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2章

  在得在安音和暮瑾言的關係以後,不時和安音說一些關於暮瑾言的事,希望萬一暮瑾言真走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安音能拽住他。


  因此,安音是除了毒醫以外,對暮瑾言的毒術最了解的人。


  她見暮瑾言一直盯著麵前的白骨堆看,就感覺到暮瑾言可能想到了對付蛇蟃王的辦法。


  暮瑾言說用毒,在安音意料之中:“那毒會不會傷害其他生靈?”


  能毒死蛇蟃王的毒,藥性必然很強,藥性有可能在地下停留很長時間。


  蛇蟃王的攻擊範圍內,目前來說是一片死地,但蛇蟃王死了以後,自然會有其他生靈入住。


  這些毒就有可能對後麵的生靈帶來滅頂之災。


  另外,小嫩芽在地下。


  安音不知道暮瑾言要用的毒,會不會對小嫩芽造成影響。


  暮瑾言道:“就是因為這個,我需要另外配藥。”


  如果不考慮其他,隻求毒殺蛇蟃王,他手上的藥就可以直接使用。


  “我的靈寶現在在蛇蟃王身體裏。”


  “我這藥隻麻痹心髒,你的靈寶沒有心髒,這藥對它無效。”


  安音放心了。


  容潯身經百戰,聽了暮瑾言的話,立刻就想到暮瑾言要怎麽做,問道:“需要我們做什麽?”


  暮瑾言道:“大家休息,補充體力,我先配些藥。”


  容潯點頭,“既然這樣,我們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戰。”


  之前的一戰,打了八七個小時。


  眾人沒吃過東西,也沒喝過水,再加上體力消耗,確實需要安頓下來吃飯睡覺,補充體力。


  為了防止意外,讓大家再向後撤離一段距離,主蛇蟃王的攻擊範圍拉開更大的距離。


  等駐營下來,暮瑾言便鑽進賬篷開始配藥,秦戩也被送進賬篷休息。


  安音對製藥也很擅長,給暮瑾言打下手,隨便照看秦戩的傷,另外配藥需要高溫,孤鸞的琉璃火正好派上用場。


  其他人分成兩部份,一部分升火做飯,另一部分人由晉鵬帶著在附近偵察地形,尋找暗河。


  等暮瑾言配完要用的藥,已經到了下半夜。


  暮瑾言沒再離開賬篷,就抱著胳膊依在臨時搭建的桌邊小睡。


  安音放鬆腳步走到秦戩身邊,見秦戩也已經睡著,便又給秦戩下了點鎮定劑,讓他睡得更熟。


  回頭,見暮瑾言也似乎睡著了,便又取出一套輸液管,悄悄用自己的血給秦戩療傷。


  暮瑾言睜開眼睛,偏過頭看著偷偷摸摸的安音,暗歎了口氣。


  安音感覺到暮瑾言的目光,回頭看去,暮瑾言閉眼,裝作睡著,安音見暮瑾言是睡著的,並沒有看她,長鬆了口氣。


  獻血以後,身體會虛弱。


  她不想輸血後的虛弱被人知道,免得他們在生死關頭,還擔心她的身體,來分心照看她。


  如果抽血過多,身體會出現明顯的虛弱狀態。


  安音雖然想要秦戩盡快恢複,但也不能讓自己成為別人的累贅,控製著抽血量,不敢抽血過多。


  暮瑾言見安音還知道分寸,才真正放心下來,閉眼睡去。


  安音給二人止了血,處理了輸血管,疲勞加輸血後的虛弱讓她有些乏力,喝了些牛奶,就趴在秦戩身邊睡了過去。


  第二天,安音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秦戩的地鋪上,暮瑾言已經不在賬篷裏,而秦戩屈著大長腿坐在身邊,微低著頭,看著他手腕上輸血的針眼若有所思。


  安音隨著秦戩的視線,看向那個針眼,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她紮針很準,極少會有需要紮第二針的時候。


  而且,昨天紮針的時候,秦戩是醒著的,知道並沒有紮第二針。


  現在多出一個針眼,要怎麽解釋?


  說後來針偏了,重新紮過?

  可是,在他睡著以後紮針,他必醒,可是紮過針卻沒有醒,怎麽解釋?


  直接說給他下了藥?


  可是他被下了藥,根本不會再動,針又怎麽可能偏?

  一個謊話得無數的謊話來圓。


  安音頭痛了。


  秦戩感覺到安音醒了,轉頭向她看來。


  安音正在跑神,被秦戩看來,沒來得及回避,和秦戩的視線徑直對上,安音隻得衝他微微一笑,道:“我睡太死了,你醒了我都不知道。”


  秦戩看著她沒動。


  她何止是他醒了沒察覺,就連暮瑾言離開,她都不知道。


  她向來覺淺,又容易驚醒,在家裏還好些,到了外麵一點動靜,就會醒,能在這種地方醒得人事不知,隻有一種可能,身體不適。


  至於為什麽身體不適。


  秦戩瞟了眼手腕上的針孔。


  安音覺得對秦戩撒謊,是秀自己的低智商,幹脆假裝什麽也沒看見,翻身坐起:“我去給你打水洗漱。”


  秦戩抓住她的手腕:“我還沒廢到洗漱還要你打水到床邊。”


  安音柔聲道:“你現在是傷號,能少動些,就少動些。”


  秦戩直接無視安音的話,直勾勾地看著她:“你給我輸血了?”


  安音條件反射地想說:“沒有。”


  秦戩截住她的話:“別對我撒謊。”


  安音繃著小臉,沒出聲,不撒謊,但可以不回答。打算裝假生氣,把這事糊弄過去。


  秦戩不吃她這套,把安音向他拽進了些:“我的恢複速度,我自己清楚。”


  安音泄氣了。


  她給秦戩輸血,已經控製了血量,但仍然會比他自愈快不少,如果秦戩心粗一些,自然不會發現。


  但他心思慎密,既然發現了,就騙不過去了。


  隻得道:“如果你能安安分分的什麽也不做,我也不會這樣。”


  秦戩皺眉。


  安音搶著道:“今天真有什麽事,你不會袖手旁觀,但你的傷這麽重……我能做的隻有讓你行動方便一點……遇上不聽話的傷員,你讓我怎麽辦?”


  秦戩看著安音耍賴,好笑又好笑,一把拽過安音,將她攬進懷裏,“你還有理了?”


  “本來就是,再說,你如果愛惜自己一點,不讓自己受傷,我也用不著這麽做,是不?”


  安音不怕他,那樣子就像露出小爪子的貓,秦戩恨得磨牙,卻拿她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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