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抽煙的女人
不知道怎麽，看著她的笑容，總讓我覺得很詭異。為了滿足好奇心，我就跟她說有什麽話就直說，別用這種奇怪的神態盯著我。
“剛才那菜是你做的吧，以後你得負責我的夥食！”她收起臉上那副笑容，略顯羞澀的來了一句。
我一聽，還以為多大點事，當即就點頭應允了。後來我從她嘴裏得知她的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名字。
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沒再繼續和夏冉多聊，關上門我就走了。
擔心出來的時間有點晚，我還特意的打了輛出租，到龍都剛好六點半。身上還剩下不到五百塊，還夠我撐一段時間。
更衣室裏麵有幾個還在換衣服，看樣子他們應該跟我差不多才到。給他們打招呼，跟沒聽到似得，我也就懶得自討沒趣換上龍都的工作服。
跟著他們一塊往大房間走去，路上碰到了楊哥，他衝我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回了個眼神後，我就走進房間內休息。
做我們這一行，看似上班時間有點長，但實際花的時間並不多。根據我的觀察，龍都真正忙碌的時候是在晚上九點之後，而九點之前基本上很少。
怎麽說我們算的上是服務行業，客人首先解決了胃道的問題，才會想到來放鬆。加上各行各業都有著規矩，在龍都也是一樣，如果不是熟人點名，都要按照排序的方式上鍾。
我倒是有點小慶幸，粗略估摸了下，在龍都差不多有二十多個按摩師。雖然不明白秦琪怎麽就給我安排在九號，但這也說明按照正常輪序，我隻要等前麵的七人都被人點走後，就可以上鍾。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幹脆掏出手機看看小說打發時間。
“喂，新來的，知道這兒的規矩嗎？”
聽到新來的這三個字，我就下意識的抬起頭。迎麵就看到徐衝正一臉戲謔的盯著我，給我的感覺就不像有什麽好事。
我又不是嚇大的，再說前麵楊哥也給我打過招呼，所以我就問徐衝什麽意思。
徐衝輕蔑的笑了笑，帶著另外三個人走過來，說道：“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龍都的規矩。”
在我跟徐衝對峙的時候，發現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射過來，似乎打算看一場好戲。我又看了眼徐衝，如實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太清楚他說的規矩指的是什麽。
我主要還是不想惹事，不然昨天發生的事，早就讓我對他產生了敵意。來到這裏，我就是想掙點錢，並不想發生些不愉快的事情。
但是好像我的忍讓，卻成為了徐衝囂張的資本。當然了，這些我都可以忍受，隻要不觸犯到我的底線，隨便他怎麽鬧騰都無所謂。
從徐衝的臉上我看到了一抹詫異，或許是沒想到我這麽好說話。隨即他就問我工號是多少，我也沒覺得是什麽大事，隨口就說自己是九號按摩師。
當我剛把話說完，徐衝的臉色很明顯的愣住了。在他身邊的那幾人，臉上的笑容也都消失不見，略顯尷尬的望向徐衝。這還不算什麽，就連那些看熱鬧的人，都是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我。
這樣的場景讓我為之困惑，心想我說錯了什麽嗎，為什麽聽到我是九號後，每個人的反應都顯得那麽奇怪。
想不明白，我就問徐衝他是多少號。隻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告訴我他就在我後麵。這下我算是明白了，難怪他會針對我，看來可能跟我排在他前麵有關係吧。
其實這點我也能理解，估計不僅是徐衝會有意見，恐怕這裏不少人都很不爽我明明一個新來的，怎麽就突然插隊了。
但不爽歸不爽，我也沒有辦法，畢竟這都是秦琪安排。他們有意見，除非親自跟秦琪說，不然隻能坦然接受這個事實。
徐衝帶著他的跟班離開了，我還一臉天真的問他還沒說什麽是規矩，結果他給我來了句很快就會知道了。
這算是哪門子的回答，轉念想想他或許是吃飽了撐著。繼續低著頭看手機，剛才發生的一切，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陸續的有人去上鍾，在我前麵的那幾人都沒有回來，很明顯是被選上了。當聽到下一位的時候，我起身準備上鍾，突然前麵站了個人。
“你想幹什麽？”看著徐衝擋在我麵前，我很疑惑的問道。
他譏諷的看了我一眼，語氣不溫不火的說道：“教你如何遵守規矩，我們是老人，你是新人，得讓著我們！”
等到外麵都開始催促了，徐衝狠狠的將我一推，隨即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
徐衝這番舉動，擺明就是找茬。可一想到他說的那句他是老人，我就有點擔心。要是因為這點事鬧起來，會不會影響到我在龍都的發展。
抱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我咬咬牙咽下這口氣。但俗話說得好，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接下來跟著徐衝的那三人也都紛紛效仿，盡管心裏有脾氣，可又有什麽辦法，誰讓我是這兒的新人。
按照這個趨勢來看，很大的可能今天我根本不會有上鍾的機會。無奈的苦笑一番，再次掏出手機，打算幹脆看小說看到十二點算了。
“九號在不在？”
忽然有人叫我，疑惑的抬起頭想看看是誰在叫我。可是當我剛抬起頭，就見到楊哥一臉憤然的朝我走來。
“怎麽回事，為什麽你還在這兒坐著？”楊哥似乎對我沒有去上鍾這件事，感到十分的生氣和不爽。
對於這個問題，我直接如實的回答。然而等我說完，楊哥卻是大呼徐衝在放屁，從來都沒有什麽新人讓著老人這樣的規矩。
我一聽，頓時明白了，敢情徐衝是仗著我才來，還不了解情況才會這樣做。可是我很好奇，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隻是為了能早一點去碰女人？
瞧著楊哥還在為這件事發愁，我就說讓他不要煩了，事情都發生了再生氣也沒用。大不了就當是給我敲了一次警鍾，下次不給徐衝這樣的機會就行了。
楊哥還要說什麽，突然傳來需要服務的聲音。
“那個，我先上鍾了，回頭咱們再說！”撂下這句話，我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敲響了509包廂的房門，聽到裏麵的回應之後，我便是將房門打開。站在門口，就聞到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煙草味道，看來裏麵的客人是個愛抽煙的女人。
走進房間，我看到女人手中果然夾著香煙，以及旁邊的煙缸內還有三個燃盡的煙頭。
她見到我進來，指了指浴缸的方向。我明白她想表達什麽，當即便是走到浴缸的位置將水龍頭打開。
在放水之際，我悄悄打量著她。一頭常見的中長發，鼻梁上架著銀色眼鏡，模樣看起來應該隻有三十左右的年紀。皮膚不算白皙，但屬於那種耐看型的女人，一身白色OL裝挺有氣質。
見她將手中的香煙掐滅在煙缸，擔心她會察覺到我偷看，趕忙轉身觀察浴缸內的水量。
打火機剛硬的聲音響起，雖不曾回頭去看，但也能猜到她又點燃了根香煙。
頻繁抽煙的原因無非兩種，要麽是煙癮很大，要麽就是遇到煩心事。
我可不覺得她屬於前者，隻是好奇她因什麽事而煩惱，以至於短短的時間內連抽了四根香煙。
眼看著浴缸內的水快滿了，我準備叫她把衣服脫了。
當我轉身準備說話之際，發現她的目光呆滯，眉頭也是時而舒展時而微蹙，不免讓我有點猶豫要不要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