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傷害和踐踏一個人，永遠那麽簡單

  我成為了秦希的秘書，又在當時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公司每一個人都很排擠我，倒不是因為沈長月給我小鞋穿，而是秦希真的會在公開場合談論我。


  他公司的人愛屋及烏，也都厭惡我。


  我不怕他們對我做什麽，事實上，每一次他們在背地裏陰了我之後，我都會在秦希身上雙倍奉還。


  時間一長，他也怕了。


  南方局勢已定，隻用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秦希急於求成，導致後麵根基不穩，他的公司，才被我輕而易舉地幹掉。


  我現在就能預想到他失敗的那一天。


  秦希怕我的同時，也開始正視我，他從來都覺得女人是愚蠢的生物，沒想到我這個愚蠢的女人會給他使那麽多的絆子，他決定收拾我。


  不管給我什麽懲罰都是不痛不癢的，直到他把我帶去咖啡館和昭言談合作。


  將近半年了，我又見到了昭言，秦希把我往前一推，並對他嘲弄一笑，“這是我的秘書，玉微，你和蘇老板是老朋友了，這次的合作就由你們兩個來交涉吧！”


  就像他看不起我一樣，秦希也相當看不起昭言。


  他說完就走了。


  昭言沉痛的目光絞著我，我稍稍移開目光，避開他的視線，“這次星光和海城的合作是……”


  昭言冷笑，“你休想，星光和海城永遠不會合作。”


  我狠狠地諷刺了他，“你錯了，我說的是收購，海城股份暴跌，用不了多久就會垮掉，到時候你除了變賣家產還能幹什麽。”


  看見我臉上冷漠的神態，昭言心悸了一下，他頓了頓，然後才啞著聲音對我說，“那也用不著你來操心。”


  “你確定不想並入星光？哪怕你的海城都在資本主義的市場裏變成了泡沫？”


  我熟悉他的脾氣，越激怒他，他就越不想讓我。


  “我確定。”


  我慪氣，“為何這麽執著？”


  “我們為什麽非得要用這種態度刺痛對方？”


  昭言的臉色蒼白不見血，他卻還在對我笑，“玉微，三年過後，你變得更加陌生了，我竟然有些認不出你來，生活的挫折改變男人，情感的顛蕩改變女人。”


  我咬牙切齒，“你在拐彎抹角罵我放蕩？”


  他沉默。


  “昭言，你！”


  我發狠地瞪著他，“我至今都恨你，看見你這張臉，我惡心得想吐，我當初怎麽會願意幫你這種人生孩子，我不是瞎了眼，我是腦殘。”


  他眼中沉澱著語言無法形容的情愫，“即便憎恨我，怎麽也不願看看小白？”


  “凡是你的骨血，都令我厭惡。”


  我低吼，他便苦澀地回應我，“我們回不到過去，也看不得對方變好，所以挖空心思也要毀去對方，是嗎？”


  “海城還是在垂死掙紮，用不了多久就會原地崩潰，我發誓，我絕對要把你的公司整塌。”


  每次說完這些刺傷人的話，我就很感到一陣窒息，窒息過後，我還會加倍地後悔。


  昭言滿臉發白，“當年深愛你的時候，我何嚐不是在垂死掙紮。”


  “你沒有資格說出深愛這個詞。”


  我攥住拳頭。


  昭言頹然地問我，“玉微，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裏不好？”


  我已經和他談不下去了，我就生怕自己會中途哭出聲來，於是推開椅子要走，他在我身後，使出這一生最大的力氣問我，“這是不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是！”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我知道再遲一會兒，我就會被他看見，我臉上，流過了兩行淚。


  “好！”


  昭言無力地坐下，他一點點地從我身上移開目光，眸光由最初的明亮，到了最後全然變作了死寂。


  那是他和我的最後一次見麵，他沒有一刻，不是秉著呼吸，目光緊貼在我身上，一動不動，但就在最後一刻，他再也無法堅持住，他所堅持的，轟然崩塌。


  傷害一個人，永遠那麽簡單，隻要他把心挖出來給我，我不要，還扔在地上踐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