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風波不斷
郭來福那也是刀口舔血一路走過來的人物，於是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顧雲凡的對麵，這郭來福長的是身強體壯，顯得顧雲凡的身形愈發的單薄。
“真當老子是嚇大的，這群英寨能有今天，那也有老子一份功勞在！我看看今天誰敢動！”
郭來福這一頓大吼，倒是頗有幾分氣勢，原本拿人的幾位全都停在了半道，齊刷刷的看向了顧雲凡。
季瑤冷臉衝著顧雲凡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這位乃是群英寨的功臣，我也就不為難顧大當家的，我要他的一隻手！”
“臭娘們，老子能摸你那是看得起你，一般人求老子，還沒這樣的機會呢。”郭來福一雙眼睛貪婪的上下打量季瑤，惹得身後一群人也笑的猥瑣。
季瑤咬牙切齒道：“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顧大當家我改主意了，這樣的人也配生活在群英寨？沒的讓一粒老鼠屎毀了一鍋粥。今天顧大當家要是不給我個說法，一萬兩的贖金沒了不說，後續的合作更別想了。另外我讓賈叔也帶話回去了，若是我回不去，就讓我爹不惜任何代價血洗群英寨。”
季瑤話說的狠絕，跟著又掏出匕首抵在自己的頸項間，顯然這事是不打算善了了。
周圍的人卻絲毫不在意，都以為是女孩子家的惱羞成怒，說的胡嘴瞎話罷了。隻圍在一邊看熱鬧，更有甚者還在叫囂著，倒是刺下去啊。都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估摸著是平日裏憋屈壞了，難得有這樣的新聞。
但是大多數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無比關心這一萬兩的贖金到底是不是真的？
季瑤自然知道這些人想的是什麽，於是冷笑道：“一群井底之蛙。別以為躲在這龜殼裏便有恃無恐。難道就聽過一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嗎？你們也不問問你們顧大當家的我是何人？”
顧雲凡笑的有些尷尬，“蘇姑娘，你先將匕首放下來，回頭傷著自己就不好了。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我不相信你。我要你當著我的麵將這色胚給殺了。否則，咱們就賭上一賭。看最後誰贏誰輸？”匕首劃破了季瑤白皙的脖子，圍觀的人群裏有膽小的婦孺被嚇到捂著眼睛尖叫著。
郭來福雖然為人魯莽，倒也不笨。見季瑤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隻能暗罵著晦氣，怎麽就挑了個刺頭呢？但是明麵上卻不輸陣，依舊與顧雲凡的人僵持著。
顧雲凡沒有想到這個蘇暮雲居然如此的剛烈，抱著玉石俱焚的態度不肯退讓。一邊是群英寨的功臣，一邊是可以帶來的無盡利益的蘇暮雲。這讓顧雲凡著實是難以選擇，若是從了蘇暮雲的意思，將郭來福給殺了。隻怕也寒了弟兄們的心。若是蘇小姐有個閃失，藏寶圖沒希望了不說，隻怕也會連累寨子。要是蘇家老爺子真要追究起來，自己這個老窩遲早也會被端了。
季瑤見顧雲凡久久沒有動作，“看來我這江南首富之女的分量還不夠重啊，顧大當家既然沒有誠意，那麽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就等著我爹的報複吧。即使找不到這裏，我倒要看看將你們困在這裏一年半載。單憑沒有鹽這一件事。我看你們能熬多久？”
季瑤的聲音裏滿是輕蔑，匕首又往裏刺了一些，溫熱的血順著脖子流進了衣服裏，濕濕的有些難受。
周圍反對的聲音少了些，但是仍有人嘀咕著：就一個女兒而已，犯不著如此吧？難道銀子多了燒得慌？
季瑤也不解釋，看向顧雲凡道：“我在我爹心中的地位，以及我家的家底，他們沒出過寨子不知道，但是顧大當家應該不會不曉得吧。”
“富可敵國一詞來形容我江南蘇家，不過分吧！啊？顧大當家？”季瑤怒極反笑道。
顧雲凡拱手道：“蘇小姐，您先把匕首放下來。咱們有事好商量。今兒可是祭灶節，仔細衝撞了灶王爺。要是惹惱了灶王爺，來年不保佑咱們寨子了。我可就罪過了。蘇小姐，您就權當給我顧某一個麵子，等祭祀結束後。我以我的人格做擔保，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複，你看可好？”
季瑤定定的看了會顧雲凡將手中的匕首放下，轉身離開前道：“希望顧大當家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郭來福先前被季瑤的氣勢所逼，也就沒怎麽說話，見到季瑤退了一步，頓時膽子也就跟著起來了，朝著季瑤的背影大喊道：“小娘們，脾氣倒不小。改天讓你在大爺床上滾上一遭，看你還敢……”
“你給我閉嘴！”顧雲凡想要掐死郭來福的心都有了。
郭來福正準備嗆回去，就聽到有人指著庫房的位置大喊道：“來人啊，不好啦，走水啦。”
“快來救火啊……”
顧雲凡在看到身後湧起的大片的黑色的濃煙時，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似的。滿腔的怒火正無處發泄，誰知道郭來福卻在邊上說著風涼話道：“我看啊，有些人是壞事做盡，招來報應咯。”
如今的群英寨看似平靜，實乃都是顧雲凡行高壓手段下的結果，暗地裏對季大當家之事還是頗有微詞。
郭來福的話正戳中了顧雲凡的軟肋，顧雲凡哪裏還顧得上平日裏的斯文模樣，充血的眼睛幾乎要凸出眼眶，大喝道：“來人啊，給我將郭來福押進地牢！誰要是敢動，一律給我宰了！”
眾人看著顧雲凡睚眥欲裂的模樣，知道是動了大氣。郭來福這人也講兄弟義氣，伸手將身後的弟兄擋住道：“沒事的啊。我就去地牢走個過場而已。”
季瑤聽到身後亂做一團的聲音，心裏無比的痛快。忍不住的樂了起來。誰知這一笑就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口，疼的季瑤直噓氣。
當然比起能看到顧雲凡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吃癟的黑臉，這點疼也算不得什麽。季瑤想著這回權當是提前收的利息吧!
