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回到慕家,跟客廳裏坐著大哥大嫂打了聲招呼,他就上樓鑽進房間睡覺去了。
言詩晴朝樓上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對慕雲展道,“雲深最近有點兒不太對勁啊?是不是失戀了?”
慕雲展嘴角抽了抽,“他剛訂婚,失什麽戀?”
“你說那位林小姐啊?”
言詩晴輕輕笑了笑,“那姑娘壓不住咱家雲深,不過他居然答應訂婚,我挺驚訝的。”
“有什麽好驚訝的,”慕雲展不以為意,“這臭小子,從小就怵老二,這婚事又是老二搭的線,他敢拒絕嗎?”
“雲墨自己的婚事都還沒著落,居然去管雲深?簡直是胡來。”
“行了,一個個都老大不小了,他們有分寸,睿一快放學了,我先去接孩子了。”
……
慕雲深回房間沒多久就睡著了,第二天四點多就醒來了,醒來之後就怎麽都睡不著,索性起身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西裝,直接趕去林嘉怡樓住處,他可不想一會兒跟慕雲墨同行,哪怕讓他在樓下無聊的等一個女人。
林嘉怡的父親,是h市的市委書記,h市跟雲安市相鄰,但是發展卻不能跟雲安市相提並論。
林嘉怡的爺爺,就是當年慕雲深砸人家玻璃的那個老首長。
林老首長幾年前就去世了,林家現在當家的是林家長子林國勳,林國勳走的是他父親那條路,如今也是位居首長,林嘉怡的父親林國章排行老二,從政的,是雲安市前任市長的特助,兩年前慕雲墨坐上市長後,被調到h市接任市委書記一職
。
明著看市升職了,事實上是降了他的權利。
職位變動並不是慕雲墨做的,而是林國勳懼。
兄弟二人站派不同,利益衝突,估計他也是想將兩人勢力分開,避免兄弟相殘。
這兩年,林家二兄弟,維持著表麵上的和諧,內裏到底怎麽樣,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慕雲深開車到林嘉怡住的公寓樓下,才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對方。
電話響了好久,幾乎要耗盡他的耐心的時候,才接通,林嘉怡帶著點兒睡意的嗓音,沙啞的響起。
“喂,哪位?”
慕雲深抿了抿唇,淡淡道,“是我。”
那邊靜默了一會兒,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林嘉怡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雲深,你怎麽這麽早打電話過來。”
“今天不是你堂哥要結婚嗎,我們不要去早點兒嗎?”
林嘉怡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半,這也太早了吧。
她囁嚅了一陣,小聲道,“抱歉啊,我還沒起,你可能要等我一會兒。”
“十分鍾能收拾好嗎?”
林嘉怡……
“雲深,你要不要先來樓上,我衣服都還沒換……”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慕雲深作為情場上的老手,自然聽得出那話裏暗示的成分。
他抿了抿唇,如果是以前,他倒是不介意掐掐尖兒,現在隻覺得無聊透頂。
“那就十五分鍾吧,我在樓下等你。”
他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林嘉怡有些小姐脾氣的將手機丟到床上,幾秒鍾後,又快速的從床上跳下來,去找衣服。
她能搭上這門婚事,並不容易,所以一直謹記著父親的教誨,沒結婚前,一定要順著慕雲深的意。
慕雲深雖然不沾政界也不沾軍界,但慕家可是軍政大鱷,他又是慕家最得寵的小兒子,搭上慕家這條線,她父親重回雲安市,指日可待,到時候也能揚眉吐氣一翻。
慕雲深在車上百無聊賴的玩遊戲,玩了幾分鍾,就覺得沒意思,手機丟到一邊兒後,無意間瞥見副駕駛上包裝精美的禮盒。
也不知道高程這小子挑的什麽東西。
想著,手已經伸過去,將禮盒拿了過來,左右推敲了一下,就輕輕打開了。
結果看見裏麵的東西,他忍不住嘴角抽搐,卻也覺得有趣。
高程挑了一個手鐲,估摸也就十幾萬,放手鐲的盒子下麵,還壓著一個長而薄的盒子,這件兒不用打開了,包裝上就能看出來,是一件情趣製服,還是護/士裝。
不過比起護士裝,他自己還是更喜歡白大褂,龐佳一每次穿著白大褂的時候,他就覺得特別的禁欲,每一次,都想將它撕毀。
不得不說,高程這件禮物,幾乎是送到男人心坎兒上了。
他勾著唇角,壞笑著,將禮物小心翼翼的合上,裝好,恢複成沒有拆之前的模樣,放到了一邊兒。
弄好這一切,林嘉怡也從樓裏出來了。
他解開車門鎖,放下車窗,朝她示意,“上車吧。”
林嘉怡愣了愣,這才意識到,對方沒有下車為她開車的打算。
她以前相處過的男人,幾乎個個紳士,將她捧得跟哥公主一樣,像慕雲深這樣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而且她精心挑選的衣服,他也沒看一眼。
咽下心頭的不舒服,她勉強扯了扯嘴角,拉開車門上了車。
慕雲深等她係好安全帶,一踩油門,飛了出去。
車廂裏的氣氛有些僵冷,林嘉怡咳了一聲,試著挑起話題,“雲深,你要不要稍微開慢一點,我們這會兒去,太早了點兒。”
“嗯。”
慕雲深應了一生,果然降低了車速。”
林嘉怡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彎起唇角,低聲道,“昨天你送我的花,我收到了,很漂亮,我很喜歡。”
慕雲深怔了怔,幾秒後才道,“喜歡就好。”
他早就忘了送花這茬兒,高程這小子還真去送了。
“這是你挑的禮物?”
注意到麵前那個精美的禮盒,林嘉怡問道,“挑的什麽啊?”
“一個手鐲。”
慕雲深出手,那價格肯定也不會便宜,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慕雲深這個人能跟她提起參加,意味著什麽。
她跟慕雲深的訂婚典禮,非常的簡陋。
時間訂的很倉促,慕家是為了幫慕雲深洗白“迷女幹”的那個傳聞,她則是為了盡快攀上慕家,那場訂婚宴,也就兩家長輩在一起吃了個飯,就結束了。
說白了,就是做給媒體看,這是讓她最不滿意的一點。
外麵傳言四起,慕雲深今天陪她出席婚禮,就直接將兩人這關係坐實了,以後誰見她,不得看著慕家幾分薄麵?
一路斷斷續續的聊著,基本上都是她在說,慕雲深在應和。
她幾次想從慕雲深嘴裏套出點兒他自己的事,都被他四兩撥千斤躲過去了,回答無非就是練琴,開演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