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計較
林青歌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耳墜或許是路上走的太急,丟在了那裏。
卻隻是故作鎮靜道“許是路上走的太急,丟了吧?”
徐嬤嬤抬起頭,“王妃,可要差人去找。”
“不用了,左右並不值錢,算了。”林青歌連忙拒絕了徐嬤嬤的提議。
對方剛剛明顯是發現了自己,幸好走的夠快,要是再大張旗鼓去找,那就恰好被對方知道了。
倒也不是林青歌怕事,實在是敵暗我明,況且這一段在原著似乎也未有提及。
想來也是,真正的女主顧淮清都未嫁過來,誰會過多地著墨於無關緊要的事上呢?
徐嬤嬤點點頭,也沒有過多的懷疑。
而林青歌進了內室,將耳朵上僅剩一隻的耳墜摘下,換了一副。
看著掌心的紅玉耳墜,林青歌陷入了沉思。
會是誰呢?
是丫鬟,侍衛或是什麽其他的人,侍妾?葉成景有侍妾麽?
想到這裏,林青歌發現自己還真的有些不能確定,畢竟按照本朝的風俗。
富家子弟成年變會有侍妾,更何況是蕭廷逸這樣的皇室子弟。
雖然他此前一直在外領兵,不過府裏有一兩個皇帝賜下來的侍妾還是正常的事情。
“香雲,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香雲正幫著徐嬤嬤繃起衣服,聞言看了一眼徐嬤嬤。
“去吧。”
這才掀開簾子進了內室,朝著林青歌福了一福,“王妃,您有什麽想問的?”
林青歌將那個耳墜捏在手心,抬眼看向這個怯生生的小丫鬟。
“你自小在王府長大,王爺可還有其他的侍妾?”
聞言,香雲一愣,垂下眼答道“府裏還有一位張選侍,還是太後賜給王爺的,隻是身子一直不好,原本您過府她也應當前來拜見,不過當時據說又染了風寒,所以您現在也沒見過。”
說完,似乎又想起什麽似的,補充道“張選侍一直不受寵。”
林青歌看了她一眼,想來她恐怕是覺得自己害怕地位受到威脅吧,不過林青歌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擺擺手,“你先退下吧。”
見人離開之後,林青歌歎了一口氣,身體不好的選侍?會是你麽?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來。
最終,林青歌有些無奈地將那隻剩了一隻的耳墜放到匣子裏。
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好了。
到了午間,卻有蕭廷逸身邊的小廝前來傳話,“夫人,王爺一會兒過來用膳。”
“行了,我知道了。”林青歌臉上神色淡淡,未見得有什麽高興的模樣。
倒是一邊的徐嬤嬤立即差人給這小廝打賞,又林勤地讓人將他鬆了出去。
回來一看,卻見林青歌坐著。
“王妃,您這是幹什麽?”徐嬤嬤的神色如臨大敵。
林夢境微微皺了眉,“怎麽了?”
“王爺好不容易來一次,您就不去換身衣裳好好梳洗一番?”
說著,便要讓人來為林青歌重新梳妝。
林青歌卻是賞析看了看,倒是覺得自己並未不妥,緋色的衣衫,發髻上也隻是簪了一隻白玉簪,顯得雅致而清淡。
“這一身也並無不可吧?王爺隻是過來吃頓便飯罷了。”
“王妃,您這樣這麽能行呢?王爺是個冷性子,您便要主動些,以柔克剛才是正理,何況今日王爺對您有誤會,更當要體貼一些才是。”徐嬤嬤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
對此,林青歌很是無奈,徐嬤嬤恐怕不知道蕭廷逸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殺伐果斷,向來不徇私情,要是來什麽以柔克剛,指不定葉成景先忍不了了,提前把自己砍了可怎麽是好?
但這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林青歌隻道“王爺既是不喜我,那也無需費這諸多的心思,都是枉費罷了。”
“王妃,您這——”徐嬤嬤還想在勸。
林青歌卻是擺擺手,“嬤嬤,我知道您也是為了我好,莫要再說了,左右也不是我一人的事。”
聞言,徐嬤嬤終究是歎了一口氣,退下了。
沒一會兒,蕭廷逸便過來了。
林青歌蹲下行禮,接著便要坐下。
卻見葉成景正抬眼盯著自己,不由一愣,聽得男人清朗的聲音道“今日就請王妃為本王布菜吧。”
不用懷疑,葉成景就是故意的。
放著身邊諸多的小廝不用,非得指使她。
不過林青歌卻隻能咬著牙,“是。”
一邊心裏暗罵,吃死你個葉成景。
一邊往葉成錦的碟子裏瘋狂添菜,沒一會兒,那描了金邊的盤子裏已然堆成了一座小山。
可虧得葉成錦神色淡淡,抬眼看向林青歌,“王妃厚愛啊。”
林青歌也報以假笑,“王爺,看您這般辛苦,應當多吃一些才是啊。”
兩人言笑晏晏,遠遠看上去,還真是一對恩愛夫妻。
卻隻有兩人知道,對方都想要自己死。
眼見盤子裏的菜都快被林青歌夾的空了,葉成景見狀終於對林青歌道“王妃辛苦了,坐下來一塊兒吃吧。”
林青歌順勢坐了下來,可對著蕭廷逸的一張俊臉卻是半分食欲也無。
“今日的事,是本王考慮不周了。”
葉成景的聲音清潤而平和,似乎真的有些愧疚。
聽見這話的林青歌卻跟見了鬼似的抬眼看他。
沒辦法,要是一個整天想著如何殺您全家的人突然就對你和顏悅色起來了,換做是你,你也會覺得毛骨悚然吧?
見了她表情,葉成景卻是抿唇一笑,“怎麽了?王妃高興傻了?”
林青歌回過神來,腹誹是嚇傻啊。
嘴上還是恭順道“王爺明察秋毫。”
“嗯,隻是這次的事情終究不好,不知道王妃可知道兗州?”狀似不經意地給林青歌夾了一片火腿。
葉成景抬眼看她,一雙深沉的黑眸仿佛透不進光亮一般。
這雙眼,本男得讓林青歌覺得害怕,仿佛墜落與無邊的黑暗,真實和夢境相互重疊。
她看著蕭廷逸,心中倒是先鬆了一口氣。
要是葉成景真的從頭到尾不表明來意,那才顯得比較下人。
她垂下眼,“那是妾身的家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