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舊病複發

  從醫院回季家已是深夜。 季風白獨自坐在寬大的客廳裏，值班的傭人遠遠躲在一邊。 韓時雨已經筋疲力盡，隻求他今晚能放她一馬。她徑直上樓，他居然也沒有阻攔，沒一會兒工夫他也跟進了臥室，彼此洗漱睡覺，誰也沒有說話。 睡到後半夜裏，季風白突然翻過身抱住她，半夢半醒中，聽見他囈語了一句：“我們生個孩子吧……” 直到第二天早上，韓時雨也沒有弄清楚，季風白是真的說了那句話，還是自己在做夢，亦或是他在做夢。 此後的幾天裏季風白都沒有回家，後婆婆江雲燦帶著杜寧兒來了幾次沒見到人，便又拿韓時雨來撒氣，韓時雨全當鳥叫了。 這天江雲燦剛走，她便接到了餘盡賞秘書何原的電話。 說餘盡賞生病住院了，他委婉的表示了他的家人都在國外，在渭城隻有她一個故人，希望她能去看看他，也好讓他心情愉悅盡快恢複健康。 自從知道當年的全部真相，餘盡賞在韓時雨心裏就成了一個結，她既想去見他又怕去見他，心裏一直很矛盾。何秘書打來電話也算是給了她一個台階，她一口就答應了。 一路開車到了城南醫院，何秘書在門口接她，滿是感激之色。 韓時雨問起餘盡賞的情況，何秘書仍是一臉擔憂，“醫生說他這是舊疾複發，恢複起來沒那麽快。我隱約聽說，好像是餘總少年的時候，不懂保養，在冬天胡鬧凍出的毛病……” 凍出的毛病…… 韓時雨驟然僵住步子，難道也是那次？ 何秘書把她帶到病房門口，自己就借故走開了。 韓時雨站在門外徘徊良久，最終還是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餘盡賞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地靠在床頭翻著文件。聽到動靜他並沒有馬上抬頭，或許他以為是護士或是何秘書。過了好一會兒，他或許也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氣氛，才猛地抬頭。 “……小雨？”看到是韓時雨，餘盡賞很意外也很驚喜，“怎麽是你？” “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韓時雨掩藏好自己的情緒，淡淡微笑走到床邊坐下。 韓時雨的探望，讓餘盡賞很開心，跟她天南海北的聊，講了很多有意思的事。他講得幽默風趣，即便一身殘破，也沒有絲毫怨憤。 然而餘盡賞越是絕口不提當年，韓時雨心裏就越愧疚難過。 雖然當時短信並不是她發的，但就是因為那條短信，他才落得一身病痛不良於行。可他卻若無其事地坐在這裏跟她說話，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敏感的話題，好像當年犯錯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阿賞……”道歉太輕，韓時雨不知道該跟餘盡賞說些什麽，“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笑，“我們都要好好的。” 韓時雨起身，準備離開，“我下次再來看你。” “好。”餘盡賞含笑點頭。 手機震了一下，韓時雨拿起來隨意看了一眼。 是季風白發來的微信信息：你在醫院？ 她還沒反應過來，下一條又發過來了：我也在醫院。 韓時雨愣了一秒鍾，突然臉色大變！ 爺爺！ “怎麽了，小雨？”餘盡賞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關切地問。 韓時雨強裝鎮定地露出一個笑，“公司有點急事要處理，我先走了，你好好養著！” 說完便拔腿往外跑，病房門口她又收到一條信息：半個小時讓我要看到你，否則你知道我的脾氣，你那兩個窩囊廢保鏢是攔不住我的！