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阿婆沒有接，她神色哀戚的坐在那裡，有些難過的嘆了口氣，「你知道，我在老家也沒什麼親戚，你讓我回去，我去哪兒去？況且小澤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也捨不得他，我要是走了，以後誰照顧他？」
她抬起頭，眼神帶著祈求，低聲道，「阿玉啊，我以後會更小心些，一定不會讓小澤離開我的視線。」
厲凝玉皺起眉，抿唇道，「我給您買的公寓，離小澤的學校很近，他放假的時候，您隨時都能來看他。」
「我不要住校！」
小澤突然從房間里衝出來，一臉戒備的盯著厲凝玉，「我也不要轉學，我要跟阿婆在一起。」
厲凝玉面色僵了僵，臉上擠出一絲笑，低聲道，「小澤，阿婆年紀大了，照顧你他很吃力，我平時又很忙，所以才想讓你住校，你放假了，也可以回來跟阿婆住啊。」
「誰稀罕！」
小澤沉一張笑臉，怒瞪著她，「這麼多年，就是我跟阿婆相依為命，憑什麼你一來，就讓阿婆離開？爸都跟我說了，要不是你當年挑撥離間，他也不會跟媽媽吵架誤傷了她！」
厲凝玉心頭一震，臉色猝然變得蒼白。
阿婆趕緊拉住小澤，緊張道，「小澤，這話是誰教你的，可千萬不能亂說啊！」
小澤倔強的瞪著厲凝玉，眼眶發紅道，「村子里的人都這麼說，現在連爸爸也這麼說，阿婆，就是她讓我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我不要花他的錢，不要聽她的安排，她只顧自己的意願，從來沒想過我想不想轉學，願不願意接受她的施捨！」
阿婆捂住他的嘴，將小澤拉回了房間。
厲凝玉獃獃的坐在原地，眼神有些渙散。
幾分鐘后，阿婆才從房間出來，瞧見她這幅樣子，搓了搓手背，神色有些尷尬，低聲安慰道，「小澤他什麼都不知道，說這些話，也是無意的……」
「我知道。」
厲凝玉應了一聲，抿唇道，「他以前在鎮上上學的時候，經常被人欺負？」
阿婆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經常帶著傷回家，問他什麼都不肯說，有一次我幫他送書包的時候，撞見了，那些孩子……唉，也是無心，可這無心才最傷人……」
厲凝玉伸手蓋住眼睛，將眼底的酸澀強壓下去，良久才抬頭道，「薛長生只要在外面一天，我跟小澤都不會安寧，阿婆，我是為了小澤好，你幫我勸勸他吧。」
阿婆紅了眼眶，點著頭說，「好，我去說。」
她頓了一下，看著厲凝玉道，「阿玉啊，你可千萬不能犯糊塗啊。」
厲凝玉點點頭，沒再說話，在阿婆轉身之際，眼神卻變得無比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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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先生接完電/話回來的時候，莫珩已經坐在車上了，他的臉色有些暗沉，周身瀰漫著悲傷地味道，心似乎還在墓園沒有回來。
莫諾探出窗戶，沖他招招手，「上車。」
厲先生腳步頓了一下，拉開車門上了車，這個時候，莫珩似乎才回過神，看著厲景煜，微微打量著，抿著唇，卻什麼都沒說。
一路上，車廂里沉默的有些異常，直到到了莫家，莫珩也什麼都沒說，下了車，徑直進了別墅。
莫諾跳下車，看了一眼厲先生，抿起唇角道，「早點帶莫煙回去吧，爸今天心情不好。」
只是心情不好？
厲先生抿著唇，沒有多問，直到莫煙從別墅出來，跟他上了車，他才試探的說了莫珩剛剛的情況。
莫煙卻不以為意，「每次看過媽之後，爸就經常這樣，過幾天就好了，你別放心上。」
厲先生打著方向盤，扭頭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真的跟你母親不太像。」
莫煙伸手摸了摸臉頰，「你也這麼覺得？」
厲先生低聲而笑，「你比你母親更漂亮。」
莫煙挑起眉梢，「厲先生，你這麼說，你不怕你岳母大人爬出來找你算賬嗎？」
厲先生笑了笑，「我誇她女兒，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找我算賬。」
莫煙支著下巴，笑眯眯道，「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會說情話了，你們公司，迷你的女孩兒特多吧？」
厲先生但笑不語。
莫煙皺起眉，「還真有？」
厲先生扭頭瞥了她一眼，緩緩道，「這麼擔心，不如去我公司上班吧，剛好，我還缺一個私人助理，暖床的那種。」
莫煙雙頰一紅，瞪他一眼，「沒個正經！」
帶莫煙吃過飯，厲先生要送她回家，莫煙說她跟龐佳一約好，要去報孕婦瑜伽，厲先生就將人送到了龐佳一的住處。
那次提出來辭職之後，龐佳一就將以前的公寓給退了，她現在新住的地方，莫煙一次都沒來過。
車子停下來之後，莫煙才發現，這是千蕊首府，濱海區出了名的高檔公寓，這地兒寸土寸金，不是龐佳一能租得起的。
莫煙給龐佳一打了電/話之後，扭頭對厲先生道，「你去上班吧，我跟一一在一起，你還不放心嗎？」
厲先生看了看時間，抿唇道，「我等她下來。」
然後任憑莫煙怎麼說，厲先生都堅持要等到龐佳一下來，才放心。
幾分鐘后，龐佳一穿著一身褲衩背心從公寓出來，一頭凌亂的髮絲，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她打了個哈欠，抬起眼皮瞧了一眼，嘟噥道，「你老公也要學孕婦瑜伽？」
莫煙……
厲先生……
「龐小姐，莫煙就拜託你照顧了，我先走了。」
龐佳一這才反應過來，擺擺手道，「放心吧，一定讓她完好無損的回去。」
送走厲先生之後，龐佳一帶著莫煙進了大樓。
上電梯的時候，莫煙打量著她的一身裝扮，嘖了一聲，道，「你這也太懶了吧，穿成這樣就下樓，還好這裡治安好，當心遇上電梯色/狼！」
龐佳一照著她的腦袋按了一下，笑罵道，「要是個帥哥，指不定誰色誰呢！再說，我這也不是怕你在下面等著急了嗎，小沒良心的！」
「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