好在人多力量大，火很快就被撲滅了。隻是火雖滅了，這祭祀的時間卻也過了。顧雲凡隻得安撫好眾人。待眾人都散了，才沉著臉回了議事廳。
路上卻聽到有老人一個勁的求著佛祖保佑，說群英寨這麽多年沒出過這樣的事，許是觸怒了哪路神仙，降下的災禍。
顧雲凡暗罵著一派胡言，到底天災還是人禍，等查了才知道！
世間竟真有如此巧的事情？為何不是早一天或是晚一天？偏偏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今天發生呢？平靜下來的顧雲凡，總覺得今日之事處處透著蹊蹺，而目的似乎就是不讓今天的祭祀大典順利進行，說白的就是針對他來的？
難道寨子裏還有誰對他不服？想要將他拉下馬的？權利於男人來說無異於是最美的罌粟。他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
“啟稟大當家的，庫房裏的東西燒毀了一大半。咱們這次可是損失慘重啊。”仇五歎息一聲道。
顧雲凡道：“仇五，你去救火之時可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仇五眉頭一皺，思索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跟著卻驚呼易一聲道：“小的似乎聽到有人在牆根處發現來人有火油的痕跡。大當家的意思是……”
顧雲凡點頭道：“對，就是有人故意縱火！”
“庫房裏麵那收的可都是咱們寨子裏的寶貝，哪個家夥這麽不開眼啊？”仇五摸著腦袋不解的問道。
顧雲凡冷笑道：“我這個大當家的下去了，他們不就有機會了？”
仇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跟著又泛起了迷糊道：“可是寨子裏那麽多人，今兒又是祭灶節人來人往的，哪裏知道這縱火之人是誰呢？”
天下就沒有破不了的案。顧雲凡嘴角輕扯道：“仇五，你暗地裏去查查，今天都有誰靠近過庫房。”
仇五抱拳應了是，轉身出去的時候，又被顧雲凡叫住了，“你先查查那個跟在蘇小姐一道來的丫鬟，叫青禾的。”
先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切都亂如麻似的。這會子冷靜下來，顧雲凡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素日裏寸步不離守著蘇小姐的丫鬟，今兒怎麽沒看見呢？
隻是他與這丫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應該不會？但倘若此事與青禾有關，那麽蘇暮雲必定逃不出幹係。隻是她們的目的呢？顧雲凡一時想不透，伸手揉著眉心。
綠蘿回到院子的時候，正看到一臉焦急的季瑤再屋子裏忙活著照顧躺在穿上的青禾。
季瑤見了綠蘿，連忙將腕上的手鐲褪下，戴到綠蘿的手腕上道：“綠蘿，青禾不知道怎麽了，還煩請你去請大夫來瞧一瞧。”
綠蘿看著手腕上晶瑩剔透的玉鐲，道：“小姐。奴婢還是替你包紮下吧，您的傷口還在流血呢。”
季瑤卻催促著綠蘿去請大夫，“我這點小傷不礙事的，你還是快去請大夫來吧，青禾的臉色煞白煞白的，隻怕大夫來晚了……”
綠蘿伸頭瞧了瞧床上的青禾，見情狀比季瑤說的還重些，呼吸似乎都弱了。又見季瑤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心裏那叫一個痛快。轉身出了院子後，綠蘿的嘴角就不覺勾起一抹笑意。
青禾這丫頭素日裏不是就愛跟她頂嘴嗎？那大夫來的遲點也就不能怪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