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大結局(三)
此刻她看著下方場景,終於還是長嘆了口氣,回身對著司空凰道:「凰姐姐,我不能讓鬼仙界亡。」
司空凰搖了搖頭,清澈的目光淡然至極,「鬼仙界不會消失,但元氣大傷是免不了的。」
聞聽此言,司空笑鬆了一口氣,瞭然一笑,「我跟你走。」司空凰眸光亮了起來,伸手拉住司空笑,像是抓住什麼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你真的跟我走?」
感覺到面前人的情緒波動,司空笑微微一笑,反握住牽著自己的冰涼手指,眸光望向鬼界懸崖的一處洞穴,「在走之前,我要去見一個人。」
看了眼那個方向,司空凰瞭然地點點頭,身形從空中隱去,傳聲道:「我等你。」
司空笑身形同時隱去,狂風吹過,遮天蔽日的兩個巨獸同時消失,只剩下懸崖兩邊對壘的仙界聯軍和一眾鬼仙。
雷臨君金典雅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司空笑眼下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這兩人究竟是什麼打算。
對面的鬼族也僵楞在一起,其中一個搓了搓手,問一旁的同族,「眼下這仗是打還是不打啊?」
「族長,眼下咱們人族該怎麼辦?」雷臨君輕聲問。
人族族長環視一周,留神到一旁正望著自己的父親,臉上幽遠的表情變得平靜堅毅,「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人族要破局唯有一戰!此刻莫說神明,就連老天都阻攔不了。」
殺意瀰漫的話語讓雷臨君心頭一驚,「可是族長……」話還沒有說完,人族族長的身形就乾脆利落地消失在空氣里,竟是直接撕裂空間去了仙界聯軍的中心大帳。
「族長!!」
「唉……」宮天挺長長的嘆了口氣,搖著頭自言自語:「現在想想…那孩子自幼行事便是如此風格,可我卻早沒發現。」
話罷,宮天挺拍了一旁僵立著的雷臨君,道:「人族興衰事關重大,不應全憑他一念做主。你若有想法便去做吧,不要等到我這個地步才悔之晚矣。」
雷臨君咬了咬牙,身形一轉,也跟著掠向仙界聯軍的中心大帳。
目睹幾人言行,明念月一臉淡然,伸手打了一下楊月真的小腦袋,轉身走到籠罩在黑袍之中的金典漠旁邊,淡然的眸子變得有些銳利,「你到底是什麼人?」
金典漠淡淡的掃了眼面前的明念月,答道:「不甘心的人。」
「呵呵……」明念月笑出聲,思索了片刻,伸出手:「夢回三生還有么?」
金典漠微微皺起了眉,目光又掃向了天空,看到昏黑依舊,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你也要夢回三生?」
明念月沒有收回手,盯著金典漠不緊不慢的說道,「原本我是無所謂的,但如今看到司空笑那丫頭的機遇,倒是有些好奇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歷史。」
「但我想知道自己究竟從何而來。」明念月笑了笑,接著說,「你給我夢回三生,我幫你重塑肉身,這個條件如何?」
金典漠眯了眯眼睛,隨手將一個小玉瓶扔給明念月,「成交。」
……
寂靜的深洞中,司空笑坐在邪靈身旁靜靜的等待著他醒過來。
外面的廝殺聲如期而至,如厲鬼凄號,又如天地悲歌。
百世的記憶里,和平和戰爭就像是白天與黑夜,你來我往,誰也不佔上風,永遠交替存在。
曾經的神女和凰都想要阻止,最後的結果卻是自身捲入凡塵,百世都難以脫身。司空笑眸光漸漸深遠,和平與戰爭……才是永恆。
即便是老天爺,也阻止不了。
風聲漸漸掩蓋住腥風血雨,深洞中一片寂靜,司空笑下的迷藥不多,邪靈很快就清醒過來,他張開眼,看到司空笑的一瞬間呆愣的好幾秒,身體一震猛地彈起來,「你沒死?」
司空笑一手托腮兩眼出神,邪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猛地伸過手去抓司空笑的臉,在觸到司空笑臉頰的時候,像是被燙了一下縮回手,又試探地伸出手,眼底一瞬間亮了起來。
「你沒事?!」
司空笑眼裡多了抹柔意,輕輕地彎起唇角,「邪靈,我和凰姐姐要走了,在走之前,我來見見你。」
邪靈眸子暗淡下來,他早就想到了,卻還是忍不住問:「那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嗎?」
司空笑點點頭,站起身輕抬起手,雙指並於邪靈眉心,強大的力量頓時凝聚在指尖之上,與此同時,司空笑黑眸深處泛出一絲奇異的光亮,「會的,我給你一件禮物,也是我欠你的……」
「什麼…?」邪靈還未說完,便覺得識海深處一聲巨大的嗡鳴,繼而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一道道天地大道流淌在石洞之中,司空笑靜靜的感悟著這一切,長出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不遠處,司空凰虛立在高空,看著腳下戰局已見分曉,仙界聯軍渡過了深淵,正向著鬼界深處探索。
這一場戰役,仙界折損了數以億計的修士,尋常仙者感覺不到,但她卻隱隱覺得天地之間的靈氣和天道濃郁了幾分。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就在她想進一步抓住的時候,背後傳來了司空笑的聲音,「凰姐姐,你在瞧什麼?」
司空凰回身,感覺到司空笑身上力量的虧損,便知道她做了什麼,不禁心疼的皺起眉,拉住司空笑渡了些仙力過去,「你這是何必?」
司空笑抽回手,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我欠邪靈好幾條命,總歸要幻些什麼,眼下鬼界受挫,給他們一些復興的底牌罷。」
「不說這個了,凰姐姐,我們現在去哪裡?」司空笑眨了眨眼睛,嬉皮笑臉地把身子貼上去,「從今往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趕也趕不走了。」
司空凰眼裡噙著笑意,輕輕颳了刮某人的鼻子,輕聲道:「千萬年前,你以輪迴求解,我獨自前往天外天,意外發現一處神秘的空間裂縫,如今細想總覺得有些蹊蹺,不如咱們去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