麽告訴他?最近她一直做夢見了他呢?也不知道為什麽,夢的內容都很悲傷但又很唯美。
昨天晚上她又夢見了,是他們的婚禮。
她到現在都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夢裏內容。
夢裏。
溫暖暖全身肌肉痙攣,整個人瘦弱得隻有骨頭,臉上因病痛而扭曲,呼吸微弱。
她竭力克製住病痛的折磨,陪著司徒衍東走西走。
這幾天,又是擬寫邀請函又是試婚紗,還要去家具城。兩個人像陀螺一樣,忙個不停。
司徒本不想讓她跟著受累,但她執意要跟著,說是要認真準備婚禮。
忙活了一天,身子早就乏了。窗外,天邊星子亮著幾顆,道路兩旁路燈明亮,整座城市籠罩在星火闌珊裏。
溫暖暖雙手撐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司徒,眉角眉梢難掩喜色。
司徒衍剝了一瓣橘子放進她的嘴裏,滿眼寵溺,無限柔情。
“很晚了,你得趕緊休息。”他伸手給她擦去嘴角的橘子汁。
“不要,我不想睡,我怕我睡著了,就見不著你了。我想醒著和你多待會兒。”溫暖暖嘟著嘴,兩手握成小拳頭在腮邊做賣萌狀。
“乖,快點休息,要不然臉上有黑眼圈就不漂亮了。”司徒衍柔聲道。
“可是”
“乖,我保證你明天一早就會醒過來的,明天可是我們的婚禮哦。”他向她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
“那你明天一定要記得叫我起床。”溫暖暖眨巴著眼睛。
“嗯,我會叫你起床的。”司徒給她掖好被角。
聽著門“哢嚓”帶上的聲音,溫暖暖睜開眼睛,“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她的眼皮子早就開始打架,可她不想睡,害怕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
看著窗前月光一步步移動,時光飛逝,眼淚灌溉臉頰,也許下一秒,她就消失在世間,從此再也看不到心愛的人。
睡意一遍遍侵蝕著她,好幾次她差點就失去意誌,可每次,她手握銀針,用力刺進自己的皮膚,每次身體的疼痛令她清醒不再沉睡。
一個晚上,身上都是被針刺的小紅點。
終於,天邊晨光微露,一輪紅陽高高掛起。
司徒衍貼著她的耳朵,“新娘子,起床了哦。”聲音繾綣溫柔。
溫暖暖睜開雙眼,朝他笑了笑。
“婚禮即將開始了哦。”司徒衍握住她的手。
溫暖暖掩去身體的疼痛,臉上展露笑容。
綠茵草地上,一道道的鮮花拱門,白紗飄盈,繽果鮮香,賓客盈門,佳人淺笑若兮。
一襲純白映入眼簾,層層疊疊輕紗彌漫,花瓣般的裙擺在腳下鋪展開來。司徒衍西裝筆挺,眉目如畫,他靜靜地注視著她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眼中飽含深情。
如美瓷般的肌膚,澄澈明亮的眸子,睫毛卷翹,玲瓏的瑤鼻,粉腮含羞,點絳朱唇。烏黑亮澤的長發隨意的綰在耳後,鬢角處垂落幾縷青絲。
她淺淺一笑,燦若星辰。
牧師的宣詞響徹大堂。
溫暖暖緊緊挽著司徒衍的手臂,她的牙齒咬的很緊,頭腦眩暈,心髒處好像齒輪生了鏽,發出滋滋的聲音。
溫暖暖心髒狠狠一抽,她的臉色煞白,嘴唇烏紫。
“請新娘新郎交換戒指。”
溫暖暖垂直的顫抖著,她緊握成拳頭,下一秒,指骨展開,平穩地拿出戒指,為司徒衍帶上戒指。
“咚,咚”心髒再次發出沉重地聲響,像快要停止,溫暖暖整個身體好像在下沉,她咬緊牙關。
司徒衍拿出戒指,輕輕套在她的手指上,十指相扣,無名指上的戒指晶瑩剔透,最真摯的情感在此融為一體。
終於,她的身體散失了力氣。
溫暖暖眼前一黑,她順勢倒在陳景鬱的懷裏,靠在他的胸膛,“我愛你。”她的聲音近乎呢喃,整個人慢慢在向下滑去。司徒察覺她的異樣。
環在他腰上的手突然失去力道,輕輕地垂在他身側,她的眼睛刹那間合上,濃密卷翹的睫毛在臉上留下淺淺的陰影。司徒如同一根竹竿,他的下巴頦抵在她的頭部,輕輕摩挲她的頭發。
“暖暖,暖暖…”他一遍遍呼喚她的名字,聲音悲切。
他分明聽到,天地間突然崩裂,山河破碎。
溫暖暖一滴淚落入鬢發中。
層層疊疊白紗鋪地,她如同睡著的天使,靜美無比。
溫暖暖每次醒來,臉上汗水淚水密布。
也許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她這樣安慰自己。
夜晚。
溫暖暖再次來到二叔家,才剛剛到門口,於珊就打來電話,問她為什麽不在。語氣嘛,跟之前求她時低聲下氣不同,可神氣了。
溫暖暖懶得理,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邊於珊見電話被掛斷,找到劉清尋求幫助。劉清本就被司徒衍叔叔事情纏著,哪有這心思管她們女人之間的破事?
言語之間盡是敷衍,於珊感覺出來了,心裏不甘。走到門外的她又折回來,笑得風情萬種。
於珊是有幾分姿色的,風韻猶存,笑一笑,那劉清就跟丟了魂一樣,對她言聽計從。
“答應我的事情,你可別忘了呀。”於珊的笑容,魅到骨子裏了,讓劉清欲罷不能。
“放心,美人兒的事情,我劉清一定辦妥。”
劉清倒也沒有忽悠於珊,當下就找人給二叔施壓。
有了靠山,於珊母女又開始囂張起來。
溫暖暖和二叔相處得挺好的,他們雖然年齡經曆不同,但是還能聊得過來,這點顯得尤為珍貴。
於珊打電話給二叔的時候,溫暖暖站在門外。
這個女人,膽子不小,居然敢威脅他?
二叔聽著於珊囂張的語氣,她倒是厲害得很,找了塊靠山,來和他對抗。
溫暖暖再門外聽著,似乎是關於她的。看著二叔緊皺的眉頭,溫暖暖有點難受。
到底是他人屋簷下,有些事情她不能讓二叔為難。
“二叔,要不我先回去吧?”溫暖暖的小臉平靜,讓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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