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翠兒死了

  看著暮凝語煞白的小臉，封緘言似乎覺著還不夠，又繼續開口：“怎麽樣？是不是感到很榮幸？” 暮凝語囁嚅著唇，水眸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五年前，是我對不起你，求你…放過暮家。”一句話，暮凝語說的斷斷續續。 大概是說話的動作太大，不可避免的牽扯到傷口，暮凝語抽了口氣。 封緘言沒有放過暮凝語的小動作，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卻還是無力的垂下。 “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暮家千金？如果不想暮家死的更快，就盡管違抗我的命令。”男人涼薄的聲調，狠狠的紮進了暮凝語心間那原本已經潰爛的傷口。 軍靴敲打著地麵發出“哢嚓”的聲響，望著封緘言的背影，暮凝語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 封緘言的話讓她明白，他說得到，做得到。 窗外升起了滿月，不遠處教堂傳來鍾聲，暮凝語隻能靜靜坐在病床上，唯一讓她憂心的隻有暮家。 封緘言已經多日未出現，而她也身陷囹圄，想要幫助暮家似乎也成了天方夜譚。 門被打開，蘇瑾心看著伏在窗台上的暮凝語，冷笑出聲：“暮凝語，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不像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蘇瑾心一身火紅色的旗袍，襯得整個人明豔動人，隻是那笑容卻格外刺眼。 “也是，你現在早已不是那個身份高貴的暮千金了。”蘇瑾心笑得妖嬈而又詭異：“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連你身邊的一條狗都保不住，還有什麽本事去保暮家？” 暮凝語扣緊了窗台的木椽，外麵是一陣歡聲笑語，而裏麵卻寒冷如地獄般。 “你們做了什麽？你們把翠兒怎麽樣了？”暮凝語貼緊冰冷的牆，痛苦和恐懼從心底蔓延開來。 “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死了就死了，我想你應該擔心的是你母親吧，我聽說，她已經快要不行了呢。”蘇瑾心彎下身，看著暮凝語蒼白的臉色，悠然的笑了起來。 “不…不可能……”暮凝語不停的搖頭，幹澀的眼眶一陣生疼，好像再也擠不出一滴淚。 暮凝語是被噩夢驚醒的，鬢角被冷汗打濕，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平複著起伏不定的心跳速度。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暮凝語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跑去。 “暮小姐……”兩個守衛見暮凝語想要闖出去，下意識攔住了門口：“鈞座吩咐過，暮小姐暫時還不能離開。” 暮凝語後退一步，抵著門框，倔強的仰起頭看著眼前的兩個守衛，瀲灩的眸光泛起了潤澤。 母親為了她在暮家忍辱負重了幾十年，暮凝語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受苦卻無動於衷？ “讓我出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守衛對視了一眼，似乎有所猶豫。 暮凝語小臉上帶著病態的白，隻是那雙如同小鹿般的雙眸卻帶著堅韌和倔強。 “如果不讓我離開，那我寧願死在這裏。”說話間，暮凝語已經將挽著頭發的簪子取下抵住脖子，如瀑的長發傾瀉下來，溫婉而又動人。 守衛見暮凝語那決絕的神情，心下徹底慌了神。 “暮小姐，你不妨等一等，我們這就去請示鈞座的意思。” 暮凝語不語，握著簪子的手微微用力，纖細的手指上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簪子尖銳的一端已經刺破了那如同脂玉般的肌膚 守衛知道封緘言對暮凝語的不同，自然不敢再攔著，隻能眼睜睜看著暮凝語那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