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我走過的最正確的一條路
笑笑指了指身後,接觸到我的視線,男人落荒而逃。
我放下笑笑,上前把他拉住了,“你跑走幹嘛?你不是想見我嗎?”
他回過頭來,我差點看得呆掉,“等等,你是……崇鄴?”
我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沒想到當年如花似玉的少年,居然在若幹年以後,變成了一個西部牛仔,又糙又狂野。
虧我視力好,通過熟悉的輪廓,才把他認了出來。
崇鄴衝我尷尬地一笑,“哈哈哈,玉微,你還真是一點沒變,我本來也沒事,主要是剛好回國了,就來看看你過得怎樣,看到你現在過得好,我就放心了,那沒事的話,我這就走了。”
“等等!”
我叫住他,“你怎麽沒帶老婆回來?”
崇鄴半開玩笑地說,“因為我根本沒有娶,不能忘卻故人,娶了妻,也是傷害了一個女人的心。”
這話無疑是說給我聽的,但今時今日,他的執念,也已經和我無關了,我聽在耳裏,過耳既忘。
“……雖然長相變糙,但這細膩的感情,還是一點都不變。”
我也和他開玩笑,隻能這樣才能緩解尷尬。
崇鄴闔了闔眼,把眼神裏的某種期許,默默地掩藏下去。
然後他從後麵丟過來一枚做工很粗糙的戒指,“這個戒指送你,我自己學了一年的珠寶雕刻,你看一年的時間就弄出了這麽個寶貝疙瘩,送你玩吧!”
我接過戒指,他看見我拿住了,才滿意地笑了笑。
他離開的時候,衝我揮了揮手。
我相信,這會是最後一次見他了。
他自然過得不行,來見我,他會覺得自卑,但如果我也過得很差,他又能怎樣呢?
昭言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也跑了出來。
“玉微,是誰來了?”
“沒有誰!”
我笑著走回去。
笑笑怕我說的不全,趕緊補充一句,“可媽媽剛才還叫了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崇鄴?”
我一頭冷汗。
笑笑哪裏都好,就是人特別實誠,總愛說這些掃興的實話,這可見,我的教育是失敗的。
果不其然,一聽這話,昭言擼起袖管,徹底炸毛了。
“崇鄴竟然還敢來找你,是不是想拐跑你,我現在就去找他。”
他叫嚷著要找人揍崇鄴,這個男人越長大,卻越不成熟。
我當真無奈,“我說你就歇會兒吧,他就隻是來見我一麵的,什麽都沒有說。”
笑笑脫口而出,“可是他還給了媽媽,一個好看的戒指。”
昭言肺都快要氣炸了,“什麽?他還耍這種手段?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我瞪了笑笑一眼,她見我生氣,怕我揍她,趕緊溜走。
“站住別走。”
昭言要去追崇鄴,我立馬把他攔住,他剛一甩開我的手,我就說,“我懷孕了,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看。”
“啊,真的?”
他臉上的憤怒,轉瞬間變得蕩然無存。
我拿出孕檢單,“自己看。”
剛才他還嫉妒地要殺人,現在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喜悅中。
我這才鬆了口氣。
事後他向我討來戒指,親自碾碎了,扔到池塘裏才罷休。
我對他生氣,他就理直氣壯地對我說,“我就是小心眼,你不許不喜歡我。”
嗯,就算他小心眼,嫉妒心重,占有欲強,我也會喜歡他的。
我懷孕在九月份,我們迎來了生命裏第三個孩子,是個男孩,昭言叫他小幸。
我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的時候,昭言緊緊地抓住我的手,“真好,現在我們也算是白頭偕老,兒孫滿堂了。”
我蒼白的臉上,笑容越來越深。
我如今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沒有一個是省心的,外加上昭言時常跟我打鬧,這日子嘛,過得吵吵鬧鬧,也是種求之不得的福氣了。
夜夜名利場是一種人生,柴米油鹽也是一種人生,前半生我選擇的前者,後半生我要選擇後者。
我知道,這終將是我走過最正確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